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乱七八糟想了一通,雪吻的心猛地一沉,随后就像是拨开了重重迷雾似的,头脑渐渐清明。
曾几何时,她的愿望不也是那么简单吗?雪吻看着漫漫星河,撑着下巴发呆,所有的记忆都缩成了一个一个小片段,在脑海里走马观花一般掠过。
最初好像是醒来的时候,因为残留的记忆的记忆被吓到不行却动弹不得,要知道,空投失败砸了新任帝君可不是什么投错地儿就能糊弄过去的小事儿。
搞不好是要掉脑袋的。
可神奇的是,一天、两天、三天、无数天过去了,扶桑没有要杀她,被空投雀儿砸到的辰翎更没有要追究她的意思。
反而,在漫长的岁月里,她听着他们的喜怒哀乐,分享着他们的点点滴滴,而先前那个结契不成便追杀她的人,似乎再也没有出现过了。
这样真好啊。
后来,当她习惯了辰翎他们三个的陪伴,一朝出事,所有刚刚起了个头的温馨全部被黑暗抹杀。
黑暗持续了多久呢?雪吻不知道,她只知道自己再次有感官的时候,是被一阵发自内心的剧痛扯醒,像生生被剥皮抽筋,拽出骨血又愈合,毫不夸张地说,当时被花神用化灵术打了一掌都没有这么夸张的疼痛。
可又能怎么样呢,痛能腐蚀她的神智,却不能夺她的命,尽管那样痛苦,她却感觉到自己的五感渐渐恢复,眼前也不再是那千篇一律的黑暗。
她睁开眼看到的第一个人,就是辰翎。
雪吻发誓自己从未见到过这个样子的辰翎,他很疲惫,一身华丽的锦袍像是被浇湿一般贴在身上,他胸口的衣裳破了个大洞,晕开了一片血迹,再加上浑身湿透,血迹的颜色变得有些阴沉,十分刺眼。
他好像很久没有休息过了,眼里尽是红血丝,像是熬的,又像是哭过,又或者两者都有。
回想到这里,雪吻不禁轻声笑出来,她虽然成人时间短,但是陪在辰翎身边的时间怕是比想象中还要长久。
她见过辰翎那么多模样,优雅的,冷静自持的,暴怒的,平和的,唯独没有见过他这样狼狈的样子。
他轻轻地,且有些急促的喘出几口气,一直紧张的盯着雪吻的状况,另一只手按在扶桑树干上,血顺着他的手接触到树干,立刻就消失得无影无踪。
原来,扶桑喜欢辰翎的灵魂,是真的,他们都没有开玩笑。
于是当时刚醒的雪小雀儿神智不太清醒的,把辰翎现在这副狼狈的样子归位被人欺负了的这一列,她动了一丝丝恻隐之心,她那小小的心脏轻轻一挑,一个念头浮上心头。
她,要保护辰翎。
这个愿望说起来其实着实可笑辰翎贵为六界之主,那里需要雪吻这样的二半吊子来保护?
可是那时她倔强的心理也只剩下了这么一个想法,这个想法在她心里生了根,发了芽。
再到后来的种种,凡此以往,只要面对辰翎,她就能想起那一日辰翎有些狼狈的模样,她视他们三个为最亲近的人,可是面对他们的拒绝,雪吻感受到的只有陌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