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和日丽,万里无云,正是个赶集的好日子。
四面八方的卖家买家蜂涌到官府指定的*会地。
卖家里,有背着箩筐的,有挑着担子,有提着竹篮的。一个比一个早,你追我赶,争抢着霸占一个好的位置。买的人中有单人独个的,有成双成对的,有一家几口的,或真心淘喜欢合用的东西,或只是像凌天扬和水怜儿一样纯粹凑热闹的。
大堆的男男女女,老老少少把小小的场地挤得热火朝天,水泄不通。吆喝声,还价声,催促声,赞骂声,此起彼伏。
凌天扬背着水怜儿。
水怜儿既可以避免和箩筐,苕箕之类不好闪人的大件物体相碰挂,又可以处得高,看得远。提前观察卖家担子里挑的是什么东西。
伏在凌天扬背上,一种从未有过的温馨洋溢水怜儿心间。
不同于寻常的感动让水怜儿鼻子酸酸的,眼泪想掉下来。
“怎么不说话了?”凌天扬在前面边走边问道。不用回头看已经感觉到背上的水老弟沉默是因为不开心。“嫌这里太吵,不喜欢吗?”
“不是。因为在我不完整的记忆里,没人背过我。所以我觉得我自己很可怜?”
“你父亲呢?我小时候总是趴在父亲背上,跟他去视查堡民的生活。”
“我不知道自己有没有父亲。”
“傻瓜。”凌天扬没有笑。他的品德告诉这不是好笑的笑话。“每个人都有父亲。你也一样有。”
“从来没有人向我提起过他,我也记不起他长得什么样子。”
“你母亲没告诉你,关于你父亲的事吗?”
“我母亲连娘都不让我叫她,要我叫她一个所有人都这样喊她的称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