刑州的孟无忧正在自家别院的葡萄架下,看着浅紫色的葡萄有些出神:“又是一个秋天,到底,哪个才是梦,到底是庄周梦蝶,还是蝶梦庄周……”
孟无忧正恍恍惚惚间,一阵脚步声伴着宜春清脆又有些咋咋呼呼的声音传来:
“这东西看起来真的好看得紧。”
宜夏有些清冷的声线中带着些自傲:
“若真能吃,也不枉咱们这一番忙活。”
孟无忧从半梦半醒中被拉了回来,悠悠在心中叹了口气想着:“可惜这些葡萄太酸,不然还真舍不得酿酒,秋凉月朗,夜初时赏着月光吃着葡萄……”转而脸上又有了些笑意:
“春花,好东西赶紧的给你家小姐端过来。”
不过转眼间,宜春,宜夏己到了葡萄架下,宜春手上捧着一个精致的黑檀木托盘,里面的甜白瓷彩描碟子里,躺六个一指半长两指宽,三角形的糕点,糕点外皮晶莹剔透,隐隐可见里面涨鼓鼓的馅料。
孟无忧一看,不由一喜,“和记忆中的样子一模一样,这宜冬真是个人才,我不过是随口一说,便能做得出来。
孟无忧有些迫不及待的,拿起黑檀木托盘上,摆着的紫檀嵌玉筷子。不想,手上却忽而一轻,宜春竟己抢过了筷子,极快的夹起一块糕点塞进自己的嘴里,神情有些悲壮。
孟无忧和宜冬具是一愣,两人一下子没反应过来,只有定定的看着宜春。
宜春极快的嚼了两下便急急的咽了下去,因吞食得动作过快,竟噎得眼都泛了红。
宜字的春夏秋冬与孟无忧年纪相仿,又是自小起长大,情分非同一般,虽平素和也敢调侃孟无忧,可是却是都很足恪守本分,象这样,抢着主子前头吃东西的事情从未发生过。
孟无忧回过神来时,便倒了杯茶递给宜春:
“哎呀,我说春花,你这胆子越发的肥了,这虎口夺食的事居然也敢干了。”
宜春好不容易才顺了气,她有些视死如归的盯着孟无忧。
孟无忧忽而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带着些孩子气的语气问宜春:
“这木薯籺味道如何?”
宜春啜啜了半日,才老实的说:
“刚刚吃得急了,没吃出味来!”
孟无忧用手指一点宜春的额头:
“去油的猪颈肉,鲜虾子,皎白,花生,荠菜,马蹄,单这料,宜冬就剁了半日,更别说宜夏她们跋涉两千余里把木薯运回来,好一番辛苦才晒出这木薯粉来,你倒好,猪八戒吃人参果呢,味都没偿出来,便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