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旁人互相撕咬。”凌王看了看远处,琢磨了一番,而后回过头来求证道:“乌桓?!”
白落衡并未肯定,只是模糊道:“难说。”
“难怪此番中立……”凌王仿若是顿开。早就清楚,乌桓实力强劲,况且这样实力强劲的国家,怎么可能没有野心呢?乌桓拒绝轻北的邀约,或许并不是受困于多年前的契约,而是因为它想要的更多罢了。在坐享渔翁之利前,踩死重伤的一方,可算大功一件;或者,等双方元气大伤,刻意捡漏,只收渔利。
“猜测而已。殿下,莫要多想。”白落衡一句话拉回了凌王思绪。
然而,下一刻那猜测就成了现实。荔城城门脚下,黑压压的一片全是轻北卫兵。看样子是等候多时了。
距离稍远,然而后头的队伍立马出了骚动。那名战俘忽然暴动了一般,将压制住自己的卫兵尽数甩开。本该身无寸铁的战俘此刻手中却卧着一把强弩,对着靠近自己的卫兵们连发弩箭。
“该死!”江城怒吼一声,立即策马赶了过去。广陵紧随其后,抽出了随身的长剑。
二月立马靠了过来,守住了白落衡道:“公子且慢。”
“二月,有长进。”白落衡安定坐在马背上,并没有想要追过去的意思。
“那两个才是真的毫无长进。”凌王默默念叨着。
那战俘明显是早盘算好了一切,他轻功了得,在平坦的沙土地上奔走宛若蜻蜓点水一般轻松又飞快。只见其用手覆了过去吹响了口哨,一匹骏马宛若横空出现的一般,马蹄声此起彼伏,只片刻便接走了主子。
“把江城那个莽夫带回来!”凌王低呵了一声。
白落衡给二月使了使眼色,二月这才策马赶了过去,追逐着前方两人的脚步。
几乎同时,荔城传出了沉重的号声,那漆黑的城门打开,竟是又涌现了一众骑兵!看来,此次轻北是下了工夫的。
“防不胜防。”白落衡轻声念叨了一句,暗中攥紧了手心的缰绳。与此同时,心中更大的谜团仿佛是在渐渐消散了。
凌王当然也看见了前方的异变,那重重的蹄声仿佛是种示威。“竟然……是如此么?”凌王看向白落衡,颇为惊异道:“此前他们是一直隐藏着?你昨夜竟没有查探到?”
白落衡也毫不含糊,直言道:“不曾。”说罢他便蹬了蹬,往前头的一片漆黑过去了。
然而,更令人意外的是立在最前头的,竟然是名女子。
那女子身穿铁锈红色般的铠甲,同样也是红色的盔,在一众漆黑里格外显眼。她手中握着一柄极长的枪,在日头下泛出银白的色泽,无比刺眼。
她等着来人,同时也审视着来人。
“女将军?”白落衡同凌王对视一眼,“有么?”
“有,”凌王心里几乎是瞬间咯噔一下,他眉头不自觉地拧紧了些。“轻北没有,边羌有。”
只一句,白落衡立刻明了。眼下情形两人皆已心知肚明。
边国,连结了。
甚至在昨夜都还没有任何动静。
“边羌有一女将,名为周曳,是从尸山里头走出来的。她的枪极快极狠,吸过的血不计其数。”凌王一字一句同白落衡解释着,“听闻此女容貌艳丽,但心狠手辣,是朵两面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