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家？呵，他们之间还有家吗？
“那你走吧。”
“为什么。桑梓，我要怎么做。”
哀求声在她耳边响起，可入耳的却是刚才元敏的话。两手贴在在一起，可谁都没有用力去握紧，他是不敢，她是克制。
“白顾，她没说错。”
他手一用力把她抓得生疼，“你就只听到她说的，就没听到我说的。为什么你总能听见别人的话，我的话你就不听不信不理。”
舒桑梓淡淡地看着他，想学刚才他对元敏那抹讽刺的笑容，可嘴角还是不争气勾起来的是极浅淡的笑意。
“白顾你现在对我来说，就像她对你一样。”
“讨厌吗？”“还爱吗？”
舒桑梓嘴角渐渐滑落，什么时候他们之间的位置调换过来。一直唤着对方的名字的人变成了自己、满身香橙味的是自己、天天蓝色衣着的也是自己，而质问的人换成了他。
她该怎么回答。爱还是不爱。自己讨厌还是讨厌。
他们之间或许没变的，是他对她的步步紧逼。
“讨厌。”毫不留情地话语一落，腕上的紧迫消失了，他虚握着，但是想要抽开却无可能。
白顾耷拉下头眼睛盯着只有那双他巴掌大，一不注意就会走丢的小脚。她的沉默在呼吸间一秒一秒地吸走他手里的力气，直到他的力气消耗完，各自垂落回对方的身侧。
“忘了，好不好。”
“白顾，你不是说了吗？是梦。一醒就会忘的梦。”话语一完，手又被他攥紧。
舒桑梓不由苦涩他为什么总能对他们之间抱着希望，起起伏伏，总有一天会跌倒有捕猎谷底的，极尽挣扎满身带伤也出来的谷底。他们在谷底了，他到现在还不知道吗，自欺欺人而已。
她别过头看向电视机下的柜子，一针直戳心口的疼，说出来话也越来越冷。
“白顾，梦醒会忘。可是这几年里我每晚都会梦见，你让我怎么忘。还是你要让我忘了什么。是你给了我无尽温柔后消失，还是让我忘了你母亲的所作所为，还是元敏的那通电话，还是那个你口中的辛予。”
“疼。”舒桑梓收回视线重新落到他们两人的手中。
白顾眉头一皱收起手中大部分力气，虚握着他。
抬头看他，舒桑梓无奈地笑着摇了摇头看着他执拗的模样，索性靠在墙边抱膝坐到地上，伸手拍了拍身边的地板。
“过来。”
白顾一拉弯了腰，刚想拥她入怀，可她的话让他松了手还不忘往后退了一步。
她突然的温柔像前方蛇吐信子，盯着你想转身逃跑却身体无法动弹。
脸上笑意更浓，抬起手五指微微弯起，“乖。顾儿子。”
一声久违的称呼，入了魔，他心里苦笑，脸上却笑得像孩子朝她奔去，坐到地上。
舒桑梓扯了扯他的衣角，“躺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