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对面都是一堆什么垃圾。”一个狂野粗犷中带着轻蔑和不屑的声音从埃德蒙男爵的队伍中传来,只见一个头戴链甲头巾,身穿填充皮衬衫,披着毛皮披肩的大块头男人傲慢地扬着脑袋打量着西蒙那装备混杂的队伍。奇怪的是,这个粗壮男人浑身都粘着干涸的泥巴,看上去与其他人格格不入。
“有麦金森在,对面就算是有天使的保护,今天也得死翘翘!”埃德蒙男爵的队伍里,一个脸上有着好几道难看疤痕的老兵抿了抿嘴,仿佛已经胜券在握。
“看样子连我们上次杀的那群斯拉夫勇士都不如,真是没意思。”一个头上什么头盔也没戴的光头士兵只是抬头随意瞅了两眼他的对手,接着继续用那满是老茧的粗厚手指轻轻抚摸着他那柄巨大的双手斧斧刃,自言自语地说着。
“无论如何,伙计们,打起精神,就算是杀鸡也得杀得他们毫无还手之力,最后留下关于我们噩梦一般的回忆。”埃蒙德男爵抬手挥了挥,他那原本还十分松散悠闲的士兵们立刻收起了轻视,抓头发的停下了手,摸斧刃的重新握好了斧,挠痒痒的换了个舒服的姿势随时准备向前冲去,气氛一下紧张了起来。
“西蒙,我听说过你和你的事迹,哈,要我说,你就像只懦弱的老鼠一样躲在堡墙上杀过几个不知道从那个穷乡僻壤来的瘦弱诺曼人而已,谁给你的勇气站在这企图和我们这些真正的战士同台较量?来啊胆小鬼,让我来看看你和你的姑娘们到底有几斤几两!”埃蒙德男爵的骂阵在他的士兵队伍和外围的观众中激起了一阵阵笑声。
西蒙队伍这边,胖子和科穆宁他们被气得涨红了脸,一个个咬牙切齿恨不得马上把那个该死的狗屁男爵皮都给剥下来。
西蒙倒是微微一笑,丝毫没有被埃蒙德男爵那伤人的话语给激怒。比起他在后世见识过经历过的骂架,这简直是小巫见大巫。
“哦嘿我尊敬的埃蒙德男爵,你说我像只懦弱的老鼠,我倒觉得你更像是一只令人作呕的蛆!瞧瞧你那长得紧凑无比的五官被蹩脚地安放在了一张和圆盾一般大的麻子脸上,原来造物主也有手滑失误的时候,你是怎么有脸如此不知廉耻地出现在我们这些正常人面前忍受着我们暗地里的无情嘲笑,我的上帝,我还真不知道你这长着奇葩小丑脸的家伙有这么强大的内心……”
西蒙的骂阵让埃蒙德男爵气得胡子都立起来了,那张麻子老脸红得和猴屁股一般,眼睛瞪得大大的,口中急促地喘着粗气。从小在养尊处优环境中长大的他还从来没有受到过如此恶毒,充满着没听过的奇怪比喻的辱骂。此时他就如一只看到红布的公牛一样处在爆发的边缘。
“哈哈哈哈哈,你别说,这个西蒙爵爷说得也倒像那么一回事,瞧瞧埃蒙德男爵的丑脸,我真是绷不住了哈哈哈!”平民观众席中,直率的老陶匠笑得都快站不直了,一只手扶着木头栅栏一只手捧着肚子。
而他旁边的观众们看到了埃蒙德男爵的丑态,加上他那扭曲的表情,简直同他们见过有严重面貌缺陷的小丑一般逗趣,纷纷忍俊不禁地笑了起来。
“啊啊啊啊啊啊啊,给老子杀光他们!”观众们的笑声成了压垮埃蒙德男爵心中理智的最后一根稻草,埃蒙德眼中的世界仿佛都变成了红色,只有杀戮和蹂躏那群可恨的对手才能让他好过一些。
“杀呀!”埃蒙德男爵的手下们大声吼叫着,冲向了西蒙的对阵。
“他们只不过是一群木老虎罢了,杀光他们!”西蒙给手下打着气,一马当先冲上前去。
宽阔的比武场地此时气氛焦灼万分,两支队伍的距离越来越近,所有观众席中的平民和贵族都屏住了呼吸,目不转睛地看着比武场中央,生怕错过了精彩的场面。
“哈!”西蒙率先和埃蒙德男爵交上了锋,不知是不是因为处在暴怒中的原因,埃蒙德男爵那巨大的力道让西蒙感觉握剑的手都在发麻。两把结实精致的手半剑高速碰撞着,相互在剑身上留下或深或浅的卷刃,乒乒乓乓的响声不绝于耳,响彻了整个竞技场的上空。
“狗杂种!”与胖子正面相对的是一个普通的埃蒙德士兵,他长着一张平淡无奇的大众脸,头上戴着一顶衬填充头巾的护卫锅盔,穿着衬棉甲的皮革短袍,手戴一双老旧破烂的皮革护板绑臂。
这个士兵手里拿着一柄锈迹斑斑的短剑,看样子是一把从战场上缴获的不知道经手过多少个主人的剑。这种剑虽然品相不佳硬度不高,但足以让任何因它而受伤的倒霉蛋染上破伤风,在痉挛中痛苦地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