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尼对叶正山说这看中两块玉的人不少,如果不快速入手估计别人就拿走了。叶正山想了想,对艾尼说,为了这两块玉我付出了断腿的代价,无论如何这两块玉我会拿下来,但是价格我感觉还能往下压,对方开价10万,我看9万差不多。
艾尼一招手,一个巴郎子凑了上来,他附耳对这个巴郎子交代了几句,巴郎子点点头,走了出去。艾尼对叶正山说,明天他托一个朋友最后一次来询价,如果对方低于10万出手,就把这两块戈壁玉拿下,叶正山点头同意。
明天就是除夕了,若羌县城大部分单位都放了假,忙碌了一年的人们都在做过年的准备。叶正山算定那个卖玉人今天会松口,因此把10万元现金准备好,就等艾尼的手下带来好消息。
果不其然,一大早艾尼就兴冲冲地跑进来,告诉对方同意了,87000元。叶正山赶紧把钱交给艾尼,让他迅速去把玉买回来。
艾尼走后,第五凤的一个电话这个时候打了进来。前面他只是在说自己腿摔伤了,敏感的第五凤没有问他伤势如何,而是追问为何受伤,车上有没有其他女人,让他又气又恼。幸好深受第五凤信任的司机替他做了证明,第五凤才暂时罢休。
这两个月都平安无事,本来叶正山还在纳闷这几天第五凤为何那么消停,依她的性格,他甚至怀疑第五凤下一分钟就会出现在艾尼家的大门口来一探真相。
第五凤在电话里慌里慌张地说,让他赶紧回来,可能要出事。叶正山怒道,天又没塌,有事就说事。第五凤下一句话还真把他吓了一跳,说范老六来乌鲁木齐了,这几天一直在找你。
第五凤的这句话像个黄蜂在叶正山耳边飞过。这个该死的范老六,不是说好三年之内不许踏进新疆一步吗?现在这家伙出现在新疆,让公安抓住后肯定会牵连到自己,想到这里他恨得牙都痒。
冷静了一下,他对第五凤说,你告诉范老六,找个地方先住下,我后天赶回去。第五凤在电话里可怜巴巴地说,那我怎么办?叶正山没好气地说,我让几个兄弟也别过年了,今天就过去保护你,说完挂掉了电话。
艾尼把用红布包着的两块玉石拿了过来,喜滋滋地对他说一切顺利,今天晚上可以开怀畅饮,这两块玉雕好后如果碰到爽快的大老板起码可以赚5、6万。叶正山心不在焉的对艾尼说,自己家里有急事,今天必须走了。
客气地拒绝了艾尼的一再挽留,叶正山瘸着腿上了桑塔纳轿车,向库尔勒方向驶去。过了乌鲁克镇,他在停车接受交警检查的时候看见了受伤时坐过的那辆五十铃客货,还有驾驶室里的段少华,当时他就惊疑不定,不明白这个小伙子快过年了到这里干什么,可惜两辆车交错而过,双方仅仅打了个招呼而已。
到了库尔勒已经天黑了,他们饥肠辘辘地进了城,好不容易找了个宾馆住下,宾馆的服务员好奇地看着他们,不知道这两个在除夕之夜来宾馆住宿的客人是什么来头。城里所有的饭馆都已停止营业,家家都关门闭户在看春晚,司机只得找了个小商店,买了些方便面火腿肠,还买了一瓶伊犁小老窖。
叶正山其实在库尔勒也有好几个朋友,可是他实在不好意思在除夕之夜打扰别人。只得和司机一起,火腿肠就泡面,一人用宾馆的水杯倒了一杯白酒,过了一个索然无味的除夕,他恨恨地把这笔账算在了范老六头上。
大年初一回到乌鲁木齐,他顾不上休息,在蓝鸟车里见到了范老六。当范老六畏畏缩缩地打开车门,他简直认不出来这个灰头土脸的貌似乞丐的就是曾经在工地威风八面的那个大包工头。范老六哭丧着脸对他说,自从离开新疆,到青海混了一年,天天担惊受怕,有一次喝多了酒,在一个认识不久的混混面前露了底,吹牛说自己有命案,还被讹去了好几千。
临近春节,全国各地查户口都比较严格,实在没办法了,才来找叶正山,求他帮自己一把。
叶正山冷着脸听完了范老六的话,本想给他点钱打发走了事,可是看见他这副倒霉相,又临时改变了主意,万一这家伙狗急跳墙,把啥都抖落出来,局面就难控制了。他转而和颜悦色地对范老六说,老六,碰到困难了为啥现在才来找大哥?大哥先给你安排一个地方住下,后面的事过了年慢慢商议。
一番话感动的走投无路的范老六涕泪交流,诅咒发誓今后为叶正山肝脑涂地,效犬马之劳。
安排好了范老六,叶正山又赶回家抚慰了第五凤,将一块黄玉拿出来,说这次专门去若羌,特意找了一块好玉,为她雕一个如来,送给她做为生日礼物,哄得第五凤转忧为喜。
叶正山将大班桌上的那台电脑打开,看着屏幕上闪烁的光标,他突然想,自己为何不能涉足电脑这个新兴的科技行业,为公司开拓一个新项目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