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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像是开玩笑。()。”魏思温盯着萧云,一字一顿道,“我甚至感觉到一丝恐怖……你究竟想干什么?杀了李敬业,谋求自立?”
“对将死之人来说,还有什么是称得上是恐怖?”萧云微然一笑,“我没那么愚蠢要现在去杀李敬业。我们要活命,还是得靠他。当然,也可以说是利用他。”
“你……你说什么?”魏思温竟有些呆了。
“呵呵!”萧云笑了。那种笑,在魏家父女看来真是有够诡异,有够迷离。
“长风,说吧,该怎么样做?”魏玲珑凝视着萧云,认真说道,“事已至此,什么都不妨一试,我们听你的就是。”
“首先,要将我留在扬州,绝不能让我跟着李敬业下江南。”萧云也就不客气了,说道,“做到这一步,才有后话可讲。”
魏思温看着萧云盯了半晌,心中生出一个“死马当活马医”、豁出去了的念头,重重一点头:“交给我吧!虽然李敬业现在对我不那么器重了,但他还是用得着我的。我就*命留守扬州,专要韦超的虎贲卫!”
“祝你成功。”萧云淡然一笑,“时辰不早,我该回军营了——等你的好消息!”
正待转身离开,身后突然传来一唤——
“长风!”
萧云转身,“有事?”
魏玲珑站起身来,走到他面前,脸上的神色是断不属于青涩少女的坚毅与果决,她说道:“倘若这一次,我们能活下来,你是否……”
“什么?”萧云面带微笑看着她。
魏玲珑轻咬红唇,脸上泛起酡红,却依旧没有半分羞涩的直视着萧云的眼睛:“你知道我想说什么的。”
萧云微然一笑,眼睑低垂略作一寻思,说道:“于嗟阔兮,不我活兮。于嗟洵兮,不我信兮。”
说罢,走了。
魏玲珑一时愣住:“何意?”
魏思温没有说话,端着一盏茶,眉头轻拧的浅酌慢品。
“爹,他这些话是何用意?”魏玲珑跪坐到父亲身边,急切的问。
“我的宝贝女儿,你该多读些书了。”魏思温伸出一只手,轻抚女儿的头发,柔声慈色的道,“这是《诗经·邶风击鼓》篇里的一句。意思大概是……他纵然有意于你,也想对你许下承诺,然,现如今生死难料祸福难期,他怕你最后会伤心失望。”
“也就是说……他、他也是喜欢我的?”魏玲珑眼波流转,脸上泛起很不淑女的惊喜神色。
魏思温微笑:“萧云,是一个连为父也看不懂的男子。他的沉着、冷静、心机和武艺才能,都不属于一个娇生惯养弱冠之龄的官宦子弟。他的内心,必然隐藏着许多的故事,许多的念头。他说这句话,不光是表示生死难料,相爱容易相守难,或许还有另一种极为深层的用意,他未必真想表达,但为父感觉出来了。那就是……他不知道明天,是否会成为我们的敌人。因此……”
“不可能!不会的!”魏玲珑大声道,“爹,他就是我命里的男子,除他之外,我不会再喜欢任何人!!!”
“傻女儿……”魏思温轻轻的点头,怜爱的轻抚着女儿的脸庞,轻声道,“知道这诗的前一句是什么吗?”
“不知道……”
“死生契阔,与子成说。执子之手,与子偕老。”
“……!”魏玲珑呆滞了片刻,突然如同着魔了一样的跳起来,扯开门就冲了出去。
“长风——”宁静的夜晚,她的呼声传得极远。
可是萧云能听到的,只有笃笃的马蹄声,与明月河的浪涛激荡。
清晨,军中战鼓擂响,训练开始。
萧云全副披挂,出现在八百越骑队列之前。
今早,兵器监的匠人送来了他们日夜赶制的这一套兵器,交付到了萧云手中。大将军尉迟昭亲自下达的命令,他们不敢有丝毫怠慢。
青龙戟,长八尺,与大唐马槊相同(折合约二米四,唐一尺相当于30CM左右);小戟一对,形状制式与青龙戟同,与横刀等长,特制熟牛皮戟套一对,可绑于明光甲背部用以固定这对小戟;一尺长的飞刀六套共计108枚;二石铁胎画纹雕弓一对,万人之中,难有十人可以拉开这类顶级硬弓。
提青龙,背小戟,雕弓挂于马鞍,两副刀飞藏于左右腰侧战袍之中。萧云和八百劲卒一起,开始苦练武艺。
骑术,以及马上和各项战斗技术,相对于萧云本身的武艺来说都算弱项。他必须苦练,因为留给他的时间可能并不多了。
八百劲卒无不是百战余生的老兵,经验丰富眼光毒辣,于马战更是行家里手。他们无比惊诧的发现,他们的统领大将、血洗军枢府威名赫赫的萧云居然只善步战,马术平平。不过,更让他们惊诧的是,萧云的进步速度,近乎于神怪。
“从来没有人,比他的悟性更强,进步更快。他仿佛,就是为这战场而生。”众将士一致如此认为。
傍晚时分,三军暂歇,该吃饭了。
虎贲卫朱雀大营的营门口,一骑小跑而来驻马停住。守寨卫士上前阻拦正待喝斥,却不由得吃了一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