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
竹筒内的水被填面,倾倒之际敲响了其下的岩石。
将来与尚婉儿警觉了起来,因为那竹筒再响一次就预示着子时到了。
面对鸠青的质问,秦管家用袖袍擦了一把眼泪,而后颤声道:“昨日老奴奉命检查外院陈设,到夜里才回来。进入内院后,便见到了大姑爷。老夫与其交谈了几句,才得知他从二公子那里回来,说二公子心情不佳食欲不振便没有见到。”
程平志连忙跪地:“我只是随口一说,跟我没关系啊!”
秦管家好似想起了什么,指着程平志道:“老奴想起来了,老奴给二公子送酸梅汤时,有遇到了大姑爷,他还装走了一碗,他碰过那壶酸梅杨。”
“秦管家,你莫要胡说,我装走那碗是孝敬夫人的!”
鸠青目光狠厉,冷声质问道:“你不再院子里好好呆着,为什么会在此遇到秦管家?”
“我我”
大小姐指着那一脸窝囊相的夫君,怒气冲冲道:“你吞吞吐吐做什么!?”
见程平志依旧不言语,大小姐便冲过去与其撕打了起来。
此时,一个婢子怯懦的跪行而出,颤声道:“请大公子赎罪!奴婢们近几日比较辛苦,婢子在下午时在这左风殿中偷懒,亲眼看见大姑爷鬼鬼祟祟的在首座附近打转。”
程平志真的急了,他一把推开其夫人,声嘶力竭道:“你莫要冤枉我,是有人跟我说,父亲在那桌案上给我留了道命令,我才来这左风殿寻找。”
他四肢并用,爬向鸠青,颤声道:“大哥,小弟是被诬陷的啊,这一切都是有人陷害小弟啊!不仅如此,小弟之前吞吞吐吐,是听婢子说,大哥忙着赐兵大会的事已经好几晚没睡好了,小弟便去大哥的院子里想要帮助大哥一二,可不曾想到大哥不在院中,出来时才又碰到秦管家。”
他抱着鸠青的大腿,继续道:“之所以隐瞒,是大哥院中无人,我怕大哥怀疑那毒针是小弟方进院中的。”
“砰!”
鸠青一脚把程平志踢开,冷声道:“事情败露,你还想栽赃给旁人吗?”
程平志慌了,爬起来摇头道:“大哥!大哥!你要相信我啊!”
鸠青冷笑:“你一个赘婿,谁会费劲心思栽赃你。但父亲遇害,我被诬陷,老二惨死,老三又是长不大的性子。这偌大青木山庄,便由你说的算了!”
他没给程平志插话的机会,继续道:“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在外对我大妹唯唯诺诺,可实则她怕极了你!她之所以配合你演戏,是因为你拿汐儿的命做要挟,让他们母子为你一人撑起保护之伞!”
“大哥,都是我自愿的!你莫要再说了!”
说罢,大小姐掩面哭泣,程平志则倒在地上不再言语。
鸠青神色肃穆,挥手下令道:“来人,把程平志关在地牢里,还有那个随其入赘的老娘!”
“所有人去外院,把今晚发生的事情对宾客如实相告。并转达青木山庄大丧,明日的赐兵大会取消,何时举办再另行传告江湖。希望他们能留下参加葬礼,但此事不做强求。”
说罢,他转身对将来几人抱拳:“鸠家的家丑,让几位见笑了,还请各自回院歇息,鸠某还要处理善后的事情。”
见其下逐客令,将来等人也不好说什么,便告辞离去。
路上,两人与李公子和秋姑娘告辞,朝着那座偏僻的小院走去。
待确定四周无人后,尚婉儿轻声道:“那鸠青,不对!一直都没露马脚,最后显得有些心急了。”
“当局者迷旁观者清,旁观者就我们四人,他便没了什么估计。”
“你这话的意思是”
将来颔首:“在他眼里我们已经是死人了。”
尚婉儿揉了揉眉心,叹气道:“好乱,缕清后总感觉落下了什么重要的东西。”
将来一手提着张先生,另一只手拉起了尚婉儿的玉手,他柔声道:“现在丙要救这丑八怪,青木山庄又想要我们的命,用不了多久,一切都会浮出水面。”
“你说,鸠青会不会和丙有关系?”
将来摇头:“不好说,目前没有线索把两人搭在一起。”
两人进入小院,干脆没有进屋。将来把张先生扔在了地上,而后与尚婉儿躺在摇椅上仰望星空。
尚婉儿望着紫微帝星,轻声道:“以前在庆云寨里,我就坐在窗边看着星空,想着阿爹与阿娘的样子。看久了,他们的笑脸就真的会出现在星空中。”
将来拉过她的手,柔声道:“我们大婚时,太虚子前辈不是通传天地了嘛。我想,阿爹阿娘已经知道你成婚了,想必他们也会非常欢喜。”
尚婉儿侧身,看着将来,美目流转间好像有问题要询问。
将来也侧过身来,两人四目相对,他轻笑道:“爱妃想问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