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再怎么着,也是一府之长,也不能无缘无故的收那死人的费用吧。”老孙说,“那样做人还有什么意思?生着要受天管、人管,死了还要受您这一头管,这样一来,人也挺不容易的,从生到死,从做人到做鬼,岂不是没有一刻要停下来?除了钱还是钱?那活着跟死了还有什么区别?”
“就是这个理!”阎罗王愁眉苦脸说,“您自己想想看:要是这做鬼容易,个个都来做鬼,俺这阴曹地府岂不是鬼满为患?前些年,大唐家的,连年征战,俺这里已经多的挤不下了!如今正愁着不知去哪里捣通点儿冥币,准备扩建新房呢!”
“哈哈哈……”老孙大笑起来。
“您笑什么?”阎罗王被他弄的莫明其妙。
“亏您当年曾是一代名臣!当年号令八方,十面威风,如今却为了区区几个钱财,闹得如此灰头土脸!”老孙喜的拍手拍掌。
“您倒是说得轻巧!俺当年号称包青天,亏得是俺后台扎实!有人罩着俺!”阎罗王说。
“您有什么人了?”老孙说,“您无一个姐妹送给老皇帝,只有一个嫂嫂,年纪一把不说,还贼难看!”
“哈哈,这您有所不知,当年圣上最宠幸的贵妃正是俺最相好的!”阎罗王说到这里,黑漆漆的脸上显出红润出来。
“原来如此!”老孙拍掌大笑,“怪不得,怪不得!”
老孙一笑,那阎罗王更是红到脖颈:“此事俺只对您这猴头一说,您可别到处乱传哪!”
“好了,好了!”老孙双腿一跳,蹦到阎罗王的桌子上,“既然如此,为何俺弄来的那颗宝珠,您府上上下下,个个晕头转脑的?”
“您这就有所不知了!”阎罗王说,“俺这些七七八八的,都是些阴物,您弄来那一颗宝珠,光芒四射,俺们如何受得了?要知这阴间之物,不比阳物的。俺都不晓得您是怎么蹦进来的。”说到这儿,阎罗王这才想起来,“您是怎么进来的?”
老孙刚要讲自己是在三星洞修练过这些多上天入地的法门,又想到那菩提祖师已经将他赶了出来,遂闭口不言,只说自己生来如此。
“原来这样。”阎罗王奇道,“您可真是个物!”
“您等等,俺去去就来!”老孙说着,跳下桌台。
“您去哪里?”
“您不是要些钱财吗?俺这就将那宝珠换成冥币,给您送了来!您速速派来去拿!”老孙说着,起身一跳,半空里就不见了。
“快去,快去!”阎罗王唤黑白无常,“快去收了!”
黑白无常取了几条口袋,匆匆忙忙的就去了,不多时,就见大鬼小鬼的,车水一般的将多多少少的冥币送了来。
阎罗王喜不自胜:“够了,够了!”
“您真是上世的包青天!”老孙打了个转,已经又回来了,看到阎罗王高兴,自己也手舞蹈,“这些就够了?”
“都快清点清点,叫钱庄的来一趟,替俺们存下!开张票子过来!”阎罗王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