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依旧是那个让一福觉得别扭的四人组合,但是因为之前自我开导了一番,她就已经放宽心,有些事,就让它这样不清不楚的算了。
因为是自驾游,也不用急着找宾馆,原本是打算吃完晚饭在直接找地方住,哪知玩到下午突然天色大变,乌云密布,黑压压的一片,接着狂风大作,一时间天昏地暗,像是马上就有一场暴雨来袭。
高家幸道,“赶紧先找宾馆住下来,不然这雨下下来,车子都没法开了。”
一佑胆子小,看到外面电闪雷鸣,立刻附和,“是啊是啊,快进房子里!”
于是立刻就近找了一家宾馆,把车停好,然后住了进去。
才进房间一会,雨就哗啦一声倾泻而下,五个人同时长叹一口气,“真是好运啊!”
雨一直下得没有要停的感觉,只好在宾馆那又贵又不好吃的餐厅里随便吃一点,晚上看夜景的计划全部被打乱了。
高家幸提出四个人也无聊,不如一起打牌好了。
于是五个人拥在一间房里,一佑自然是看电视,其他四人就打起牌,说到打牌这个活动,可是郭家每年过年时必备节目,从初一打到初八,天昏地暗,你死我活。
但是每年也就是这个时候打上几天,其他时候就好像没什么事发生一样。一福是属于那种一赌就HIGH,废寝忘食的人,正是因为发现自己很容易走上滥赌的歧途,所以她一般也都是尽量不打牌。
一般来说,要控制住吃喝嫖赌,那一定得有什么血的教训……
大概是一福初中小学毕业那年暑假,那真是逍遥又快活,天天和家中两大“赌徒”大姨和姗姗打牌,打牌这种东西,不来钱就不给力啊!
所以郭家的传统是,小赌怡情,大赌伤神。
可是即使是小赌,一福这个没经验没牌技的家伙还是输了精光,但凡赌徒,都是越输越要赌,越赌越输。
乐家有三个“输钱党”,二姨,一福和灵月,二姨输钱,就去蹲墙角生闷气,实在不爽就开始骂灵月。灵月输钱,越输越HIGH,视金钱如粪土,到处找人借钱。
一福嘛,输了钱一定要翻本,用经济头脑,收回原本属于自己的金钱,然后再去赌!
于是一福向乐妈妈承包了家中的公共设施之——卫生间。
每个要进卫生间的人,都要给她公厕费,她在门口放了个高凳子,再加一个小板凳,暑假就坐在那门口看书,门上贴一标示:上厕所一次两毛。
那时候五楼装修,所有人都挤在乐家,厕所生意格外火红,外公外婆是不会和计较收费的,乐妈妈享有优惠权,因为她是承包商,一福欠她20块无力偿还,她也只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况且郭家一向过得很快乐,这种找乐子的事,谁都不在乎2毛钱。
但是一福遇上了一个棘手的敌人,那就是大姨,她时常趁一福不在,溜进厕所,出来时被一福抓包,她就得意的说,“我又没进去上厕所,我就是放了个P而已。”
一福抽嘴角,只能作罢,再纸上再加一行红字注明:上厕所一次两毛,放P一次五毛!
次日大姨又悠闲得从厕所出来,一福一把抓住她,指着门上的标牌道,“放P也要钱!”
大姨悠闲的说,“我本来想上厕所,但是一蹲下去又没感觉了,就出来了!”
一福愤怒了,只能把厕所里的卷纸拿了出来,用绳子穿上系在门把手上,门上继续加蓝字一行:
小号两毛,大号五毛,先交钱,后给纸!郭蓉,你进门就要给钱!
至此,一福很快就还上了乐妈妈那的欠款,还攒下一笔钱,每晚和大姨姗姗打牌,白天看厕所。
直到某日,一直在外考察的乐爸爸回家了,还带着几名采访他的电台记者,那时一福正在厕所门口和大姨为几毛钱拿几格纸吵得不可开交,一见有人来了,立刻全部窜进她的房间里。
然后乐爸爸招呼记者坐下,乐妈妈叫阿姨倒茶,刚坐定,乐爸爸就看见厕所的门大开者,甚为不雅,于是立刻上前把门一关,姿态优雅,转身最着记者客气的一笑,就看见扛着摄像机的记者一脸震惊的表情,他扭头一看——
厕所门上挂着一卷拖得老长的卷纸,门上贴着一张大字报,上书:
上厕所一次两毛,放P一次五毛!
小号两毛两格指,大号五毛五格纸!
先交钱,后给纸!郭蓉,你进门就要给钱!
纸不够用以一毛一格价格索取,概不还价!
于是乐爸爸的下巴就纵身一跃,似乎要去拥抱大地了,此情此景,面对镜头和记者,即使是乐爸爸这样的老好人,也无法忍耐了,“乐一福!你给滚出来!!!!”
从此,一福修身养性,除非逢年过节,否则手不沾牌,心中无赌。
此时确实没什么事干,于是一福也就开始打牌了,摸了几把,手气不错,她没什么牌技,好几把牌不错,却舍不得出,一直攥在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