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怎么说?”
“王爷,您自从立府后,都很少往我和申氏的屋里来。之前大管家在的时候下人们多有见风使舵的风气,我们两院的吃穿用度都或多或少有些克扣怠慢。申姐姐脾气硬朗,吃不得亏,大管家也不好得罪她。
我不太敢去争辩这些,便是骑到我头上的,竟是连帮忙提水的都能给我屋里的下人甩脸子。我的份例也是每月推脱说是用度吃紧总是最迟才能拿到。
大人知道这事后,赶紧着人将用度补上。后来查清大管家贪//污的事情也将那一干荣王府里眼高手低的眼线干净利落的打发了出去。”
“平日里是个极好相处的,总爱说些蒙古草原的奇闻异事逗得我们还有下人们开开心心的。这几日您宿在我这,他竟也亲自过来,一开始我以为他是立规矩来了。
没想到叮嘱了我好些王爷您平时的喜好,喜爱的吃食,偏爱的书籍都一一相授。实在是个知心的人,王爷能得大人这样的夫君,真是羡煞旁人呀。”
钱氏一边说着一边看着童念晚,满眼的羡慕。童念晚倒是没说什么,翻了个身过去,气哼哼的。钱氏看他反应也一脸奇怪,怎么说着说着还生气了呀?
一夜无眠,第二天童念晚顶着两个硕大的黑眼圈摸回西殿去,谁知扑了个空。恒姐倒水的时候见了他,说陆守航带着蔡蔡大清早就出门往庄子里去查看征集到的修水渠的佃农。
于是童念晚着急忙慌赶紧驱马往庄园奔去。到了庄园天亮了大半,就见吴管事早已站在门口等着他了。他先下马,吴管事就赶紧将他迎进去,伺候他先用了早膳,才告诉他王妃去草山上放羊了。
他只有骑上马,往草山去。远远只见一个绛紫的身影,淹没在及膝的雪白羊群中,那人发髻松散,只是上阙堪堪盘了一个书生髻。手中执一根细杆,赶起羊群来有模有样。
他看着这样的身影,蓦然地红了眼眶。慢慢走过去,陆守航听见他沙沙的脚步声,回过头,只是看着他,二人相对无言。
突然童念晚像是被什么从后面推了一把似得,全付力气奔向陆守航去。陆守航张开双臂,将人接了个满怀。
“守航。”
“诶。”
“守航”
“嗯。”
“守航。”
“我在呢。”
“守航,我想护着你,保护你,想让你起码在我面前可以不必战战兢兢,做我一个人的那个真性情的草原小王爷陆守航,但是总是让你难过,让你受伤。对不起。”
“童念晚,你听我说。我不要你护着我,我只愿...只愿能与你携手并肩,乘风破浪。”
“守航...”
“嗯?”
“你都没怎么给我讲过草原的奇闻异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