“说了半天,我要找的人也没见到,有用的消息也没有,这钱你好意思要么?”格乌什人一副不太满意的样子,用手拍了拍钱袋。
“哎!阁下可不能言而无信啊......”哈尔图一愣,连忙道:“这样如何,我将一些最新的消息透露给你,你看值不值这一袋子金币。”
“那就得看是什么消息了。”格乌什人摇头晃脑道。
哈尔图一听,舔了舔嘴唇,便道:“这大贤者巴克西回斯罗塔后,曾与赛比伯爵有过一次激励的争吵,不知阁下可知。”
“嗯,这事儿我知道。”
“那下个礼拜,长公主将在斯罗塔举行一场安魂仪式的事儿呢?”
“为悼念亡者嘛,这我也知道。”
“二公主与坦德尔......”
“说点别的,你说的这些,街上早已议论纷纷了,何需你来告诉我。”格乌什人有点不耐烦的说道。
哈尔图思索一阵,接着说道:“那赛比伯爵,最近深夜经常出没于西区的一家会馆,这件事儿,您应该不知道了吧?”
格乌什人摇了摇头:“去个会馆而已,这种花边新闻有何稀奇的?”
哈尔图嘿嘿一笑:“表面上看,是没什么特别,但如果那会馆的老板是个达克人,您说这事儿还不算稀奇么?”
格乌什人眉头微皱:“嗯?要按你这么一说,的确有点意思了。那会馆叫什么名字?”
哈尔图道:“龙石会馆,就在西区最北边的街上。”
“龙石?”格乌什人思绪片刻,目光陡然暴亮,似乎想到什么,但他面不改色,接着道:“好吧,除了这件,你还有什么消息?”
哈尔图此时只想拿了钱就走人,左思右想,接连说了几件事,但格乌什人大都表现出的无关痛痒的样子。
讲着讲着,哈尔图心里突然闪出一个念头。他不禁琢磨道,这个家伙到底什么来头,按道理说,一般格乌什族的人除了关心自身利益的事,很少打听这么多不相干的消息。
他对这个异族人的身份有了兴趣。
“对了,说了半天的话,我都还不知道阁下名字。”
“我叫奥瑞加尔。”格乌什人似乎早已料到对方会有此问,淡淡说道。
哈尔图脑子里翻了个遍也没找到奥瑞加尔这个名字,不觉追问道:“那阁下此次来斯罗塔,除了找人一事,还有何贵干?”
“到底是我来咨询你,还是你来咨询我啊?这钱......你是不打算要了?”奥瑞加尔一拍桌子,似乎十分不悦。
“啊?哈哈哈,奥瑞加尔大人请勿动怒,这是我的一个臭毛病,就是喜欢瞎打听,要不怎么叫万事通呢。小人虽是一时好奇,但如果大人真是有所需要,说不定我还真帮得上忙。”哈尔图心中已知此人不简单,但他也是见过世面的人,马上转口赔笑道。
“哼,你说的也对。”见到对方的神情,奥瑞加尔心知不妙,思索了一下,便道:“我们格乌什人,自古喜好巡游天下,尤其险峻之地,最爱涉猎。当然了,所到之处,了解当地民风地俗,让我们部族眼界得以开阔,我们族中虎王泰格就是此中翘楚啊。”
虽然这话听着万无一失,但哈尔图是好奇心一开,不达目的誓不罢休的人,他偷偷打量着这位格乌什狼人,稍加思绪,便笑道:“大人所言极是,我见大人言语气度不凡,出手又如此大方豪迈,想来必定是哪位汗族中的公子,不知尊号是......”
言罢,只见格乌什人左顾右盼,拉着哈尔图低下身子,轻声道:“你还真是好眼力,我正是狼神教主泰摩尔的把兄弟。”
哈尔图吃了一惊,心想问你尊号是谁,你却整出泰摩尔那么大名头的把兄弟,完全是牛头不对马嘴啊。他赶忙又端详了这格乌什人半天,方露出一副难以置信的样子说道:“大人如果不想透露自己的真实身份,也不用着欺骗在下吧,这泰摩尔已快七十高龄,我看阁下不过三十左右的样子,怎会是他的结拜兄弟?实话跟大人您说,小人有此疑虑,是因为奥瑞加尔这个名字我是真没听过。”
见哈尔图一副诚心诚意的样子,奥瑞加尔淡然说道:“我们格乌什人之间称兄道弟,只按辈分,不问年纪,你说不晓得我,情有可原,那......奥瑞博特这个名字,你可有听过?”
哈尔图立刻点头道:“独狼大名谁人不知,这火神虎王,尤加三狼,可都是格乌什族的英雄人物啊。”
奥瑞加尔却不以为然的冷哼一声道:“什么英雄人物?我正是那孽畜的亲生叔父!”
哈尔图顿时大惊失色道:“什么?原来独狼奥瑞博特是大人的侄子?”
奥瑞加尔恨恨道:“狗屁侄子!我现在已和他断绝关系了。切莫在我面前提到这畜生名字!哼,不为部族效力,居然加入了什么达纳之巅,简直是辱没我族家门。”
哈尔图见这格乌什人一副气愤难忍的表情,忙道:“哎呀,奥瑞加尔大人切莫发火,小人也是鼠目寸光见识浅陋,不知格乌什还有您这位英雄人物,小人真是该死。”
奥瑞加尔强忍住笑,轻咳一声道:“哎,这也怨不得你有所不知,只怪我自小患有足疾,所以行动不便,只得常年居于部族深处,鲜与人来往。而这两年,得一高人相助,这脚刚刚治愈。于是我决心趁自己年华未失之际,出来见识这大千世界。此次我族酋长前来格罗姆祝贺小公主出阁之礼,我有幸随行,见尚有不少时日,便独自来此西部巡游一番。”说着说着,只见奥瑞加尔两眼湿润,声音梗塞,似乎感慨万千。
“大人的经历竟如此坎坷,令人同情啊。”哈尔图此时已完全相信,这位格乌什人就是独狼的叔父,感叹后突然接道:“恕在下直言,此时前来斯罗塔,大人此举稍有不智啊。”
“嗯?此话怎讲?”
哈尔图环视四周,压低声调道:“此时此刻,斯罗塔之险恶,甚于当年之危,不瞒阁下您说,在下原本打算明天就离开斯罗塔的。”
“啊?你把话讲清楚。”奥瑞加尔听得也是脸色一变。
“这个......”哈尔图欲言又止。
奥瑞加尔将钱袋一把塞到他的怀里,说道:“我奥瑞加尔以家族名义向你起誓,绝不向外透露,如果反悔,天打雷劈!”原本他想再跟一句“不得好死”,但细想一下,还是咽下没说。
“好吧,兴许我还真是帮大人您躲过一劫呢。”哈尔图抱着满满一袋钱,咬了咬牙,冲格乌什人打了个手势,奥瑞加尔则赶忙凑过耳朵去。“西部复仇军打算在安魂仪式上刺杀大贤者!然后宣布斯罗塔独立!届时整个西部都将大乱!”
格乌什人听得心头猛然一惊。
“大人,听我一劝,这是非之地不宜久留,待事发之际,你再想走可就晚了!”
奥瑞加尔正打算详细探问之时,只见酒馆门外走进一个年轻男子。
那男子一头白色短发,黝黑的脸上,自额头至嘴角,有一条长长的伤疤。
周围不少人看到这名男子,无不停下交谈,低头喝酒,均有畏惧之色。而就连一直闲在柜台喝着小酒的老板,也慌忙不迭的走过去,冲那男子一阵点头哈腰。
而哈尔图就更夸张了,他只看了那人一眼,便吓得要缩到桌子底下去了。
奥瑞加尔知道来者不善,淡然问道:“这人是谁?”
哈尔图脸色发白,一边示意奥瑞加尔噤声,一边用几乎听不到的声音说道:“真是说雨风就来,他就是西部复仇军在斯罗塔的负责人。狂徒伊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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