碧水月松开手,绕过云姬,扭头向那男子走去,口中说道:“原来,妖皇飞蓬的待客之道便是如此啊,竟与仙皇汐颜如出一辙,朕果真是,佩服得很哪!”最后那一句佩服,口气咬的极重,其中的愤怒,不言自明。
飞蓬依旧是一脸温和的笑容,只在听到了仙皇汐颜的名讳时,有了轻微的变化。碧水月注意到了这点变化,便开始思索起来。只听飞蓬道:“神皇陛下误会了,孤确实命令云姬试探试探神皇,不过却不是什么恶意,只是想瞧瞧神皇的为人罢了。”说着,他瞅了莫璃韵一眼。
碧水月道:“有什么话不能当面说的,妖皇又何必藏头露尾,正好这位九尾狐尊也在这里,正好对质对质。朕倒要听听,你们有什么话不能叫外人听得,又能给朕怎么样的解释!”
那云姬闻言,却是咯咯地笑了两声,如银铃一般悦耳:“可千万不要为难奴家了,你们大人物之间的事情,我这种小杂兵还是不要掺和的好。免得一个不高兴,就要掐断了奴家的脖子。奴家的性命虽然比不上二位大人物高贵,但是好歹也是九尾狐尊,若是奴家不小心死了,九尾狐族可就要乱套了啊。”
一番话不软不硬,又是说自己比不上碧水月神皇的身份,又是说自己是九尾狐族族长,更是隐隐有威胁碧水月的意思。碧水月刚欲开口讽刺,却被飞蓬打断,只听他说:“云姬这又是什么话,神皇陛下宽宏大量,自然不会放在心上。你刚才虽然有无礼之处,向神皇大人赔个不是,神皇自会饶恕你。“
他这一番话倒是扔了个软钉子出来,碧水月反倒不好发火,再加上云姬也是一副诚惶诚恐的赔礼模样,也只得作罢了。
见碧水月也揭过不提,飞蓬笑道:“其实孤试探神皇陛下也只为一个原因罢了,不知陛下可曾听闻,一把叫做‘碧瑶’的古琴?”碧水月眉毛一挑,伸手捻了一个法诀,便召出来一把精致的古琴,正是那把玥琴。碧水月道:“不知妖皇,说的可是这把琴?”
飞蓬一见玥琴,双眼顿时亮了,连说几声是,道:“原来碧瑶琴果真入了神皇陛下的手,倒也不算辱没了它。”碧水月道:“此琴自从先帝赐给朕后,便依朕的名字取了个新名,叫玥琴。”飞蓬轻轻抚着玥琴,口中喃喃道:“玥琴,玥琴……好名字。不知,神皇陛下可会琴曲?”
碧水月有些意外,诧异地看向飞蓬。飞蓬见状,连忙扭向云姬道:“神皇大人不必忧心,孤早已知道陛下的来意,返魂草已经着人去准备了,一共一千两百株,皆是一百年年份的上品,还望神皇陛下笑纳。云姬,你去看看准备的如何了,顺便清点清点,就让这位司炎天君陪你一起去吧,一应流程都叫他过目,到时候交接起来也是方便。”
云姬闻言,笑了一笑,便领命退了下去。莫璃韵虽然有些摸不着头脑,但是见碧水月的眼神,便也领命退下了。偌大的辰祎殿中,只剩下碧水月和飞蓬二人。
碧水月道:“妖皇有什么话就直说吧,如此费尽心机要支使开莫璃韵和云姬,想必有一些机密之事吧。”
飞蓬道:“神皇倒是个爽快人,既然陛下都这么说了,孤自然也不遮遮掩掩了。不过在孤说出来这机密之事前,神皇可否将这玥琴借孤一用,这琴与孤一别也有几百年了,如今见了,孤真的是挺想它。”
碧水月见他说的诚恳,倒也不好驳回,便将玥琴递给了飞蓬。只见飞蓬席地而坐,抱琴于膝,轻抚琴弦,略作调音,便十指发力,弹起了一支不知名的琴曲起来。
碧水月虽然觉得现在不是弹琴奏乐、附庸风雅的好时候,但是无奈他本就是个喜好乐理之人,一听飞蓬这琴曲时而宛转悠扬,时而深情款款,一指一音间,碧水月仿佛看见了一个深情的男子,在对着他心爱的女子,悠悠吐出自己的爱慕一般。
一曲乐毕,飞蓬放下手。碧水月尚还在回味之中,禁不住啪啪地鼓起掌来。飞蓬咧嘴一笑,竟是有些腼腆,道:“琴艺有些生疏,叫神皇见笑了。”
碧水月道:“不不不,朕虽然于乐理上不通,但是也略微晓得一些。妖皇此曲,朕竟从未在任何一本曲谱上见过,想来,是妖界秘藏的古琴曲吧。这曲子峰回路转,虽然是男女之情,深情款款,倒也还荡气回肠。只是,其中有一处,略微有些不好,倒是有些,美中不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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