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海今天的请示算是刚好撞上了,徐康帝生平最恨见风使舵的奴才,这下毫不留情地就要发落金海。
“陛下饶命啊,奴才并非是不敬贵妃而是确确实实想着上次陈嫔娘娘向您求了这螺子黛,奴才这才犯了难啊!”金海也是御前伺候的老人儿了,见陛下似乎要动真格的,赶紧磕头请罪,额头在地上撞得“砰砰”作响。
许忠想着两人是老乡,也该求个情。但是陛下盛怒之下难免不会殃及池鱼,他犹豫了起来,暂且还不想为了一个老乡搭上自己……
“启禀陛下,皇贵妃娘娘来了,正在外间等候。”恰好,许忠的徒弟小圆子弯着腰近来通传。
“传。”徐康帝收敛了一身戾气,指着金海道:“正好皇贵妃来了,你这条小命就由着她发落吧。”
皇贵妃的心是出了名的狠,否则也不会连武安侯崔家的公子都打个半死啊。闻言,金海腿一软,整个人完完全全趴在了地上,如同一滩烂泥。
皇贵妃着一身湖蓝色的宫装走了进来,鬓边插着一支九转五凤钗,她一进来整个屋子似乎都亮堂了起来。
“臣妾给陛下请安。”
“快起来。”徐康帝下了榻亲自扶她起身,拉着她的手坐到窗边,道,“朕看外面的积雪还未完全化开,怎么这个时候来了?”
“想着来看看陛下,所以就没管这雪化没化了。”皇贵妃轻轻一笑,还是那么的好看动人,尤其是那双未语先笑的眼睛,含情脉脉,看得人心都酥软了一半。
徐康帝捏了捏她的手,感觉有些冷,招了招手,小圆子立马捧了一只手炉过来。
“握着这个,暖和点儿。”徐康帝将暖炉递到她怀里,又低头看她的鞋袜,“鞋袜可湿了?”
皇贵妃眯眼一笑,作势疑惑地上下打量他,道:“陛下这是做什么,如此关心臣妾,莫不是做了什么对不起臣妾的事情?”
徐康帝一怔,然后哈哈大笑:“淘气鬼,也就只有你敢这般打趣朕了。”
皇贵妃媚眼飞转,灵动异常。
“这是怎么回事?金海这是怎么了?”汤凤瞥了一眼趴在地上起不了身的金海,问道,“你这蠢奴才,可是惹陛下不高兴了?”
金海浑身抖索:“奴才、奴才不敢啊……”
徐康帝看了他一眼,向皇贵妃解释:“今年波斯国敬奉的螺子黛比往年少了许多,这奴才是来请示朕如何分配的。”
“请示而已,怎么弄得这般模样?”皇贵妃不解。
徐康帝咳嗽了一声,指着许忠,道:“你给皇贵妃解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