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落衡并未着戎装铠甲,周遭的士兵自然不断向他投来目光,心道莫非又是朝廷派来同轻北磨嘴皮子的文官不成?上次是送去死的,这次这个挺年轻,只这样死了未免有些可惜。只是下一刻便看见他走去了凌王的营帐,而且并未被阻拦。
“殿下,可知道些什么了?”内里并没有其余人,白落衡自行坐在椅上,语气像是审问着凌王一般。
“待人来了,你自己问。”凌王背对着他。一心一意只看着壁上挂着的作战图。
白落衡看了看四处,这是新的营帐,比方才自己进去的那间好了许多倍。一切都是新的,一点灰也没有。他又低头看了看自己的手,方才在那边竟是已经挨了些灰尘。
需要的人立马被“提”了过来。广陵与二月一左一右站着,将数人“框”住。
“殿下……”众人皆行着礼,并且不约而同看向了坐在一旁的“文弱书生”。
“你问。”凌王自顾自地同白落衡道。
白落衡起身,行至其中官职最高的一名将领面前吩咐道:“把白将军通敌叛国罪证,呈上来。”
几人面面相觑,最终还是被问话那名将领回复着道:“死无对证。”
白落衡眼睛微微睁了睁,听见这话是十分的不悦。他盯着那名将领,又一次道:“呈上来。”
那将领坚持道:“死无对证。殿下,此前……”
只是白落衡并没有给他机会转移话题,下一刻他就已经被白落衡踩在了脚底。那将领整个人都被摔去了地面上,手臂正以一种不可思议的弧度弯曲到了背后,方才甚至都能听见骨头碎裂的声音,伴随着这将领的惨叫。
周围几人皆淡漠远离,他们甚至来不及看清白落衡是何时出手,如何出手的,因为他们初始并没有把这位文弱书生放在眼里。
白落衡又踩住了他的脖颈,二月随即抽出了利刃抵住了他的眼睛。那人一动不动,看着眼前惨白的利刃,不知下一秒是否就会染上自己的鲜血。
只是这样龟缩实在是失了面子,他也只能逞口舌之快,不断高声道:“白将军已然殉国!!殉国!他通敌叛国是刘唤给的令,刘唤也向我们呈了证物书信,确实如此啊……而后传来不幸,亦是刘唤给的消息,称白将军此前不过是潜入敌方,为我军筹谋。一朝败露,所以……”
只是他话还未讲完,便又是几声叫喊传来。他的下颌已然被白落衡生生踩错了位,显然是不能再说话了。
白落衡冷漠地瞪着地上这人,仿佛周身都生出了透骨的寒意。他切齿道:“连叛国贼是谁都分不清,我还道你已经瞎了,可不成想却还是个能视物的。站错了队伍,就该为你的错误付出代价。既然你眼睛留着没用,那便捐了吧。”说罢白落衡就松开了脚,任由他在地上苦苦挣扎着。
此话一出,果然就有同党跳了出来。那同党看了眼白落衡,又立马同凌王请示道:“殿下!此乃最先出征的镇北先将,乃是陛下亲……”
可凌王没有空听其分说。他摆了摆手,二月见后便立马用利刃划过了地上这人的眼睛。血色立马涌现,一片嫣红。
那同党见此只得微微张着嘴,看着这不可思议的一切。
凌王这才转过身,看见了在地上挣扎着的人,下令道:“陛下亲封的镇北先将,遭奸人蒙蔽,酿成祸事,愿自毁双目自示惩戒。其心尚且坦诚,不过还是得依制法处置。拖下去,与方才那名求情的一起。”
余下众人皆深埋着头,不敢再言一语。
“刘唤其人,通敌叛国,污蔑良将。朝廷下令召回,不料其半路妄想潜逃,已然诛之,以儆效尤。”凌王同这批人分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