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节期间,正是全家团圆,其乐融融的时候,这几天,黑风会上下却都是紧张兮兮,所有的核心成员都回到了会里,黑风会所有的产业都加强了警戒。看了又看小说网
黑风会的大本营黑风夜总会。
一个脸色有点过于白皙的男子坐在老板桌后,心神不宁地把玩着手里的签字笔。他是黑风会的二当家,黑风会当家人的儿子车**。
“大哥,放心吧,计划很周密,万无一失。兄弟们都准备好了,你就静候捷报吧。要不,把安妮叫过来给你散散心?”身边的一个保镖低声说。
“都什么时候了,谁还有这心思?”车**冷冷地扫了手下一眼,狼一般阴狠的目光使得保镖打了个寒战。
时间过得极慢,一分一秒仿佛在扭扭捏捏地爬行着,往常的这个时候,车**还在某个漂亮大奶娘们的怀里呼呼大睡,而今天不同,到现在,他已经八个小时没有合眼了。车**虽然是个**公子,但是知道分寸,该做事的时候就认真做事,该玩的时候就疯狂地玩。在父亲的心目中,儿子还是能够独当一面的。
今天是个好日子,今天的CS市,不知道有多少人在举行婚礼。婚礼意味着一个家庭的诞生,意味着一对爱或不爱的男女可以合法地制造生命了。而车**,他要做的恰好是相反的事情。
车**很早就把自己的人马派出去了,华星科技总经理陈晓飞的婚礼是CS上流圈子里流传最多的一个新闻。陈晓飞结婚,他的两个铁哥们王枫和诸葛新明肯定会参加的,婚礼前夕的一次刺杀,只是一个引子,成功更好,不成功也达到了目的。王枫为了保证陈晓飞婚礼的安全,必然会要诸葛新明派精锐担任婚礼的警戒。为了这个婚礼,黑风准备了两份大礼,一份送到婚礼上,如果他们收下,另一份将送往潜龙帮的大本营。
送往婚礼上的礼物,由聘请的专业人士专程送达。而送往潜龙帮大本营的礼物,就由黑风的精锐去完成了。为此,车**近一年来,第一次在凌晨三点就起床了。
电话叮铃铃响了起来,车**飞快地拿起电话,听了几句,重重地放下,脸色依旧保持着平静,只是嘴角轻微的抽搐了几下。他空虚地望着窗外的车水马龙,世界还是这样美好,可是,未来的他要跑另外一条路了。这是一次破釜沉舟的行动,成功,则黑风的势力大增,名头更响,从而走出HN,走向全国。一旦失败…,最好不要想象。
“通知兄弟们,行动失败,第一套计划取消,按第二套计划行事。”
保镖似乎没有反应过来,行动失败?怎么会呢?
“快去!”车**厉声喝道。
保镖赶忙跑了出去。
车**揉了揉太阳穴。真是想不到啊,这块骨头挺难啃。多么完美的计划,趁着潜龙帮的精锐都在婚礼上,只要汽车炸弹一爆炸,估计婚礼上没有几个人能够活下来。什么诸葛新明,什么王枫,统统的见鬼去吧。然后,黑风的主力人马立即进攻潜龙帮,诸葛新明不在,老二又是个残废,剩下诸葛青峰一个糟老头子没什么可担心的。只要成功,父亲就会完全把黑风会交给他。现在,泡汤了。
车**拿起电话,拨了一个号码,电话响了一声,就接通了。
“**,怎么样?”
“行动失败了,我已通知按第二套计划行动。”
“哦?你马上撤退,马上!第二套行动计划也取消,通知你的所有人员。”
车**马上打一个电话,电话里响起了心太软的彩铃,接电话,该死的心太软,快点接电话,再不接电话,你的心脏就要硬了、爆了、完蛋了!45秒后,车**放弃。晚了,行动已经开始,黑风的精锐为了一个可恶的女人前仆后继地冲进了陷阱。
在潜龙帮的大本营潜龙山庄附近的一处建筑工地背后,停了十几辆车,坐在第一辆车上的一个独眼壮汉的手机响了起来,他接通电话,听了几句,掐断,把电话往后一扔,电话钻到了后排椅下。壮汉对着车载通话器喊了一句:“跟我来!”
壮汉是黑风的死士,他接到电话后,知道自己的使命改变了。这是一个必死无疑的命令,但是他不能逃,他的命是老大给的,他只不过是把已经多活了十几年的命还给老大。死亡,让他热血沸腾起来。
车**的第一套行动计划里,这些人要尽快占领潜龙山庄,杀光所有的防守力量,抢走所有能够抢走的财物,迅速撤退。第二套计划是,尽快占领潜龙山庄,杀光所有的防守力量,但不撤走,劫持里面的家属作为人质,逼迫王枫、诸葛新明自投罗网。
但是,壮汉的人生轨迹只是延续了五分钟。
在壮汉的率领下,十几辆车咆哮着朝潜龙山庄的大门冲去,壮汉少主的判断果然准确,车队在门口根本没有遇到像样的抵抗,几声零星的枪声好像是给车队报信一样。
后排椅下的电话固执地响着,响着。已经没有人去接听了。
从车队的潜伏处到冲进潜龙山庄大门,壮汉只用了四分钟,然后他在突然冒出来的密集火力中挣扎了最后一分钟,被一颗阻击步**射中了另外一只好眼。
妈的,临死临死了,还要我做个瞎子。
车**走到一组衣柜面前,打开一个柜门,在一个隐蔽的按钮上按了一下,一个隐秘的小门打开了,露出一个保险柜,车**在保险柜上拨弄了几下,打开保险柜门,从里面掏出一个信封和几叠厚厚的钱。车**把信封倒在桌子上,从中倒出来许多东西。一个身份证件,照片与车**很像,实际上根本就是同一个人,身份证号码和姓名都已经不同了。一把没有任何痕迹的和几个弹夹,一部手机,还有几个简单的化妆工具。
车**把密门锁上,从衣柜里拿出一套衣服,然后把这些东西都放进了一个小旅行包。
车**在柜子里某个地方按了一下,柜子往两边移开了,露出一个暗门,车**钻了进去,柜子合上,诺大的一个办公室恢复了平静。
一个保洁员把一袋垃圾扔进垃圾车,然后从后门开车慢慢驶离了黑风夜总会。
在黑风夜总会的大门,十几辆警车呼啸而至,从车上跳下几十个全副武装的警察,少部分警察留在车旁警戒,大部分警察快速冲进大门。
夜总会里,正在集he待命的黑风会成员已经收到了车**的命令,他们正准备撤走,刚冲下楼梯,看见了从大门冲进来的警察,他们纷纷地掏出武器,就近找到掩体,朝着冲进来的警察就是一顿乱射!
车**的保镖走在最后,他下达命令后,马上回到车**的办公室,却发现办公室已经空无一人。他骂了一句***,掏出,转身去追赶撤退的队伍,正好赶上警察的强攻。他没有来得及下楼,闪身躲在柱子后面。
警察迅速散开,并利用掩体开枪还击,他们虽然反应极快,还是有三个警察受了伤。警察把几个催泪弹扔进了大厅,顿时响起此起彼伏的咳嗽声,警察举着手里的五四,对准咳嗽处就是几个点射。黑风的火力点马上哑了几个。
保镖躲在二楼的柱子后面,时不时抽冷子打几枪。
攻击的警察都穿着带有红外和可见光的监视设备的个人单兵装束,所有的图像都传到外面的指挥车里,这次行动的指挥,一个二级警监正全神贯注地盯着屏幕上的图像,不时下达着行动命令。
“三号阻击手,七号阻击手。”
“三号阻击手在。”
“七号阻击手在。”
“三号阻击手负责摧毁二楼右侧第二根柱子后面的歹徒。七号阻击手执行佯攻,把歹徒避到右侧。”
“三号阻击手明白,七号阻击手明白。”
话音刚落,二级警监看见了几颗威力很大的子弹从七号位置射向躲在柱子后面的那个家伙,保镖刚刚把身子往右边躲了一下,脑门上噗地冒出一朵血花,然后就被子弹强大的冲击力带着,向后摔倒在墙上。
“四号阻击手,六号阻击手。”
“四号阻击手在,六号阻击手在。”
“四号阻击手摧毁二楼左侧靠窗处的歹徒,六号负责把歹徒逼到最靠近窗口的位置。”
“四号阻击手明白,六号阻击手明白……”
在黑风夜总会的后门,垃圾车刚刚开走,一辆集装箱货车缓缓地驶近,后门值班的两个打手走过来,打着手势,嘴里吆喝着让集装箱车赶紧离开,集装箱车却停了下来,打手走近驾驶座,正想训斥那个不长眼的司机,却见一支乌黑的枪管对着自己的头,打手愣了一下,司机笑了笑,猛地推开车门,厚重的车门啪地拍在打手的面门上,打手闷哼了一声,仰天摔在地上。
第二个打手很机灵,看见集装箱门大开,跳出无数个荷枪实弹的大汉来,赶忙丢掉手里的电棍,很自觉地把手背在脑后,动作很规范,看来这个动作经常做。
大汉们从后门冲进夜总会,然后成战术队列散开,一路搜索着前进,遇见几个想从后门逃跑的家伙,一见进来的警察,根本就没有任何顽抗就举手投降了。
二级警监看见屏幕上出现的从后门攻进来的警察,知道这场战斗快结束了。
果然,从大厅后面传来的一阵密切的枪声,渐渐地,枪声稀疏下来,不一会,几十个狼狈的家伙,把手背在后面,一边咳嗽着,排着队从里面出来了。
这次行动真***轻松。二级警监走下指挥车,准备回答记者的提问了。
二月的田野还是春寒料峭的时候,郊区的一个农家小院里,一个清瘦的老头正在整理院子里的菜地,一把锄头斜靠在山墙上,一对水桶放在菜地边,里面只有半桶的水,一个葫芦做成的水瓢飘在水面。一棵双人才能合抱的槐树,伸展的阔大的枯枝,翠绿的细叶已经在枝条上悄悄绽放,从树梢漏下几缕初春的阳光,撒在槐树下的几把竹椅上,把竹椅晃得斑斑斓斓。
老头蹲在菜地里,细细地给一株株菜苗培土,顺便把旁边的野草拔掉,扔到一边,菜地边上已经积攒了一小堆的野草了。他就是黑风会的幕后当家人车国枫。
这是一幅温馨的农家春耕图,无小桥有小路,无流水有井水,与寻常农家小院唯一不一样的是,院子里毕恭毕敬站着两个人,稍远处,两个荷枪实弹的大汉守护着院门和房门。
“失败了?”良久,老人彷佛刚刚看见院子里的一男一女,抬起头,温和地问。
“对不起,老舅,失败了。”女子小心翼翼地说。
“几分?”
“彻底的失败,对方无一伤亡。”
“哦?!说来听听。”老头花白的眉毛抖了一下,他拍拍手上的泥土,站起身来,在水桶里从容地洗了洗手,用搭在竹椅上的毛巾擦干。
“坐吧,坐下说。”
女子把过程详细地说了一遍,男子在旁边补充了几句。
“低估了,我们还是低估了他们。”老人眯缝着眼睛,望着树梢的一抹绿色。“淑桦,你看这人的功力达到什么程度了?”
孔淑桦回忆起汽车炸弹爆炸的那一瞬间奇异的美丽,那不可能是由人产生的奇景,眼睛露出一丝恐惧的光,当时在现场时还不觉得,愤怒和沮丧充斥了她的灵魂,只有现在细细回想起来,那种非人的力量造成的恐惧让她此刻还觉得小腿肚子有点发软。
“我不知道,我估计不出来。老舅,那是500公斤的TNT。就是一幢楼,也会炸塌了。可是,它居然被压缩了起来,变成了一个球体,强大的冲击波对球体旁边一米外的东西都丝毫产生不了任何影响,甚至,连声音也压在里面。”
老人伸出手,朝着远处的锄头虚空一抓,锄头轻飘飘地飞了起来,落到老人的手里,他抓住锄头上的铁块,合拢,像揉面团似地揉了几下,铁块变成了一个铁球。
“淑桦,我的纯阳功已经练到了八重境界,离最高境界第九重只差了一级,据祖上流传下来的记载,九重的最高境界能把这砣铁块融化成铁水。从纯阳功面世那日起,只有创立此功法的开山祖师达到了这一境界。你觉得我现在的功力怎么样?”
“老舅的功力已经达到匪夷所思的地步,我觉得与那人的功力不相上下。”孔淑桦不忍心打击老人的自尊,拍了一记马屁过去。
“淑桦,我心里明白,你心里也明白。那人的功力远强于我,按你的描述来看,说句不恭敬的话,即使祖师爷在世,也不是对手。这已经不是人的功夫了,这是魔鬼的功夫。”
老人说到这里,对院门的保镖说:“小山子,把冷箭先生请下去休息一会。我与淑桦聊聊家常。”
冷箭是这个杀手的外号,他的本名连他自己也记不起来了。冷箭鞠了一躬,说:“车先生,这次任务没有完成,非常抱歉,我现在决定辞去这项任务,并且把你们预付的定金退还给你们。”
“你,大名鼎鼎的冷箭先生,居然半途而废,你的声誉不要了吗?”孔淑桦讥嘲地说。
冷箭冷峻的脸丝毫没有变化,阴冷的眼神露出恐惧而又愤怒的目光:“相对于宝贵的性命来说,声誉真是微不足道了,即使我退出这个任务,我想对我的声誉也不会有太大影响,因为我接受的任务是暗杀一个人,只要他是一个人,不管他有多大的势力,多高的本事,我总会有办法完成任务,决不退出。可是这个家伙不是人,是魔鬼。所以,我也不算毁约。”
“好口才,好理由。”孔淑桦冷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