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楚心下怒极,却也只能恼怒,大宋早已糜烂不堪,这些青壮汉子,或许都是无辜百姓被这群如狼似虎军士抓来的罢。()
当下将三尖两刃刀穴在泥土,拨开眼前灌木走了出去唱个肥喏,道:“小人原在此处歇息,不想干扰太尉们赶路,还望原谅则个。”
只他一言未毕,那迎面走来几个军士便是不耐烦,一个喝道:“直娘贼,瞧你这厮灰头秃脑定然不是好货,莫要多说,来来来让老爷门板绑了去见官!”
那雕翎羽箭只向赵楚面目不住攒射,冷不防有一支箭正钉在乌骓马蹄下,将乌骓惊动一个踢腾现出身形,那军士见了,垂涎不迭一人便要过去牵马,口中笑道:“你这厮,这等好马定然不是自家的,等老爷取了往西北杀贼!”
赵楚本就怀疑,这群军士衣甲鲜明身形剽悍绝非一般军中所有,听他们西北方言浓厚,眼下直承认便是那西北军人。
乌骓马不避不让,却拿剽悍将牵马军士骇住不敢再去,恼怒扬起手中长枪便刺,道:“老爷抬举你,便是高看,敢小看老爷?!”
赵楚大怒,他不想与这些军士生气,眼下看来,说不得要费一番口角了。
当下将那长枪死死抓住,睥睨道:“可是西北种家军么?也不怕丢了种经略相公的威名!”
那军士斜眼便骂,道:“贼人取我军中健马,还要意图反抗么?弟兄们一起上,拿了这厮去经略府上请功,不枉大老远来青州一趟!”
登时守住青壮汉子的军士,便分了十几个去林子外面,将驻足来看热闹行人劈头盖脸一顿皮鞭,叫道:“官府捉拿贼寇,闲人莫要驻足观看,须吃老爷们好打!”
赵楚黯然摇头,精绝天下的种家军竟都这般贪婪靡败,大宋江山还能靠就谁来!
将那长枪轻轻取来,双手横握在膝上只一磕,咔嚓一声,那枪杆便告断裂,军士吃惊来看,赵楚将桃花沟里夺来那虞侯腰牌递出,道:“我乃东京人氏,为官家效命,不可坏了我算计。”
军士们甚是犹豫,转眼正向军内去看,乌骓马忽是一声长嘶,原来一名撕开胸口铁甲露出赤铜般颜色一个带兵的,趁机要偷偷来抢战马,乌骓自不肯让他上身,轻轻一跃将他扔在了地上。
赵楚不免起了杀机,将那三尖两刃刀绰在手中,淡淡道:“我实不愿坏了你们性命,要活命,便滚罢。”
那带兵的恼怒跃起,将腰刀拔在手中,吆喝一声道:“这厮是个贼头,那腰牌定然有假,快些砍了他脑袋,乌骓马献了经略相公,何愁我等没个喝酒吃肉的好日子?”
军士都是西北种家军的健卒,素来与那西夏人交战悍不畏死,眼见赵楚战马雄骏宝刀锋利,贪婪之心顿起,吃这带头的一声吆喝,一起举枪舞刀向赵楚杀来,在他们眼中,天下自无不可杀之人,唯有杀与不杀之分而已。
一言方落,那赵楚轻轻把个三尖两刃刀抡开,照准天灵盖只是一下,那带兵的可怜贪婪之罪,都化作了一场春梦,脑浆迸裂便是他**那劣马也吃了一跳,撒开四蹄飞也似没个影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