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别怪罪我无礼,但我真的很好奇——”
楼柔一脸无辜地用水润的大眼睛望着面色发黑的眼前人,娇声询问道:“不知道……陆师姐真的能打开门吗?”
尘封的暗箱子内仍有两人犹作困兽之斗,不过,是一个动手一个旁观。
旁观的那个坐在舱房内仅有的一把椅子上,两只脚还晃来晃去,百无聊赖地等着开门。
被质问的人本就面沉似水,半张脸隐在尘灰阴影处,乍闻此言,睇着楼柔的双眼酷寒,似有冰刃射出。
楼柔抖了一下,既没能抖掉那冰冷视线也没能抖掉自背脊爬上来的冰凉,她只好僵笑着说:“陆师姐也别生气啊,我只是问一下嘛~”
小气的女人,前面对着她说一堆空话,什么尽量尽力啊,什么要坚持努力啊……
楼柔轻哼,以为她不知道她只是想作秀给外面的人看么?
“我不能,难道你能?”陆知晚强自按捺下烦躁与怒火,扯着没有善意的笑容反问她道。
这个臭丫头!
什么都不会就只会装!
陆知晚简直烦死楼柔了,可她对宗门考核对师长们的透明呈现心知肚明,加上又处于人家的地盘上,陆知晚既要保持自己的形象又要顾及宗门不能得罪楼柔背后的九玄派。
想到这个,陆知晚对九玄派的厌恶就更深了些。
不自觉间指甲又刺入掌心,血痕勾勒出新的掌纹,不过片刻,又在微弱绿光的滋养中化为乌有。
陆知晚毫无知觉,心里越发义愤填膺。
要不是九玄派的人只愿意收走楚焯和那个死胖子,对家里以收走她为条件奉上的珍宝视若无睹,陆知晚觉得自己就不必千方百计走了腾龙门的路子,结果还与楚焯相见不识!
楼柔感觉得到她对自己的厌恶越来越深,从那在光线昏暗处淬毒的眼神便可知一二。她不知陆知晚与九玄派过往,却感觉得到陆知晚紧绷的精神状态而越发尖细的声音。
她立刻起身后退两步,躲到椅背后面,看起来就是被吓到的小可怜模样,还配上娇软的颤抖声音:“我…我我我不是这个意思,陆、陆师姐对不起!可是,可是也是师姐你跟我说你能带我出去的呀……”
似是恐惧与委屈揉杂了进去,声音自喉咙出来时仿佛沾了水,粘了几个字在一块儿,还越来越轻,最后更是细不可闻。
有没参与鑒宝赛跟前一场就被淘汰的几个师兄弟看着这一幕,纷纷心疼起来。
“腾龙的人也太过份了吧,柔儿师妹就只是问一句又怎么了?”
“别说,我还真觉得这女的有病,柔柔师妹好可怜,真的一心相信她!”
“师兄不说我还险些忘了陆知晚方才说的什么。”
“柔柔师妹就是太单纯善良了才会什么话都信。”
“……”
他们的声音不算小,很快就引起了九玄里面为数不少的陆知晚支持者不满。
“你这说的什么话,晚晚才不是这种人!”
“再怎么自己人也不能这样不分青红皂白的骂别人不对吧?”
还有女修加入战争。
“我早就看不惯楼柔那副样子,怎么,没男人依靠就会死?”
“没错,看看我们晚晚好吗?都是自己努力!”
两方在靠后的地方战成一团,唇枪舌战越发激烈,甚至负责监控场外情况的一个师姐还得来辛苦劝架。
后头渐渐安静下去,前面始终不以为然的师长和弟子们才耳根子清净了些。
对外面因此而起的波澜丝毫不知。
陆知晚听得这话完全克制不住自己,不耐地“啧”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