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做,所以想先看看你怎么做。”
翠禾一愣,这话乍听好像侧重前一句,感觉程云深没什么主见似的,然而再细想后一句话,分明是程云深预设了好多情况,想看看她怎么反应,来确定后面如何做。
翠禾不由小心问道:“姑娘想看到奴婢怎么做?”
不是问“姑娘觉得奴婢该如何做?”而是问“姑娘想看到奴婢怎么做?”这两句话似乎一个意思,但细究起来,前一个纯粹问建议,后一个却是问人心。
程云深觉得翠禾说话听音,很是难得,不由笑道:“这得问你自己……”
果然!翠禾暗暗心惊,如果程云深随便回她一句别的,她都不用多想。
翠禾略作思量,回道:“奴婢以为姑娘更信柳枝呢。”
“逐利者以利许之,不能以心交之,我并没有更信谁,只是觉得你知道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
“姑娘想让我去画符号?”
“你去不算数,得我自己去,你去盯着谁去看,看了之后,去了哪里,见了什么人……”
翠禾震惊的看着程云深:“姑娘!”
“我知道,这看起来有点不自量力,可我要做的事,不能总借助别人去达成。”
程云深看翠禾欲言又止,接着道:“你是不是想说,让顾小天去查他的,我们做我们的,互帮互助?”
翠禾点点头。
程云深却摇头道:“互利互惠不是不可以,但不是现在。”
翠禾疑惑道:“现在示好不正好么?上次天儿爷帮忙把王二武葬了,我看姑娘还是很感谢他的?”
“感谢归感谢,合作归合作,这是两码事?”
“奴婢不懂,借天儿爷的帮忙,他不费事,姑娘也轻松,岂不两全其美?”
“眼下看是两全,但我问你,若以后我遇到什么稀奇古怪的要求,万一跟他有更大冲突,到时候,他不去又不让我去,而我必须得去,又当如何?”
“这……”翠禾一怔。
“比如这次的五个人,既有楚王的人,也有他敌对的人,刚才我就算跟顾小天说了,他能帮我去完成仇人的心愿?”
翠禾连连摇头:“天儿爷知道了,肯定会设陷阱,设法纠出幕后黑手。”
程云深越发觉得翠禾有意思,说话便深了些:“你看,你也知道这不可能!这次送他一个人情也无妨,但这件事却让我意识到,我跟他们的道并不同。我可以去借助他帮忙,但不能完全依仗他。你明白我这话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