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晓晓兴冲冲去见刘笑玉,发现刘笑玉并未随唐文等人一起回唐家堡,要问明情况,却被唐凡抢白一番,好没意思。等着众人散了,自己一人又去找唐越,唐越料定她是为刘笑玉而来,心中谋划应对之策,万没想到她会问到唐武的尸身,一时竟不知如何回答,心中不住叫苦。
唐晓晓见他一脸狼狈,甚是得意,接着笑道:“你不说,我也不逼你,不过,我要再问你话,你可要老实回答。”
唐越心中好笑,这小姐实在鬼灵得很。只听唐晓晓问道:“笑玉哥哥怎么没有跟你们一起回来,他哪里去了?”
唐越刚才本就想好如何应对,见她如此问,于是回道:“刘公子说他还有一些事没有办完,暂时不能回唐家堡,等他办完了,就回来。”这确实也是刘笑玉自己说的,唐越不过是省去了前因,只说了部分实情,说来也不算撒谎,是以说得坦荡。
听唐越如此说,唐晓晓本待不信,但见唐越神情不像说谎,心里不免失落,自言自语道:“就不能见我一面再走,上一次没见我就走了,这一次连回都不回了,真的那么讨厌我,连见都不想见?”说着,两行清泪顺颊而落,犹如梨花带雨。
唐晓晓一边伤心委屈,唐越都看在了眼里,虽然并没欺骗于她,毕竟隐瞒了一些事情,心中很是不安,可她毕竟还是为了刘笑玉伤心,若是为我能有这样的十分之一,真教我立时死了,心也甘了。这般想着,一抬头,又望见她楚楚动人的模样,心中不忍,恨不能把所有真相都告诉了她。这样踟蹰再三,终于狠下心说道:“小姐,我……”
唐晓晓打断他,道:“好了,你不要说了,是我自己伤心难过,不管你的事。你快随我来吧,是我爹找你。”
唐越一惊,道:“哎呀,你怎么不早说?”
唐晓晓嗔道:“怎么?难道你也讨厌我,这么不情愿与我说话?”不等唐越回答,扭身走了。
唐越痴痴望着唐晓晓,心中念道:“我怎会不愿与你说话,能这样与你说一百年,我才高兴。”
唐越随唐晓晓到了唐化南哪里,跪下请安后,垂手立在一旁。只听唐化南问道:“越儿,听说笑玉没有与你们一起回来,是怎么回事?”
唐越将先前与唐晓晓说过的一番话重又说给唐化南听。
唐化南虽不再管唐家堡事务,但刘笑玉是刘整亲自托付,他不能不过问。此时已是夜幕拉下,华灯初上时刻,唐化南的小厅里点了几盏琉璃灯,映得屋内影影绰绰,年近七十的唐化南端坐厅前,满头银发,身子微微有发福之象,他抚须听唐越说完,略略沉吟,又问道:“你们这一路上可遇到什么事?”
唐越望望唐化南身边站着唐晓晓,欲言又止。
唐化南道:“你只管说。”唐越便将路上遇到情形一一说了,待他讲到唐武尸身在破庙遭戮,刘笑玉离去时,一旁的唐晓晓说道:“你们冤枉好人,笑玉哥哥才不会做那样的事,怪不得他不回来,都是你们冤枉他,他怎么敢回来。”说着怔怔流下泪来。
唐化南听唐越那般说,心里也是十分吃惊。刘笑玉虽说平日少言少语,但唐化南却十分了解他的为人,知道他断不会做出这样的事来,他是唐化南收的唯一弟子,平日朝夕相处,唐化南恐怕比他亲生父亲刘整更要了解他,但他听唐越将情形说得这样明朗,又不得不信。他拍拍唐晓晓的手,安慰道:“晓晓,你不要哭,我这不是在问呢,不会冤枉笑玉的。”
唐晓晓哪能立时止泪收声,一边点头,泪水还是不住地往下掉,唐化南看得伤心,暗道:“平时只知溺爱她了,全不知她心思如何,如今看她竟对笑玉生了情,真不知道是福是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