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白长根,他也打开匣子,从中取出了一本册子?
苏密笑着为他解释道:“此物乃是山长特意为白先生选择的,此书乃是以白鹿洞秘法刻制,上面收纳了白鹿洞诸多秘法,使用时撕下一页,便能以自身实力发挥出对应秘法。山长知晓白先生学识渊博,境界不凡,有此书在,当能更好庇护大家。”
白长根连忙将册子收好,朝着山长楼的方向行礼致谢。
又在寒暄几句,陈三更便开口道:“好了,既然决定了要走,我们也就不多言了,小五儿也快到授课之时,大小姐,二位兄弟,三少,长根一路顺利!”
他身后诸位也都拱手,齐声道:“一路顺利!”
吕凤仙和关太初、八风和尚抱拳回礼,“后会有期!”
白长根苦着脸,“主人,圣女,诸位,长根走了。”
花笑晨也迷糊地抬起头,“呕,后会......呕,有期!”
......
看着五人五马消失在视线,直到彻底听不见马蹄声,陈三更依旧站在原地望着他们离开的方向。
洛青衣走上去,轻轻握着他的手,“你不是说了吗,他们去追寻自己的事业是好事,就不要伤感了。”
陈三更转过头,正要说话。
范自然在一旁哼了一声,“青衣妹妹,问你个事儿,那天我走了之后,这人有没有这么一副要死不活的样子?”
“咳咳。”陈三更连忙道:“我是在等人呢!”
“等人?”洛青衣疑惑道。
陈三更点点头,“对啊,等人。”
“青衣妹妹,别信他的。”范自然看着陈三更,“这种长得好看的男人,就......”
话说到一半,前方官道的尽头,一匹快马便闯入了眼帘,又有七八骑紧随其后。
陈三更挑了挑眉,笑容玩味地看着范自然,“就......怎么样?”
范自然脸一红,哼哼道:“就你厉害行了吧?既然你这么喜欢男人,那就跟男人好好玩吧!云香姐姐,青衣妹妹,我们走!”
五个活色生香的大美人瞬间回了小院,留下了陈三更一个人孤零零地站着。
苏密凑过来笑着调侃道:“陈兄,失算了吧?不该在女人面前炫逞口舌之利啊!”
陈三更由衷地点了点头,“苏兄说得是啊,口舌之利的确不能乱逞,要用对时机,用对地方。”
他扭头看着苏密,“咦?苏兄怎么这么懂女人啊?”
你特么.......母胎单身的白鹿洞君子愤愤地别过头去。
秦王的车驾来得很快,比起楚王的大阵仗,秦王一行总共才八人,而且全数骑马,就连秦王自己也不例外。
“苏兄!陈兄!”
遥遥望见站在山门前的二人,尤其是看见陈三更,秦王赵元恒眼中闪过一丝惊喜,快马加鞭,冲到二人前方,马儿还未完全停稳,便轻巧地翻身下马,稳稳落地。
别的不说,这身姿和气度,就将那位楚王远远比了下去。
满面风尘的赵元恒不仅没什么架子,还主动朝着二人行礼问好,苏密和陈三更也连忙回礼。
陈三更最终还是同意了李梦阳的建议,和苏密一起迎接秦王。
李梦阳说得也对,不一定要站队,但是打好关系对他并没有什么坏处。
赵元恒笑着跟苏密寒暄几句,然后便看着陈三更道:“陈兄,天京城外一别,已有一月,陈兄可是着实又让我对你的佩服又深了一层啊!”
没有称孤道寡,同时将他对陈三更的情报搜集也说得很坦荡,陈三更心中也多了一丝认可,笑着道:“些许小事,秦王殿下谬赞了。”
赵元恒指着来路,“方才离去那五位可是陈兄的同伴?”
陈三更点头道:“嗯,没有冲撞殿下吧?”
“陈兄这是说的哪里话,我岂是那种人。我是想说,不愧是陈兄之友,气度心性都是不凡,我本欲重逢见礼,都被婉拒在当场,哈哈。”
陈三更笑了笑,“他们不懂事,殿下勿怪!”
说话间,秦王身后的众人也都抵达,静立在一旁,身姿挺拔,接着对上前帮忙牵马安顿的白鹿洞执事都躬身致谢,有礼有节。
将这一切都尽收眼底的苏密笑着一伸手,“殿下,咱们也别站着了,我先领你们去住处梳洗,稍后再请到山长楼一叙。”
赵元恒笑着点了点头,“我知道,白鹿洞知礼守礼,拜见长辈需先沐浴更衣,哈哈。那便请苏兄代我向李山长、朱副山长求情,宽宥我怠慢之罪。”
苏密哈哈一笑,“殿下言重了。”
......
林间,陈三更布下一个隔音结界,和苏密并肩而立,望着下方赵元恒下榻的小院,轻声道:“这个秦王不简单啊!”
苏密认同道:“若非大贤便是大奸。”
周公恐惧流言日,王莽谦恭未篡时。向使当初身便死,一生真伪复谁知?
陈三更在心头默念了一句,然后笑着道:“至少的确是比楚王要好得多的选择。”
苏密嗯了一声,“所以,我们才会选择由他来谈国子监的事情。”
陈三更笑着道:“真的是谈吗?”
苏密嘿嘿一笑,一副都被你懂完了的表情。
......
果然,接下来的谈事根本就没有涉及到最深层的那些问题,因为那些问题早就由白鹿洞的使者去天京城当面跟淳化帝和国师谈好了,秦王过来只是来商议一些细节的。
但对世人而言,这桩功劳是实打实地记在了秦王的脑袋上。
未来天下的读书人可能都要在心头感谢他。
当然,此刻的天下,大家也并不觉得读书人有什么了不得的实力和前景。
只在山长楼中谈了一天,许多细节便被一一敲定。
白鹿洞副山长朱曦将亲自率队入京,出任国子监大祭酒;
白鹿洞中长老、教习各自挑选足够人选,充入国子监;
从白鹿洞内外门中选出在学识上最好的五十名弟子,随队入京,成为大端国子监第一批学生,学成入仕,开朝廷选官之新途。
陈三更默默旁观着这一切,心中忽然涌起一个奇怪的念头。
这一切似乎有些赶?
从五岳敕封,太祖遗孤出现,而后筹建封神台,再到现在敲定国子监,白鹿洞入京......
这一桩桩,一件件的事情,似乎都隐隐透出一种焦急。
仿佛身后有什么人在不管不顾地推动,又仿佛一个一心只想到达前方彼岸的人,不顾脚下荆棘在向前冲刺。
紫霄宫那封不知何人写来的纸条、刘关张和吕奉先这些诡异的巧合、荀郁挑动自己与楚王反目成仇的意图、绣衣令对自己莫名其妙的帮助与好感.......
这些萦绕在陈三更心中已久的诸多疑惑,如今又增加了一个。
他右手轻轻握了握,想象着有刀在手的样子,在心中平静道:不管你们在耍什么花招,我有一刀,可破万法!
......
谈完了事,陈三更回到小院,推了推院门,居然被人从里面别上了。
还在生气呢.......他哑然失笑,伸手敲响。
“谁啊?”是白灵溪轻灵的嗓音。
陈三更自信满满地道:“我。”
里面一下子没声了。
???
就在陈三更疑惑不已的时候,一个声音懒洋洋地响起,“你谁啊?说话这么大气!”
陈三更佯怒道:“你们要再不给我开门,信不信我家法伺候!”
院中的那个声音冷哼一声,“你敢!我怎么就没听过什么家法?”
陈三更笑着道:“小孩子不听话都要打屁股,你们不听话,难道跑得掉?”
范自然的声音一下没了,云香轻笑调侃的声音在院中响起,“公子,你要想一直站在外面就明说啊!”
陈三更一愣,然后猛地一喜,“咦?”
身形一闪,激动地冲入了院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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