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冯太医的树到了。”
平儿若无其事地禀道,一脸的笑意看着凌诗沐,仿佛刚才屋子里的话不是她说的一般。
“嗯。”凌诗沐看也没看她们一眼,低头观赏起四季兰的树来,树倒放在木板架上,她弯腰伸手扶了起来,“兰花的树不要横着放,否则会伤及枝上的新芽,知道吗?”
凌诗沐与她们说话带着平一股昨日里没有的不可侵凛的威严,令平儿与小荷极为地意外,只好点头称是。
卡“把树种上。”凌诗沐丢下话便走。
“我们种吗?”平儿试探着在她背后问,几棵树都不轻,光两个丫环种很是辛苦。
“有疑问吗?”凌诗沐停下步,头也不回地反问。
桄“没有。”平儿也不知哪里竟得罪了这个女人,但碍着身份,忍声吞气,她做梦也没想到自己与小荷的话被她听去了。
凌诗沐甩下两个丫环回了屋,气恼地坐在床上,将地上的画拣了起来,大眼扑拉扫过,捏成一团,还不解气,又提起笔,将纸揉平,大笔书上几字:慕容成,王八蛋!
“娘娘。”一阵急促的敲门声。
凌诗沐从床上反弹起来,NND这丫头阴魂不散啊,又要怎么地?
“行了,你退下吧!”一个似曾相识的女声在院里响起,凌诗沐脑袋大了,这不吉贵妃的声音吗?她什么时候不知鬼不觉地来了清怡院?
凌诗沐连忙将桌上的画藏起,溜到门边确认了一下,果然是吉贵妃。她而今穿得比从前更为艳丽,大红夹黄的薄衫,头上还别着一根奇异的簪子,华丽丽拖着长长的吊坠。
上次见面时是在中书府,那时慕容成在她面前做恩爱戏,现在见了她,自己这冷冷清清的样子岂不大掉面子?不行,可不能在气势上先输了!凌诗沐立即换上喜滋滋的面孔,开了门,“吉姐姐,有缘千里来相会,幸会幸会。”
吉贵妃笑得极是灿烂,眼睛紧紧锁住凌诗沐上下,“妹妹过得可好啊?”心想她受了这样的待遇居然还能活蹦乱跳的,真是个奇迹。只是—
她盯着她大大的围脖,“现在正是六月天,妹妹怕冷吗?还是身体不适?”
“伤风感冒了而已。”她假咳了两声。
“这里还住得惯吧?”吉贵妃象征地往屋内瞄了两眼。
“托姐姐的福,妹妹小日子还能过得去,有吃有喝有人伺候,又没有讨厌的人来打搅,快活如神仙了。”
“哦?妹妹口里指的讨厌的人是谁啊,不会说姐姐我吧?”吉贵妃掩起帕子咯咯地笑。
“怎么会呢?姐姐这般漂亮可人,哪会惹人讨厌呢?喜欢还来不及。”凌诗沐说着,身上尽起鸡皮疙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