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琳到郭家过周末,这倒没什么大问题,连乐妈妈也没说什么,一福心里琢磨了半天也不知道该如何和她沟通,倒不是家琳不好说话,只是她的任务不仅仅是简单的沟通,而是要教育。
教育一佑这样的小孩子,还靠谱点,真要叫她管灵月或是家琳这么大的孩子,简直无从下手。
想到灵月,她突然闪过一个念头,对于这样十七八岁的孩子,家长老师的话未必能听,但是对于同龄人的话,说不上是言听计从,总也不想家长的忠言那般“逆耳”,就当是谈心聊天,劝服不了,倒也能摸清家琳心里的想法,知道想法,总比盲目的乱骂一通要好。
于是一福打了电话给二姨,提出周末让灵月也住过来玩。
二姨一向喜欢一福,对她也格外放心,她开口,自然是没什么犹豫的。
灵月和家琳关系还算融洽,上楼前,一福下楼去迎她,就把自己的想法告诉了灵月,“你和她能聊,好歹问出点事来,她这样不懂事,总得有个由头吧。”
“嘿嘿,放心吧。”灵月笑道,“我这个人别的不行,但是聊天话最多了。”
灵月是个话唠,第一次见面的人不出半小时就能和她聊行,然后就叽里呱啦的说上了,更何况她和家琳又不陌生。
灵月才上高中,周末没什么特别多的作业,晚上吃完饭就闲了下来,家琳还在初三,应该是最忙的时候,不过看她连书包都不打开,估计是比一佑还闲。
一福想说什么,却没开口,总觉得自己开口就成了狗拿耗子,心里懊悔不该揽下这件事。
晚上家琳和灵月看电视,一福在网上碰见陆小鸡,急忙求助如何开导迷途中的90后少女,被她笑了老久。
“哈,你还没结婚就管起小姑子啦,哈哈哈哈……”
“你能说句人话么!”
“小姑子这种东西,你没上天涯看啊,那就是继凤凰男后的第二热门话题了。”陆小鸡说着蹭蹭发来好几个链接,一福懒得打开,这种关于抱怨小姑子的贴她也看过很多了,但是自己的情况和那个相去甚远,“你这都哪跟哪啊,她现在算不得什么小姑子好吧,最多就是一无知叛逆少女。”
“行行行……”陆小鸡道,“但是她的身份类似你的小姑子,她不给你穿小鞋你就该乐醒了,你还想给她穿小鞋?”
“你再说这些没用的P话,休怪我把你拉到黑名单!”一福正色道。
“好好,不说了。”陆小鸡忍住笑说,“不过家琳还真是个问题,无私的说着是为祖国为了党,拯救一个迷途少女,还很可能减少社会犯罪率,但是自私点说,你以后真要和高家幸过日子,家琳还真就是个**烦。”
一福认同了她的话,“恩。”
“你想啊,她现在不好好学习,还不是你那种情况,照她这个发展,以后那就是不良少女啊,高中都不一定能考上,打工吧,她还不是那种能吃苦的人,我看八成以后的结果就是啃老。按说高家就这么一儿一女,父母钱也都是留给他们的,但是她这样游手好闲,一文不赚还挑剔得很,这啃完了老,就要啃她哥,她真要是不学好以后流落街头,你说高家幸能不管?不可能啊!所以家琳还这么一条黑道往下走,以后就是成了你们大包袱。”
给她这么一说,一福心里顿时凉透了,她原本还没觉得家琳和自己有什么关系,此时一想,确实关系挺大,还是切身利益啊。
“那、那我怎么办?非得管好了不可?”
“你又那本事么……”陆小鸡啐道,“有些事是命中注定的,不过你还真得下点力,爱情很简单,但是婚姻生活也没那么简单。”她说这话听起来想是个过来人,转想她连爱情也没遭遇过,一福免不了嗤之以鼻。
“你还别不信。”她摇头晃脑的说,“这事啊,以后你就知道了。”
给她的话这么一说,一福愣了许久,或许生活就这样复杂,陆小鸡说的没错,就像是她回国的这大半年,以前从未想过的事就一个个冒了出来。
她甩了甩脑袋,觉得晕忽忽的,出了房门想给自己倒杯水,一开门,坐在客厅里的家琳脸色一变,唰得把手里什么东西往灵月背后一藏,一福一惊,脑子里竟然想到什么不法勾当。
灵月深知自己的身份是间谍的,立刻身子一倾,把家琳藏的东西露出一角,一福一瞧,原来是个蓝色的手机。
要说现在的高中生用手机,这不是什么希奇的事,一福自己上高中的时候也用了,但是家琳却不一样,她的手机前不久才被高家幸没收了,这是大家都知道的事。
这转眼也不过半个月,怎么就能冒出一个新手机来了呢?
家琳自己估计也是知道不该有手机,才会急着往后藏,但是现在藏不住了,她只好对一福道,“一福姐,这、这手机是我问同学借来的,周一就还回去,你能不能别告诉我哥?”
一福怔住了,按道理说她应该坚定不移的站在高家幸那头,一把夺过家琳的手机,然后劈头盖脸的把她骂一顿,然后揪着她耳朵把她提溜到高爸爸高妈妈面前。
可是突然一瞬间,鬼使神差,她点了下头,“哦,行,我不说。”
回了网上,把事情一说,陆小鸡道,“你该不会是指望她念着你的旧恩,以后找你麻烦时会手下留情?”
“你不怎么不说我要跪下来抱大腿?”一福摸了摸下巴,“我只是觉得高家的教育方式不对,才导致了如今的结果,如果我和他们的做法没差,那还有什么用处,有些事得慢慢来不是么?”
“我觉得对于家琳……”陆小鸡喃喃了一句,“还是别费那么多心思了,一个人的本性是很难改变的,如果能改变,就不是现在这样了?”
一福嘟了嘟嘴,她说不上是多么乐观的人,但也不是一个悲观主义者,任何事,任何困难,她总是忍不住往好的方面去想,或许,大概……
“对了。”陆小鸡叫了她一声,“我看见你第二本穴画上市了,这离你交稿都3个月了,怎么也没见你在网上发新的内容啊?怎么?你想存着?”
被她这么一说,一福就叹了口气,她说得没错,自己上一本穴画交稿的时候还是盛夏,如今都要十月了,自己的思绪乱得不像样子,画了好几段都觉得没有什么灵感,涂涂又改改,最后不成样子。
上次画完,接着就和高家幸恋爱了,接着被家人反对的脑子发涨,才好点又发生别的事,有时候天一黑,她才回神,不知道怎么一天就又过去了。
这种情况持续了三个月,画迷们在网上催她,她就更着急了,心烦意乱,最后都不敢上网了。
不过这话她谁也没告诉过,高家幸问她,她也是含糊的说,正在构思。这会陆小鸡问起,她也就老实得说了。
“这不怪你……”陆小鸡道,“即使是我写文,遇上这样的事也没什么灵感了。你好好休息一段时间吧,有些事慢慢的就好了。”
慢慢的就好了……
一福也希望如此。
=================================================================
晚上家琳和一福灵月睡在床上,因为见一福并没有要把她有手机的事告诉她哥的迹象,家琳就安了心,有些话也就自然而然的说了出来。
其实倒不是一福问什么,就是她和灵月聊,一福在旁边听。
“我们学校真是变态。”灵月道,“才高一哎!就要上晚自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