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化南又向唐越问道:“你们遇到的断臂农夫,当真一点眉目没有?”
唐越道:“看他装扮,确实是一般农夫,但看他时,又有一种别样感觉,却也不像个农夫了,大师哥说三师哥是被人点了死穴,但我们确实没看出他使了什么手法,想那人必是身怀绝世武功,而且大师哥用了隐香追踪,后来还是给他走了。”
唐化南心下暗自忖度,难道世上真有如此厉害的人物,而且还是个断臂之人。一想到此处,又问道:“那人断的是右臂,还是左臂。”
唐越道:“是右臂。”
唐化南手捋白须,淡淡说道:“幸好你们没有追踪到,倘若追上了,真要动起手来,恐怕你也站不到这里了。”
唐越道:“若三师哥真是那人害的,我们追上他后,即便不是他的对手,又怎么能轻易放他走,大不了我们都随三师哥去了,唐家堡向来恩怨分明,有恩报恩,有仇报仇,绝不是贪生怕死之徒。”
唐化南一怔,见唐越一脸刚毅,平日都说唐越这孩子聪慧,想不到他也是如此血性之人,心下不禁欢喜,抚须轻笑,接着又轻叹一声,道:“当初我便跟鼎儿说,吕毅是个正派人物,我唐家堡虽不是名门正派,也从未有宵小之徒,如何能追杀这样一个人物,鼎儿何苦要去蹚浑水,虽说报恩,也总有可为与不可为之分,他这样精明的人,这次怎会如此糊涂?”
追杀吕毅一事,也是唐越心中的一个结,多次思索也不甚明了。师父平时教导,纵然习武,也不可有骄傲之气,更不能恃武欺人,唐家堡本于江湖无涉,行侠仗义自然论不上,倘若将来进入江湖,也当行得正,坐得直,做些侠士该做之事,要知道一个人武功再强,都比不上内心修持,唐家堡世代先烈,正是明白了这一点,才将武艺一节看得轻了,收你们六人为徒,实在是开唐家堡未有先河,你们断不可做无良之事,做无良之辈,那样的话,唐家堡数百年基业真就要毁了。可追杀吕毅,似乎与师父平时教诲背道而驰,为何师父还要我六人鼎力协助刘笑玉呢?
这时,厅外突然传来阵阵骚动,随之便有“站住”、“别让凶手逃了”的呼喝之声,三人心中一惊:竟然有人敢夜闯唐家堡,还杀了人?
唐化南起身言道:“我们也看看去。”唐晓晓上前扶住唐化南的胳膊,唐越紧随其后,三人齐往厅外走去。
三人走出唐化南房间,见唐家堡大院里早是一片混乱,数十家丁拿火把围在一起,中间空出了一块,人声嘈杂,看不到里面围的是谁。唐晓晓见状,喝道:“既然进了唐家堡,你们还围着干什么,难道还怕他走得出去?”
众家丁听到是小姐声音,回头一看老堡主也出来,嘈杂之声立收,人群里让出一条道来,见正中站着一人,却是刘笑玉。
唐晓晓一见到刘笑玉,笑道:“笑玉哥哥!你回来了?”说着便向刘笑玉跑去。
唐晓晓心中无时无刻不念着刘笑玉,现下见到刘笑玉,不要说一双眼放在了他身上,她一整颗心都在刘笑玉身上了,那还记得她与唐化南和唐越,是听到堡内有人喊抓“杀人凶手”,才从唐化南房间出来。
唐晓晓是意乱情迷,但一旁的唐越却清醒得很,如今堡内发生了什么事还不甚明了,眼见刘笑玉被众人围着,她就这样跑过去,还不知会遭遇何种凶险,想到此处,双脚蹬地,身子一纵,就要上前拦住唐晓晓,突然手臂被一股强大的力量制住,半个身子立时酸麻,身子还未跃起,便落了下来。
当听到厅外众人呵斥时,唐越心中已是一惊,他与唐化南父女二人出来,看到众人围着刘笑玉,心中又是一惊,还未缓过神,唐晓晓又跑向了刘笑玉,他的心都要到嗓子眼了,当真一次比一次来得猛烈。
但都没有这一下更让感到惊慌,只觉得自己一颗心凉了大半,默默念道:“难道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