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有些懊恼。
但是,今出川低着头,往前轻轻地迈出了一步。
这场突如其来的初雪下得并不大,雪花一落到地面就化成了水,没有堆积成雪层的机会。
所以,她有些失落地抬起了头——并不会,留下脚印啊。
从京都到东京的距离是370公里。
直观一点来说,需要乘坐两个多小时的新干线。
至于坐飞机是多久,今出川并不知道。
她有些局促地找到了自己的位置,把宠物包放在了膝上,然后缩成小小的一团。
“理事长,可以陪我说会儿话吗?”
今出川小声嘀咕。
但是理事长还在睡觉,并且睡得很沉,并没有理她。
也是,在这样的冬天,在即将全家搬去国外的前一天,心血来潮地坐上从京都到东京的车,去找一个素未谋面的人。
好像有点奇怪。
她突然有些惴惴不安起来,惶恐地看向窗外。
雪渐渐地大了起来,旷野正慢慢地变成一片白茫茫,远方逐渐与天空连在一起,模糊了地平线。
手指轻轻地在窗上比划,在无意识间比划成生田绘梨花的名字。
意识到这一点的时候,她的手瞬间顿住。
此刻,东京是否正在下雪?
你又在做什么?
她收回了在冬日里因为寒冷而泛红的手指,从大衣口袋里掏出了纸笔。
“致生田绘梨花:
绘梨花,好久没通信了,你最近还好吗?
初中入学之后,换了新的环境,你是否还会觉得寂寞呢?
对于音乐剧的梦想与尝试,最近又进展如何?
现在想来,对于错过了两年前你的音乐剧的事情,我才后知后觉地觉得非常遗憾,那种空落落的感觉太不好受了。
冬天到来了,东京冷吗?
至少今年京都的冬天,我觉得尤其的冷,已经感冒过好几次了,所以很早就带上了围巾。希望,你也注意身体,不要像我这样容易生病。
唠叨了这么多,还是说回正题吧。
十分抱歉,这次我不能来看你的了,因为我即将搬到德国去了。
妈妈并没有说我们是否还会回日本,但是,想必,即使回来,也是很多年以后的事情了。
我翻了翻地图,从日本到德国的直线距离是9048公里,坐飞机的话,需要十几个小时,是从京都到东京的距离的二十多倍。
所以,寄信什么的,也会很不方便吧,但是,到了那边之后,我会尽量给你写信的,希望——虽然这样说很不好意思,但还是希望,不,是一定,请你一定要给我回信!
本来以为,还有很长的时间,还会有很多次相遇的机会,但是,还是会为这样的距离觉得十分不安啊。直到现在,我才发现,离别是如此痛苦与让人惶恐,以及,我并不像我以为的那样,无所畏惧,没有牵绊。
从前,心里计划过很多事情,例如邀请你来京都,无论哪个季节都是可以的,我们可以一起去岚山,春天的时候,岚山的樱花非常漂亮,你或许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