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是个疯子?”渠师低咒了一声,计划赶不上变化,他分明是在赶秦辉走,秦辉不按照常理出牌。
走向水渠的路,似乎变得无比漫长。
秦辉一瞬不瞬地盯着修建水渠的百姓,他们的皮肤都被晒成了黑色,累了,他们就席地而睡,饿了,就随便找一些药草来吃。
无论刮风下雨,他们都不曾离开水渠半步。
“渠,渠师!”看到渠师,他们脸上的阴霾瞬间散开了。
有渠师在,就有他们一口饭吃。
“你们也辛苦了,我让厨子给你们做了一些饭菜,你们先去后厨吃,吃完就休息片刻。”
对待这群百姓,渠师尽可能地为他们谋好处。
看到他们,他就像看到了自己的亲人。
日出而作,日落而息,是他的亲人的生活常态。
可他在水渠待了几年,都没有回去探望过他的亲人,他心中有愧。
用来修建水渠的石头,坚硬无比。
为了有力气扛起这些石头,他们吃的食物,是常人的好几倍。
“咕噜”一声,水渠的水就被放了出来,流向了圣阑国的咏河,还有斯国的屏河。
这源头的水要是不干净,两个国家的百姓就会受到牵连。
渠师也不敢有丝毫怠慢,每天晚上,他都会寸步不离地守在这。
但今晚不同,来了几位客人,日后就有人替他分担了。
“你方才所说的脏东西,是它?”秦辉指了一下不远处的恒适蜘蛛,起初这蜘蛛还是正常大小,但是在他们靠近水渠后,那蜘蛛就变成了庞然大物!
渠师的额头上,落下了数十道黑线。
他口中的“脏东西”,实则只是一个幌子。
但他说出来的幌子,竟然成了真。
恒适蜘蛛,不是生活在水渠的,但他们也不知,它从何而来。
“谁是水渠的主人?”恒适蜘蛛沉声道,众人齐刷刷地看向了渠师,可渠师却把秦辉推了出去。
“我已经不是水渠的主人了,他才是,你有什么事情就找他。”
此话一出,众人皆是一惊。
“他什么时候成为了水渠的主人?”他们还没有收到风声。
“皇上都下令了,难道你们敢违旨不从?”
众人脸色大变,不可置信地看着圣旨。
事发突然,他们一时之间难以接受。
“原来是你,那你就随我去见延魔。”恒适蜘蛛开门见山道,它这次前来,是有任务在身。
“延,延魔?你确定你没有说错?”秦辉的身子一僵,这天下的人,何人不知延魔是什么来头?
封魔世帝立马睁开了眼睛,他的视线,就没离开过恒适蜘蛛。
“不是你们以为的那个大魔头,我方才和你讲的人,是颜谟。”
渠师蓦地转身,颜谟是尘家的弟子。
他的实力,不容小觑。
年纪轻轻,他就成为了尘家的一把手,但他还没办法取尘家家主的位置。
可他们,和尘家的人素未谋面,尘家为何会把矛头对准水渠的主人?
犹豫再三,他就拍了一下秦辉的胳膊。
“能不去,就别去了。”
秦辉不置可否,渠师一开始对他们的态度,也不怎么样,如今却关心起他来了。
“你回去告诉他,我抽不出空,他要是想见我,就让他亲自过来。”
“你算哪根葱?怎能让我的主人亲自来见你?”
“不答应,就滚。”
最后两个字,秦辉咬重了几分。
防人之心不可无,连渠师都对尘家的人,尤为忌惮,他就改变了主意。
“不知天高地厚!”恒适蜘蛛气不打一处来,还没出拳,就被穷奇拽住了手,它怒不可遏!
“别多管闲事,我要教训的是他,又不是你。”
“可他是我的主人,你揍他,不就是在揍我?”穷奇挑眉道。
下一瞬,三道金光乍现,元邢葫芦和万鸠龙,灵壶妖,就挡住了它的视线范围,它的唇角抽了抽,这几个灵兽,都不是省油的灯,站在它们的后面的是天康鼠。
“以你的身份地位,没办法把我请过去。”
“行,那我就找主人来。”事不宜迟,恒适蜘蛛就念了一道邪咒,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一想起秦辉的态度,它就来气。
不就是一个水渠的主人,有什么了不起?
还非要在它面前装腔作势,等主人出场,这几个人都不成气候!
渠师松了一口气,尔后就走到了渠兵们的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