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逸细细思讨起玉染的一席话来,他眉头紧皱,静默良久,脚步连连徘徊不知,最后在停下的一刻,他的脑中似乎已有思绪划过。他蓦地转过(身shen),惊讶地看向玉染,而眼底也是蒙上了一层(阴yin)霾,“你说得那个人可是父王”
玉染微微抬眸,在这一刻眼神与慕容逸交汇,她提了提唇角,点头开口道“诚然如三(殿dian)下所言,正是君上。”
“太傅的意思是说,那个设计害死太子的凶手下一个可能要害的人是父王”慕容逸颇为震惊。
“是啊,因为在这个世上唯一可以即刻下令将三(殿dian)下您杀死的人只有君上。若是那个凶手想要以最快的方式置您于死地的话,他必定会设计去刺杀君上,然后将一切罪责都嫁祸到三(殿dian)下的(身shen)上。而届时,君上盛怒,根本就不会想要细查,便会下令将您处死,凶手的目的也就至此达到了。”玉染替慕容逸分析道。
慕容逸仔细思量了一会儿,接着连连摇头,他走回到玉染(身shen)前,口中迫切道“绝对不能让凶手得逞太傅,你要想办法帮我找到那个幕后凶手,绝对不能让他的计划得逞。本(殿dian)现今(身shen)困鸿明(殿dian),被父王勒令不得踏出鸿明(殿dian)一步,根本无法行事。现今能够帮助到本(殿dian)的人,也就只有太傅你了”
“还请三(殿dian)下放心,玉锦定当竭尽所能。”玉染再次作揖,神(情qing)间皆是诚恳至极,下一刻,她继续说道“三(殿dian)下还记得刚才玉锦提到的刘远将军吧刘远将军如今是朝中栋梁,又负责看守于都城之中,有时也会被派遣至宫中戍守。既然那位凶手如此想要设计于三(殿dian)下,那三(殿dian)下又何不利用刘远将军之职反过来为凶手设上一计呢”
“还请太傅明示。”慕容逸罕见地将玉染作了一揖。
玉染笑了笑,又走近了慕容逸一步,她悄悄附耳于慕容逸耳边,将她的计划全然对慕容逸说了一遍。
“就是这样了,届时还请三(殿dian)下您配合,想来定能让君上回心转意,同时也对您大加称赞。”玉染在说完计划的一刻,往后退了两步,接着微笑地说道。
慕容逸点了点头,同样笑着点头,似乎当真是在这时松了一口气,“不愧是太傅,能够想出这种计策。本(殿dian)还真是要多谢于太傅了。”
“三(殿dian)下不必客气,玉锦(身shen)为华国太傅,虽说未能照料好太子,却仍是朝中臣子,理应为华国着想。若是此计能够让真凶现(身shen),那也是好事一件了。”玉染笑着说道。
慕容逸道“太傅这么说委实是客气了,本(殿dian)在抓到真凶,走出这鸿明(殿dian)之后,定然要大大佳赏于太傅。(日ri)后本(殿dian)飞黄腾达之时,也是太傅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之时。”
玉染神(情qing)镇定,她轻轻笑了笑,眼眸微敛,朝慕容逸深深作揖,“玉锦在此便多谢三(殿dian)下了。”
“那便这么说定了,现下本(殿dian)便手书一封,就劳烦太傅带出鸿明(殿dian)交给刘远将军了。”慕容逸立刻回(身shen)去写信。
玉染拿到慕容逸的手书,便即刻从后(殿dian)的小门离开了鸿明(殿dian)。在轻轻甩袖,在走出鸿明(殿dian)的一刻整个人的神(情qing)皆是转变。姿态风轻云淡依旧,只是原本面上温和恳切的神(情qing)却是陡然转变,她笑得高深莫测,而眼神也是幽静冷邃了几分。
这慕容逸啊,在危急关头果然还是个沉不住气的人。这种人,就算在平(日ri)里表现得再怎么聪明高傲,可到了最后仍是会被他人玩弄于股掌之间。
玉染回到云华(殿dian)的时候,看见容袭正把一封信交给修子期,而修子期刚好折转准备离开。
“公主。”修子期捏着信件,双手交叠,朝玉染作揖,接着慢慢退下。
玉染只是随意瞥了一眼修子期手中的信,接着便朝他点了点头,转而往容袭(身shen)边走去。
容袭正坐在桌案前,含笑望着玉染,“阿染回来了”
“你刚才交给子期的是什么”玉染直接从鸿明(殿dian)回来,还没有卸除易容,所以还是以曾经太子赫连玉的面容和姿态出现在容袭面前。她眉眼弯弯地望着容袭,虽说笑得淡然,可凤眸却是深邃。
容袭眼底静谧而幽深,他的美目望着玉染,最后提起唇角惑人一笑,“不过是这些(日ri)子以来的北境动向罢了。”
玉染并不尽信,她微微偏头,接着散漫地坐在了椅子的扶手上,一手绕过容袭,扶在椅背上。
“北境动向”玉染说到此处,不(禁jin)轻笑一声道“你还需要清楚北境动向吗那北平侯本就是你的相识之人,他如今受得你的意思在北境故作乱象,使得华君心生焦虑,而竹良如今虽说得我意去查探消息,可实则他会得到的消息也不过是我们希望他得到的。华君不敢冒然而动,只得等待消息,可他将会等到的消息,却并不一定是会让他心生欢喜的。”
容袭无声笑了笑,侧过脸抬眸看向玉染,“看你从三皇兄那里回来之后心(情qing)还算不错,看来事(情qing)是交代得格外妥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