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怡月抬头看向御书房二层,李如是懒洋洋的趴在窗户上,正微笑着往下望着。
“臣妾给皇上请安。”
“上来吧。”
程怡月对禄东山一笑,点头致意,轻挪玉步走了进去。
禄东山松了口气,他知是皇后为他好,可他一个阉人奴才,是万万不敢承这份情的。
程怡月拎着食盒走了上去,她依稀还记得头一次在御书房二层见到陛下的时候,还把陛下吓的不轻,自然也把她吓得不轻。
她轻笑一声,“早膳臣妾给陛下做了,几个开胃小菜与羹品,尝尝。”
李如是递给陛下程怡月一双筷子,“这些吩咐下人们去做就行了,何必亲自操劳,看你那黑眼圈,最近又不少熬夜吧,脂粉都填补不上了。”
程怡月本就做的两人份,她也很久没有和李如是共进膳食了,接过筷子说道:“这不是又有一个月没见着陛下了,想的紧。”
“朕一只脚入土了,民儿都快继任皇位了,你还说这些,羞不羞。”
程怡月一听,放下筷子急忙跪下,“陛下洪福齐天,万寿无疆!”
李如是叹了口气,“朕就是随口一说,大惊小怪的,他们臣子如此,你也如此?朕又不是吃人的老虎。”
程怡月起身,轻轻在李如是的嘴上拍了拍,惹得李如是横眉竖眼。
程怡月一脸无辜,“陛下童言无忌。”
李如是一愣,随即哈哈大笑,此时的二人不像是皇上皇后,就是平平淡淡的一对夫妻一般。
饭食吃的缓慢,程怡月与李如是也不忍心打破这来之不易的宁静,三碟小炒菜,半木桶的羹汤全被李如是吞下了肚,二人相视一眼,会心一笑。
程怡月不好再逗留,嘟起嘴巴煞是可爱,但眉宇间略带些嗔怪,她起身告退,“凤仪殿许久没有阳气,还望陛下有空移驾凤仪殿。”
李如是朗声笑道:“可!就这几日,朕处理完一些外面的事情就过去。”
“臣妾等着陛下。”
程怡月缓缓后退,下了御书房。
禄东山恭敬的在门外侯着,看着皇后脸上的笑意,他也是微微一笑。
“恭送皇后娘娘。”
“禄公公辛苦了,等本宫回殿后,差人给你送来。”
“谢过皇后娘娘。”
目送程怡月后,禄东山脸上笑意变得凝重起来,快步走向御书房二层。
李如是已经被程怡月伺候过更衣洗漱,也用不着禄东山了,他开门见山道:“说。”
禄东山幽幽道:“孙来宝未去王府,反而是将公孙剑告进了民部衙门,统领府派人给民部衙门的县令送去了万两现银……”
“万两?一个禁卫统领就有万两的现银?”
李如是怒不可遏,“朕扣扣索索也就是十两银子,孙其安竟然能拿出万两现银,他岂不是比我这个皇上还要厉害!不过昨晚朕不过是收到消息让你去暗中帮助公孙剑一下,你是如何查出来行贿一事的?”
“孙来宝与公孙剑对簿公堂,奴才便去了一趟民部衙门,想暗中知会一声,不料那民部衙门县令直接就将万两现银摆在了奴才的面前。”
“做贼心虚?”
“奴才看着不像,那年轻人也颇有胆识,见了奴才不慌不忙,将统领府行贿一事全盘托出,最后他审堂之后,奴才发现,那个年轻县令与公孙剑是旧交。”
李如是“哦?”了一声,“旧交,叫什么名字?感情如何?”
“赵苟同,公孙剑连他成亲一事都不知道,应该不是什么深交,之所以偏袒公孙剑,奴才猜测是因为他可能猜到了奴才的身份。”
“这意思是你没有告知他身份,他就直接将行贿一事全盘托出,而且还有可能猜到了什么?听起来是个聪明人。”
禄东山点头,并未多言。
“可朕总觉得在哪听过赵苟同这三个字,你有没有感觉很熟悉?”
“奴才不知。”
李如是眉头紧锁思考起来,他整天在皇宫之内哪也没去,听到的名字也就来来回回那几个大臣而已,可这个“赵苟同”能这般熟悉,绝对有蹊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