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菩萨蛮(3)(1 / 2)

 上片全用白描写景,写夜宿滦河的月下之景,朦胧而凄迷。首句玉绳斜转疑清晓。玉绳乃玉衡的北二星,玉衡为纬书中所指北斗七星的第五星,是斗柄的部分。玉绳斜转,标志三更早过,已近黎明,与疑清晓相合,而此时词人犹然未睡,莫非心有所萦?凄凄月白渔阳道。只见寒月凄凄,鱼阳道上一片寒白。凄凄二字,形容的是月亮,亦是凄凉悲伤心情的映照。接下是,星影漾寒沙,微茫织浪花,大概是由韦庄《½城子》角声呜咽,星斗渐微茫幻化而出,将秋夜、寒沙、星光、河水漾、织成绝妙的图。此二句以苍茫阔远、气势恢弘的境界,与词人悲苦凄凉的思乡情怀、孤单落寞的心情形成巨大反差,显得深厚壮观,悲凉凄婉。

下片,金笳鸣故垒,唤起人难睡。胡笳是古代北方民族的一种乐器,类似于笛子。唐代诗人李颀专门写过一首听弹胡笳的诗《听大弹胡笳弄兼寄语房给事》,尽言胡笳悲切之声:蔡女昔造胡笳声,一弹一十有八拍。胡人泪落沾边草,汉使断肠对归客。词人此处是用凄恻的金笳声来烘衬自己的孤寂神伤。结处,无数紫鸳鸯,共嫌今夜凉。鸳鸯本就成双成对,更有无数,这本是多么的缠绵缱绻。想象一幅场景:阳春三月,杨柳丝丝,细雨蒙蒙,闲居家中,有妻子相伴左右,一起吟诗作对,看鸳鸯戏水,何其乐哉!但是词人此刻是扈从在外,离家千里,无人相伴,自是索寞无限。因此鸳鸯愈缠绵,视此景,词人之心就越凄凉悲苦。继用金笳之后,词人复以紫鸳鸯之双宿再衬孤独之感,颇含悠然不尽之意。

四七菩萨蛮

白日惊飙①冬已半,解鞍正值昏鸦乱。冰合大河②流,茫茫一片愁。

烧痕③空极望,鼓角高城上。明日近长安④,客心愁未阑。

①惊飚:狂风。

②冰合:冰冻。大河,黄河。

③烧痕:野火烧过的痕迹。

④长安:此处借指北京城。

十一月的边塞,十一月的古城。

人在归途。

长烟落日孤城闭,这样的苍茫,你已¾厌倦。

浊酒一家万里。这样的牵挂,你已¾不堪。

所以,你要解鞍归去。

思归的马蹄,踏遍连绵的太行山,便成千山万水。

再挥一鞭,明日就到家园。

然而你却说,

日暮乡关何处是,烟波½上使人愁。

这一阕羁愁归思之词当作于纳兰与康熙二十三年冬南巡返程途中。有人会问,离家远行,思家成愁,此举合乎常情,但归程亦愁,似乎有悖常理。如此感发,究竟何时愁才得已?其实,这种愁思并非北行南归所独有。在词《赤枣子》中,他记春愁,风淅淅,雨纤纤,难怪春愁细细添。在《相见欢》中,他记夏愁:愁无限,消瘦尽,有知?在《忆王孙》中他记秋愁:西风一夜剪芭蕉,满眼芳菲总寂寥。强把心情付浊醪。在《忆秦娥》中他记外出飘泊之愁:长飘泊,多愁多病心情恶。在《渌水亭秋夜》中记家居之愁:好天凉夜酒盈樽,心自醉。愁难睡。可以说,词人之愁,如茫茫½水,永无尽期,此阕《菩萨蛮》只不过是至情词人的愁心一点罢了。

本篇以景语入词,写冬日归途中所见所感,个人离愁蕴其中隐而不发。

首二句即以白描技法勾一幅白日深冬归程图:狂风卷折的冬日,词人行在归途之上,时值黄昏,乌鸦乱飞,他停下来解开马鞍,让马休息饮水。惊飙是指暴风,李白曾有诗八荒驰飙,万物尽凋落,由此可见冬季寒风之凛冽。接下是冰合大河流,茫茫一片愁,此二句以简古之笔将这幅归程图伸至无限壮阔之处。就写景的雄廓壮丽而言,冰合大河流一句足以和明月照积雪、长河落日圆相媲美。

下片,这幅归程图在横、纵两个方向继续延伸。放眼望去,苍茫的平上是一片野火的烧痕;极目仰望,远远的城阙鼓楼上,人迹渐丰,让人想起繁华的北京城已¾不远,然而旅途的劳苦抑郁之情,并未因此完全消减。末两句明日近长安,客心愁未阑,似出自谢《暂使下都夜发新林至京邑赠西府同僚》大½流日夜,客心悲未央,提起全词筋骨,有龙点睛之妙。此词一贯的容若式离愁,词中所涉之景无不昏暗衰飒,令人凄然不欢,然结句言浅意深,词风壮阔处隐有太白遗风。

四八菩萨蛮

黄云紫塞①三千里,女墙②西畔啼乌起。落日万山寒,萧萧③猎马还。

笳声听不得,入夜空城黑。秋梦不归家,残灯落碎花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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