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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节 第二章(1 / 2)

 我对睡眠的渴求可说是无止境的。就像昨天虽然贪睡了半天以上,但一到睡觉时间还是照睡不误。连我自己也搞不清楚为什么这么会睡,反正就是爱呼呼大睡。

忘了什么时候,小七姊曾笑着说:

『你该不会是睡了两人份吧?』

小七姊当时露出不怀好意的笑容,窥伺我的反应。她以为我会因为这点小事就丧失理智抓狂吗?

妳到底要拿死人作文章到什么时候?

印象中,我当时好像是那么呛她的。

「哈!」

「听到小七姊用鼻子冷笑出声的瞬间,我的头就像被老虎钳之类的东西钳紧,脖子随即被一股强大的力量扭拧着。

「你这话是认真的吗?」

将我头部牢牢箍住的小七姊,正对着我的脸直盯着我用她那隐藏在太阳眼镜底下,能看透一切、揭开不欲人知的疮疤那般深不可测的眼神,紧紧揪住我的眼眸。

我不禁将视线撇开。从视界的一角看见小七姊嘴角上扬,露出凄厉的笑容。

「你刚那句话要是认真的,这会儿就是重伤了。」

话一说完,小七姊就将我的脸丢开似地放掉。然后彷佛讲了最上乘的笑话,一个人咯咯笑个不停,口中还直喊着:「抱歉抱歉。」不断拍着我的肩膀道歉。莫名其妙,让我常觉得小七姊真的很棘手。

「轧、人人人人人人人人人!」

那天,将我从美呆了的梦世界拉回现实的,既不是设定在中午十二点的闹钟,也不是老妈温柔的嗓音,而是无谓刺激我生存本能的刺耳大嗓门。

我不甚清醒的脑袋头一个跃入的想法就是:「糟了!」同时间脑海里闪现的是「不管做什么都来不及了,没救了!」等悲观的思绪。就在我决定放它去,自暴自弃地重新盖上棉被时,我的房门以快被踢破之势打了开来。

磅!我的死亡倒数开始读秒。3秒前

「喔!」

沙!嘶沙!恶魔降临我的床边。明知反抗无用,我还是以溺水者抓住稻草的心情紧紧抱住形同最后堡垒的棉被不放。2秒前

「啊!」

T恤领口被人牢牢抓住、一把提起,我整个人活像是从暖被桌下拖出来的猫咪,被人从棉被中给轻轻拖了出来,再以抓猫的方式吊在半空中。喵!我看到了窗帘缝隙透进来的阳光。棉被好远。有点冷,心更冷。1秒前

「哟喔喔喔喔喔喔喔喔喔喔喔喔喔喔!」

轰咻咻自个身体所发出的呼啸风声,在我听来却好遥远我完全理解被垒球选手投出去的那颗球心情有多悲切。是的,时间到。

「喝呀呀!」

噗!

不可思议的是,我并未听到玻璃碎裂的声音。也可能是我的意识已抛到了九霄云外,此时我感受得到的,只有将我完全包覆的、温柔又暖和的阳光。

在高空中飘舞的我,处在万念俱灰的境界中,被晒在半空中的洗涤衣物包覆着落到地面。

「」

包覆在纯白床单里的我仰望着天空那是万里无云的晴空,与我波涛汹涌的内心恰恰成为反比。充分沐浴在阳光下之草坪徐徐传递而来的温暖触动了我的泪穴,干脆直接躺在这里继续睡算了。

「哎呀,轧人,想不到你这么轻。你有没有吃饭啊?」

悠哉悠哉的声音愈来愈靠近。我沉到深处的意识因为无穷的愤怒一口气觉醒,反射性摸索口袋,却找不到信赖的小刀我习惯睡觉前将它放在枕边,却没有高瞻远瞩到收进睡衣的口袋,让我打从心底后悔万分。搞什么鬼!明知道最大、最邪恶的强敌就在身边还如此大意!

「惨了、惨了,洗涤衣物全散落一地,老妈一定会发火。」

「妳想说的话就只有那些吗?」

我好不容易才压抑住怒气,硬挤出声音,缓缓站起身。背部有点疼,但奇迹似地没受伤。一度想使尽吃奶的力气将眼前那个大笨蛋送到地狱去,但硕果仅存的理智冷静地制止了我那么做。手上连把小刀都没有就想与小七姊正面冲突,被快递到地狱去的绝对是我而不是她。

全然不顾我内心的翻腾,在我面前搔搔头的大笨蛋小七姊一与我目光交接,便举起手很阳光的打了声招呼:「嗨!」妳去死啦!

星弓七美有「超越」封号的七美,星弓家次女,十九岁。

她好像是我们家兄弟姊妹中遗传到母亲最多基因的,一头闪亮金发(天生的)在及肩的长度随意剪齐,晶亮的碧眸隐没在蓝色太阳眼镜下,模特儿般的窈窕好身材因一袭廉价的夏威夷衫而全毁于一旦。跟她说这样的装扮活像是地痞流氓,她又会生气,无法取得共识。也许,她只是单纯没品味吧?

她喜欢的东西倒是颇出入意表,只要是可爱的东西她都爱;嗜好的话,则只要是快乐的事情都好也包括嘲笑我在内。战斗力没有止境,脑袋里没有常识我将来要尽可能远离这位姊姊,在天高皇帝远的地方平静度日。

「早安,轧人。今天也是好天气耶!」

「是啊。不过比起早安等问候语还有天气的话题,我更想听到的是谢罪的话语。」

「抱歉噗!」

「拜托妳有诚意一点,只要有一厘米我就满足了。」

「男孩子器量别这么狭小,你不是还活得好好的吗?幸好也没大碍。万一受伤,叫美智乃帮你治疗不就得了。」

小七姊咯咯发笑。我想,就算质问她:「妳有必要将我从窗户丢出去吗?」也是白问。万

一她直接回我:「嗯就是想这么做嘛!」我可没把握克制得住杀意。

心如止水的我坐起身,伸了个大懒腰。深深吸进一口气,再缓缓吐息。

总算是冷静下来了。我重新审视起自己置身的状况环顾四周,以现在包住我屁股的床单为中心,晒衣竿和毛巾等洗涤衣物全都散落一地。

「这些洗好的衣物怎么办?老妈会骂死的。」

小七姊总算意识到这下惨了,环视着这片惨状,嘴里念念有词。我不敢奢求她的省思比大海还要深刻,但希望起码也要有儿童用泳池那样的深度不是希望,是要给我好好反省!

小七姊缓缓转向我,露出不怀好意的笑容,指着我说:

「轧人,你这样不行喔!怎么可以把洗涤衣物弄掉一地呢!」

唔,真想杀了这女人。就在我梭巡四周有没有什么可以替代小刀的凶器时

「七美,刚才那是什么声音?妳又做了什么好事?」

屋里传来老妈的声音。唉唉唉,有够倒霉的,一大早就遇到这种事。

我重重叹了一口气。

时间是上午十点。一想到本来还有两个小时可睡,我就感到一阵虚脱。在加热冷掉的味噌汤时,我朝那个夺走我甜美两小时的元凶看了一眼。

「呜喔喔痛死我了不过就是几件洗好的衣物,干嘛那么生气」

方才被老妈痛殴一顿的小七姊两手抱着头不断呻吟。爽!

我猜测老妈真正气的不是洗涤衣物散落一地,而是将弟弟从二楼窗户丢出去的蠢行为吧!窗户玻璃也毫不吝惜地撞破在请美智乃修补好之前,可以想见我的房间通风会有多好了。喵的!

「对了,轧人,饭还没好吗?」

已从创伤中恢复的小七姊敲起餐桌,真是没规炬,那么闲的话不会帮忙摆餐具啊!不过就算拜托她摆,我也猜想得到她准会说:「太麻烦了,不干。」而拒绝,所以我不说。认命的我只得继续搅拌味噌汤:

「小七姊,妳什么时候回来的?」

「刚刚。想说好久没跟全家人一起吃早餐,结果大家居然都吃过了。假日应该要再多睡一下嘛!」

这个意见我很赞成,假日就应该要睡趴到中午,这是一种奢侈的幸福。

「老爸出差了,老妈要忙家事,美智乃恰好与我错身而过,出门去了,彩美姊依然不在家,可是居然连刻人也不在,人家好寂寞喔」

「所以我就雀屏中选了?」

「宾果!你就陪怕寂寞的姊姊一起用餐吧!」

「是是是。」

味噌汤热到刚刚好的温度,我就盛起来开饭。

「没有配菜?卜

妳还好意思讲!要不是妳惹老妈生气,她起码会烤个鱼什么的帮妳加菜。本来要我做点什么小菜给妳吃是没问题,但我可没脑残到去讨好一个不值得讨好的人。

「没有就算了,开动!」

请慢用虽然都不是我煮的。我也在小七姊对面的座位坐下,开始享用迟来的早餐。

「彩美姊就算了,刻人也不在是怎么一回事?」

味噌汤喝得啧啧出声的小七姊问道。

「那小子最近不知道在忙什么,昨天也没回家。」

结果,我昨天也没跟刻人说上话。连家都不回,到底是晃到哪去了?

我们家对小孩的无假外宿相当宽容。并不是爸妈采取放任主义,而是因为我们兄弟姊妹愚蠢的际遇,忙到有家归不得是常有的事。

「哦,刻人也相当卖力嘛!了不起、了不起。」

「小七姊,妳别光说别人,外层空间的事都处理好了吧?那个叫什么加农炮的东东要是真的发射就惨了,妳有好好制止吧?」

停顿。

「听到我的话,小七姊的筷子像是按到放影机的暂停键,停了一下。

嗯?我说了什么不该说的话吗?

维持着扒饭的姿势,小七姊的眼睛发出危险无比的光芒!

糟了!我在心中直咂嘴,但为时已晚。闲来无事用手拨弄草丛,谁晓得会跑出一条带有剧毒的大蛇来!我直觉我刚刚踩到了核子地雷。

「你、真、是、机、敏、过、人、吶,轧、人~~」

「对了,小七姊,有海苔佃煮喔!(注:佃煮是把鱼贝类、海菜等用酱油、料酒和白糖熬煮而成的小菜)妳很爱吧?妳等一下,我去帮妳弄。」

我不敢面对小七姊,连忙朝后方的冰箱伸手。

「就算你想转移话题也是没用的哟,轧人老弟?」

「没有啦,这个真的很好吃。美智乃也极力推荐,保证超下饭。因此请您高抬贵手,好让我顺顺当当地将海苔佃煮拿出来孝敬您。」

呜啊,疑似杀气的邪恶气息自背后传来!

「不行。我要给你一个爱的抱抱。」

「爱、爱的抱抱?」

喀咚。

小七姊离席了。接着响起的是朝我走来的声响。大危机,这绝对是命在旦夕的大危机,而我却像是被蛇盯上的青蛙一动也不敢动。

我饱受威胁的肩膀被牢牢抓住,力道之大,让我动弹不得。颤抖的耳旁响起了小七姊恶魔般的低语:

「听好了,轧人。我们是命运共同体。同甘共苦、同仇敌忾、同生共死,我的责任就是你的责任,你的功勋就是我的功勋。你和我、我和你,不管发生什么事都是两人一起承担。我有罪你帮我扛;我吃肉你也喝汤听懂了没?」

完全听不懂。

我是很想这么讲啦,问题是我的嘴巴被小七姊的神手整个塞住,而且若她再继续用力前后摇晃,难保我的脖子不被她摇断。好痛!再这样下去可不行,我奋力挣扎。

「呜咕咕」

「是吗、是吗?你了解就好,姊姊好高兴。」

「唔!」

「果然这就是爱吧,爱。一切都是因为我们有美好的姊弟爱啊!」

「呜咕噗呼!噗哈!」

使尽全部的力气,我终于成功逃离小七姊的魔掌。

「喔哦哦!」

「喔妳个头啦妳这次又干了什么好事,小七姊?」

我半瞇着眼瞪过去,小七姊很快看向别的地方。这混蛋!

「妳、做、了什么好事?从实招来。」

「那个加农炮的」

「加农炮的?」

「想到可能是非常不得了的答案,我的太阳穴就不住抽动。

「发射钮我弄丢了哇哈哈」

之后,在重新把衣物晾好的老妈回来前,我和小七姊不着边际的对骂一直没停过。

小七姊最近会和银河边境警备队这种古怪的家伙并肩作战,是为了对付意图消灭宇宙万物抱持着这种没营养主义的宇宙恐怖分子。外星人要抱持什么主义是他们家的事,只要他们别将消灭的标靶选定地球就好。

总之,被小七姊逼入绝境的那群恐怖分子所持有的,是轻易就能让一两颗行星灰飞烟灭的最终兵器星云加农炮(Galactiannon)。名字会如此没品味,是因为这名字是小七姊乱取的。我请小七姊将正式名称用广域宇宙通用语发音给我听,但实在是听不懂也很拗口,最后我决定管它叫G加农。

言归正传,小七姊虽然成功制止了危险的G加农发射,但是等那个受托前来回收并解体G加农的宇宙军队抵达现场最快也得等上一个月。在那段期间中,G加农又不好拿来玩,只好搁在那里。

还好,听到这里我还能宽大为怀地原谅小七姊虽然很想念一念:那种兵器怎么可以随处乱放!

问题是接下来对方将这个加农炮的发射装置委由小七姊保管。

「如果是七美小姐来保管,绝对没问题人家都这样拜托了,我也只好接下来啦!」

这个银河边境警备队行事也太不审慎了吧?我要是你们的司令官,马上准备行军法审判统统拉去枪毙!

小七姊可是弄丢所有借来物品的天才。以我这个苦主为例,被她弄丢的东西涵盖漫画、CD、电玩、钱(更正确的说法是被倒债),犯行涉猎颇广,不如说是她根本就不记得跟人借过东西,自然也不晓得东西是怎么丢的。混帐,这跟窃盗有什么两样?不出所料,那个按钮果然也被小七姊给弄丢了。然而根据小七姊的说法,这次不是她弄丢的,而是被偷走。不管怎样,她都太不小心了。

「那个按钮的识别讯号在地球中断,所以妳就回来了?」

「一点都没错~~」

我停下了清洗餐具的手,一见到小七姊笑瞇瞇的表情,我的头就隐隐作痛。

世界危机这种东西,其实是掉到何处都不足为奇的轻率物品,我再清楚不过。问题是一想到那个按钮正被人摇来晃去,我就全身发软。

「基本上,那种危险兵器真的一颗按钮就能轻易发射吗?又不是空射击。」

听我那么一说,小七姊嗤之以鼻,一笑置之。

「宇宙太浩瀚了,什么事都有可能。别拘泥那些小事,等你上了外层空间自然就会明白。」

可以的话,那种随便妳怎么说都可以的世界我宁愿一辈子都别牵扯上虽然现在已经牵扯上了。

「偷走发射钮的犯人是什么样的家伙,妳总该有些情报吧?」

「没有。一丁点都没有。」

劈啪。我手中的饭碗发出了声响。

不行不行!饭碗是无辜的,我要努力冷静。

「那我要从何帮起?陪妳踏遍全世界做地毯式搜寻吗?」

「我才不干那种事!也没有必要。」

我停下擦拭湿餐具的手,小七姊的语气突然一变。一回头,就看到托着腮帮子的小七姊,但我看不清她太阳眼镜下的眼神。

又怎么了?

滴!水滴掉落的声音大得吓人。

小七姊的嘴唇缓缓蠕动

「不管事情经过再怎么离谱,世界危机就是世界危机,即便什么都不做,我们兄弟姊妹当中的某人受到牵连的可能性还是相当高。你应该很清楚才是,轧人!」

就像是在下诅咒之类的,吐出令人毛骨悚然的声音。

「又」

我挤出一听就知道嘴唇在发抖的声音。

「又不一定是我受牵连」

好不容易说出口,小七姊的目光微微瞥向我,似乎是在观察我的反应,紧盯着我看,让我无法动弹。

不知她看了多久?是一秒?还是一分钟?抑或是一小时?我也不晓得。就在我耐不住性子,开口想说点什么时

「也是啦!」

小七姊的脸部表情忽然缓和了下来,不久后再重新挂上招牌的坏坏笑容,我的肩膀顿时轻松好多。

「那么说也有道理,可是没办法,彩美姊、刻人和美智乃都不在」

小七姊嘴角上扬,弯成一个微笑形状。

「哼喝!」

下一个瞬间,小七姊紧紧抱住我。

「哇啊!」

「只要能和可爱的弟弟在一起,做姊姊的就很高兴了~~」

「放、放开我!啊|太、太紧了、太紧了」

「陪姊姊上街晃晃吧!」

「滚开!」

我使出浑身解数挣脱了小七姊的魔爪。差点喘不过气来,还以为我死定了。

「不好意思,我今天中午跟人有约了。」

「有约?你这种怕麻烦的懒人会跟人有约?真难得。」

「啰唆!我自己的任务我也是会好好处理的。」

小七姊闻言吓了一跳。

「任务?任务!你说的任务是那个任务吗?拯救世界危机那种?敌人是谁,又是什么样的家伙?强不强?有楚楚可怜待救援的女主角吗?难不成和你约好今天碰面的就是?」

小七姊活像是饥饿的鬣狗瞬间扑了上来。糟糕,她的眼神闪亮得好多余,那是闲人找到绝佳机会消磨时间的眼神!但说出口的话已无法收回。

「大概是吧」

听到我夹杂着叹息的答案,小七姊的笑脸灿烂到最高点。

「好!姊姊我就义气相挺!什么,只要有我参战,再强的敌人都不堪一击!三两下就解决完毕,对吧!」

肩膀被大力拍打的我,顿时有种开挖土机挖到墓穴的感觉。原本是一场悠闲的航海之旅,最后却坐上了战舰预备出征那样的感觉。

会合地点是站前商店街的某家连锁家庭餐厅。嘴巴甜一点、机伶一点!对于小七姊会错意的发言,我都当作耳边风。我点了冰红茶,小七姊居然点炸猪排定食。白痴啊!

「轧人,你不吃中餐吗?」

小七姊以衷心感到不可思议的表情问道。

「不是才刚吃完早餐?」

「吃那么一丁点哪够啊!你的食量还是一样小。」

我不需要等人时得点份炸猪排定食来打发时间的大胃袋,但是我的食量确实很小,一吃多就不舒服。然而,小七姊也好、美智乃也罢,为什么我们家的女生都是大胃王?

「是因为能量不足,所以才赢不了吗?」

「你在嘀咕什么?啊,是不是那个女生?跟你有约的那个!」

小七姊指着的前方,有名长发女孩进入店里。我朝她大力挥挥手,她立刻注意到,朝我走来。纯白的针织上衣搭配黑裙,简单又朴素,但很适合她。

「喔哦!是位超正的美少女呀!酷酷的样子更是呀~~」

我用力踩了在我耳边碎碎念的笨姊姊一脚,让她闭嘴。再朝眉毛动也不动一下的女孩柚岛香奈子,轻轻打了声招呼:「嗨!」柚岛也轻轻颔首以示回礼。

「我依约前来了。」

话一说完,柚岛就在我与小七姊的对面落座,以稀松平常的态度招来附近的店员,点了咖啡。对我丝毫没有警戒,也不见不安的神色。太好了!

昨天我自那三名怪人手中救了柚岛后,跟她约好明天一定会细说分明,并护送一脸茫然的柚岛回到家中。当然,当时跟她说分明也是可以,但我伯只会加深她的困惑,才特意留到今天再说。

「那位是?你女朋友?」

看了看我旁边的小七姊(和炸猪排定食),柚岛开口询问。请妳不要说那种使人起寒颤的话总之,小七姊,放下筷子吧!算我求妳。

「把她当空气视而不见就好。」

咚嘶!呜咕!

侧腹突然感到一阵强烈的疼痛,害我一口气差点喘不上来。

「我是这小子的姊姊,名叫星弓七美。妳是柚岛小姐吧?幸会幸会。昨天我弟似乎给妳添了麻烦,不好意思啊!」

「啊,没有。他并没有给我添麻烦,反倒救了我你没事吧?」

「还没死」

我好不容易才从重创中平复过来,而攻击我的犯人则佯装不知,继续对炸猪排定食吃干抹净。反观我,刚才喝下的冰红茶差点都快吐出来了。

「呼,吃完了、吃完了。好,该从何说起呢?」

不知不觉间,会话主导权又被小七姊拿走。算了,这样我也轻松,反正我已把昨天的事全告诉小七姊了。

「柚岛小姐,我想先问妳几个问题,关于我们和昨天的事情稍后再说明,可以吗?」

柚岛想了一下,最后缓缓点了点头:

「可以。」

「很好!」小七姊也点点头。小七姊意外地很有说服人的长才,更是个擅于说明的能才。

「昨晚袭击妳的那群家伙,妳有什么头绪吗?」

「坦白说完全没有。昨天因为要参加社团活动比较晚离校,急着赶回家,他们就突然从转角冲出来」

「然后这小子就出现了是这样没错吧?」

「是的星弓小姐知道那群人的来历吗?」

「不,我完全不知道。嗯那也正是我想问妳的。这、么、看、来,先交代我们的来历还比较简单。」

叩、叩、叩,手指敲着桌面,小七姊朝我使眼色。「无所谓啦!」我小声回答。原本我就打算要这么做。

小七姊点了一下头,开口说明:

「柚岛小姐!不瞒妳说,包括我本人,还有这个毒舌弟弟,事实上都是解救世界危机的正义使者。」

果不其然,柚岛的脸色一怔:

「妳说什么?」

「柚岛小姐,妳总玩过电玩或看过漫画吧?」

「呃,嗯,有是有」

「有就够了。那里面不是常有那种超级强悍,将坏人一个个打败,拯救了世界的正义使者吗?我们就是那一类的人。」

「」

柚岛皱起眉头,表情很僵,看起来好像在生气。糟了,果然无法马上取信于人,只会被视为胡言乱语。

我看了小七姊一眼,小七姊脸上的笑容始终没垮掉。「静静看着就好。」她脸上的表情是这么说的。

「很难相信吗?」

「百分之百无法相信。」

「我就喜欢妳这种诚实的女生!可是柚岛小姐,昨天那三名怪人也是常理上无法解释的怪物喔!妳说是不是?」

没有亲眼看到,还自信满满,讲得跟真的一样这份出处不明的自信正是小七姊不可思议说服力的由来。

「是的。」

似乎是认同了,柚岛点点头。

「这就是人家常说的:你所不知道的世界。除了幽灵,其它不为人知的未知领域多得是。昨天妳就一脚踏进了至今从不知道的领域。我这么说,还OK吧?」

小七姊说到这,喝了一口水。在柚岛开口说话前,抢先说下去:

「我们家的兄弟姊妹就属于那个领域的人不光是我与这小子,其它还有两名姊妹与另外一位弟弟都是,当中也不乏有魔法使。」

柚岛的表情显得很困惑。

「魔法?」

「就是那个魔法。我也觉得那种奇幻能力很酷,无奈我不会用。我只会这个」

说完,小七姊就拿起桌上的金属叉子。她想干嘛?在我与柚岛注视中

「喝!」

小七姊极其干脆的将叉子折弯了单手,而且是叉柄的部分,就像折弯粘土那般地轻而易举。

柚岛瞪大了眼睛。

「就某种意义而言,这才是真正的HandPower。」

小七姊笑着将叉子交给柚岛;柚岛惊诧地抚摸着弯得很漂亮的叉子。小七姊似乎对这样的反应不够满意,一脸认真地道出更离谱的话语:

「感觉上这个不足以证明什么,只要有心,人人好像都做得到假如我跑去给卡车撞,之后还活蹦乱跳的,妳会相信吗?」

柚岛突然抬起脸来,摇摇手:

「不、不用了,星弓小姐妳不用那么做。」

「真的吗?我是没什么特别的能力啦,只是强到爆而已,不像我这个猪头弟。」

她砰地一声把手放在我的头上。谁是猪头弟呀!

「昨天,妳也见到这小子是如何打倒那群怪人的吧?」

没有柚岛摇了摇头。我想也是小七姊满足地点点头,「你挺有一套的嘛!」小声地对我说。

「别看这小子不怎么样,他可是天赋异禀,已不知收拾掉多少企图征服世界的坏蛋了。」

柚岛的视线转向我。我耸了耸肩,算是我姊没说谎的回答。

「怎么样?我既没说谎,更不是精神不正常。妳对我说的话,是信还是不信?」

柚岛没回答,只是低头若有所思。小七姊见状,继续绕口令般地劝说:

「信不信由妳我是很想这么说啦,不过,我想妳应该相信了。不,应该说是妳不得不信。我说错了吗?」

柚岛的肩膀抽动了一下。

「别看我这样,倒也算是见得多了一般人与非一般人的差别,我还看得出来而且是一眼就能看出来。柚岛小姐,妳也有吧?普通人所没有的力量。」

柚岛突然抬起头来,惊愕地凝视着小七姊的脸。

我也吓到了。那种漫天大谎她也能脸不红气不喘地掰出来,什么一眼就能看出来根本没那回事!小七姊是在虚张声势。只是就以往的经验,能像这样让我们兄弟姊妹同时卷入麻烦事的人,通常不是拥有什么特殊能力就是处于特殊的立场,所以小七姊只是随便说说而已。要是押错宝,看妳怎么收尾!

呼,柚岛大大地耸耸肩:

「看来,什么事都逃不过星弓小姐的法眼。」

听到她那句话,我瞧见了小七姊在桌底下悄悄握拳表示「喔耶!」真令人火大。

彷佛下定了决心,柚岛拾起脸来望着我:

「那把小刀可以借我一下吗?」

「咦?哪把小刀?」

「就是你昨天救我时用的那一把啊!借我一下。」

「借妳是无所谓,不过妳要做什么?」

我歪着头从口袋里取出小刀,交给柚岛。

「看好了。」

说时迟那时快,咻地一声,柚岛已拿起那把刀划向自己的手背。

「笨」

像是要制止我起身,柚岛以那只受伤的手背挡在我面前。

那是一道很小、但是很深的伤。我像是整个人被吸住似地凝视着它,只见鲜血从伤口慢慢渗了出来。

柚岛唇角微微上扬:

「只有我被吓到不公平。」

柚岛慢慢抬起右手,包覆住左手的伤口。在我与小七姊的注视中,柚岛的右手掌发出了一道柔和的光芒。

「那是」

坐我隔壁的小七姊吃了一惊,我也吃了一惊。那道光芒对我们姊弟而言并不陌生,但我们还是很吃惊。

柚岛看着我们,满意的微微一笑。将覆住的右手挪开,露出左手来。

「这也算是HandPower的一种吧?」

柚岛毫发无伤的左手回来了。血迹还在,伤口却像是时光倒流那般消失了。

「虽然我没有办法去撞卡车」

柚岛将流着、不,流过的鲜血用餐巾纸擦拭干净,平静地说道:

「不过诚如两位所见,我能治好伤口。」

就在此时

啪!咻!

小七姊好心情地弹弹手指,再加一记口哨。

「真棒!具有疗伤能力的回复魔法使,可是正统派女主角的典范呀!太好了、太好了,轧人,真是太好了,你高兴点呀!」

「」

「摆那个什么苦瓜脸!能让可爱的女孩子疗伤可是你的福气!你这小子真叫人羡慕!」

要是地下有洞,我真想钻进去。

我的身体愈是受到肘击的痛宰,心灵就愈发觉得羞辱。而柚岛似乎对小七姊的反应感到意外,眉头微蹙,小声询问我:

「你姊是在称赞我吗?」

「大概吧!」

斜睨着一脸大便的我与面露困惑的柚岛,小七姊更是HIGH翻天,不断拍手叫好:

「好耶、好耶,柚岛小姐!妳真的很有意思,有意思到配轧人太可惜了。我家的猪头弟借妳用,用到他挂了也没关系。」

居然连这么离谱的约定都说得出口,妳以为妳是谁啊!

「喂!妳胡说什么」

我忍不住穴话,但柚岛一口答应了下来:

「那么,我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我真想抱头痛哭:小七姊笑得更大声了。

看样子,我的女人运真是坏到无药可救了。

「真是位奇特的姊姊!」

「妳可以直接说她古怪,没有关系。」

「古怪不也挺好?至少很有趣。」

坐在长椅上的柚岛笑逐颜开地说道。真令人意外,柚岛对小七姊似乎相当有好感,对她说话也都毕恭毕敬的。

真不可思议,小七姊居然这么讨人喜欢,足以列入世界七大不可思议了。我歪着头,靠着自动贩卖机喝了一口果汁。

我和柚岛此刻正在中央公园的边陲地带,心不在焉地望着不远处的一群小朋友踢着足球。脑中想的完全是另一件事

在那之后,我的笨姊姊便离开了餐厅。

店里突然响起怪怪的来电铃声,我环顾四周想找出是谁的手机在响,结果发现是小七姊接起了手机。讲了两、三句后,小七姊就「啪」的一声双手合十:

「抱歉,我临时有急事。轧人,后面的事你自己处理,可以吧?那么,柚岛小姐,掰掰!」

对我与柚岛说完后,便将账单丢给我,像旋风一般袭卷而去。

小七姊有急事是常有的事,我一点也不在意。相反的,她提早走反倒让我松了一口气。就算店里客人再少,像我们这桌那样大声喧哗(大声喧哗的只有小七姊),店员也不会给好脸色。于是,我们移师来到这座公园。

来到这里的途中,柚岛几乎都没说话,大概是在脑中整理家庭餐厅听到的事吧?她肯将那些世界危机、正义使者等等荒谬绝伦的事情听进去,我就该偷笑了。

我的说明待会再说。反正不急,我就等柚岛发话我又喝了一口果汁。

没多久,柚岛仰望着我开口说:

「我有很多事想问你。」

「随便妳问。我想问妳的事也多如小山。」

「刚才的事都是真的吗?」

不知为何,柚岛问话的语气变得很客气。

「千真万确得近乎悲哀。不过,我真的没想到妳会使用回复魔法。」

「我也是,万万想不到以前觉得很不可思议的事情,竟会以这种型式明朗化。我确实能疗伤但怎会是回复魔法呢?啊,心情好复杂」

柚岛手贴着额头,又是叹息又是呻吟的。

「妳有什么不满吗?」

「那当然,魔法耶!」

「如果妳不喜欢『魔法』这种说法,也可以改称是『治疗能力』呀!」

「都好啦,那个不重要。问题是魔法耶?那可是魔法耶!」

「妳到底是在气什么?」

「没有。」

柚岛转过脸去不理人。嗯,客观而言,我们家族对话中不时出现的「魔法」字眼,或许真的是很难让人接受的字眼。

我烦恼着要如何讨好不知在气什么的柚岛,但最后还是决定继续话题,毕竟讨好人家无异自讨没趣。

「那么,回到刚才所说的世界危机有的没的问题上」

我开始说明。世界危机这种玩意发生次数有多频繁,又多是在哪里发生的;还有不知道为什么,我与我的兄弟姊妹解救了好几次世界危机;那就是所谓的命运或是天命之类的,不是你想逃避就逃得掉等等之类的事。

一开始柚岛根本没在听,看到我说话时异常严肃的表情,才勉强注意听。

「你说的命运又是什么?类似神谕那类的吗?我看你这个人,不太适合命运这个字眼。」

「少管我,最起码我有那方面的认知。什么都不做,麻烦也会自动飞过来,让我卷入、然后解决它这种循环不断重复,有点像是流水帐。我独力应付过,也曾因不同的事件结识了奇特能力的伙伴,就好像事前约定好的那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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