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开口说着,杜安菱疑惑了。
“两年前,那年他是刚刚十六?”
“是啊——就是胆大,你能怎么说?”
冬青笑了,看着对面的杜安菱——她没有想到,自己也不会想到。
“大概是他十四五岁的样子吧。就开始天天出去玩。我生怕他遇到什么不好的朋友,谁知道后来还真引来个胆大的!”
她笑着,看着杜安菱。
“妳怕是不知道他当时怎么说的。”
“他说了什么?”
“他说,给我一百两银子,我要与大哥一起经商!”
这确实是够大胆的,杜安菱心底默念。
接下来的事情不用说也知道,她问起冬青带着求证——“所以你给了钱,没让他走?”
“是的——我给了六十两,还让那边开了借条。”
“结果半年回来,赚了两百两!”
……
她终于笑了,说起那身边事情来——大概是她儿子胆大,她也舍得放走,看到那开头一年的收获也放了心,去年夏天开始放人出去自由行走。
“结果怎么样?”他问。
“能怎么样——倒是证明了京城几个富贵家,离败落不远了。”
她说,终究是自己不那么熟悉话题——讲到这里停下话题,看到杜安菱又询问。
“他还回来过?”
“回来过,还说会回了过除夕——这不是还有两天?”
她笑了——那是带着希望的笑,陶醉到心底的。
却听到杜安菱那句“不知道是不是随了妳”,神色忽然黯淡。
“杜妹妹。”
她问,看着红烛这边。
“妳说说,我之前那样做对不对?”
她求证,杜安菱听好。
……
还记得当年的她,杜安菱微笑。
“妳当初是怎么选择的,现在后悔了?”
她问,仿佛看到了当年的她——“别人一句甜言蜜语就让妳忘了南北。结果他钱不够,还自己给他补上!”
杜安菱笑了,冬青也笑了。
“是啊——当年好傻!”
她看着木板墙,这客栈早已不是最开始样子——“和他一起经营酒楼客栈,倒是过了一段不错时光。”
回忆着,冬青笑容在烛火中融化——可杜安菱有些不平了。
“要不是有妳,他估计就把这最后的财产赌光!”
“没错——当时我管他管地很严。”
冬青打量着四处,追忆起过去微微摇头——“他也不敢——因为他自己已经没钱了,家里面值钱的都是我带出来的!”
说完,又想到现在神色又一次黯然——摇摇头,她自嘲。
“那时候,我是真的大胆。”
再一叹,似自嘲。
“也是多亏了当年大胆,我才有今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