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一期在許嘉雯病房待不到兩天,就被嘉雯催著要他回公司上班了,嘉雯的爸媽也勸他去回公司上班,兩家人輪流照顧,病房裡得他這個根本不太會照顧人的大男人倒顯得多餘,他只好回到公司,好幾個會等著他,見到父親馬上進了會議室開會。
會後王亞青來到了他的辦公室,趙恩澤會後直接去了五股,要趙一期下午趕緊聯絡趙一會,他說從五股回來必須聽到趙一會確認的回台時間。
見王亞青面色難看,趙一期還是禮貌的起身請她先坐下,並親自遞上妤如端進來的一杯咖啡給她,“執行長,你要我去辦的這件事變得不好辦了。”“亞青姐,您就直說,我聽著。”
“是這樣的,德遠負責這個專案的設計師是國內非常優秀的肖晨沐先生,可能你知道?”王亞青接過咖啡喝了兩口,放下杯子問他。
“嗯!我認識他,還認識他太太,也是很優秀的女設計師。”
“對!他們夫妻大概一個半月以前就去了尼泊爾,他們是登山愛好者,本來應該在二十天前就該返台,但是~”王亞青頓了頓繼續說:“很不幸,他們的登山隊遭遇了雪崩,被困在營地失去了聯絡,兩夫妻都凍傷,所幸人被救援隊找到了,但一直在當地醫院治療,所以滯留了很長時間,才一直聯絡不到。至於扶輪社那邊,我也去了兩次,那邊的會長對這設計非常屬意,但就是因為出現兩份幾乎一樣的設計圖,趙一會設計師人也不在國內,如果我們提告,執行長你看是不是趙總監親自出面說明他的設計比較好,還有另外一件事,我跟你去上海見過的apap投資人,就是江小姐的父親,江叡年先生最近返回台北,他很想見見你,前幾天給你的意向書?”“我有看。”趙一期答話道,他當然有看,還逐條細看了幾遍,但對王亞青的回答只有簡單三個字,臉上並沒有顯示出他是特別想要快的見到江叡年急迫的心,“亞青姐,您先去忙,我會馬上要趙一會回國處理這些事情。”看王亞青走出了他的辦公室,他又叫進妤如來,問她何辰濤有沒有回來,妤如說還沒,趙一期就不說話了,妤如見他沒事,收走了桌上的杯子,走了出去,他心裡卻像被貓撓了一下的痛,心裡狠狠的把趙一會罵了一句國罵,他看了看時間,想著在澳洲的他現在應該起床了,拿起手機就撥了過去,電話響了一陣有人接了,趙一期強壓著一股怒火,語氣還算平淡的說:“是你嗎?”“哥是我,怎麼啦?”趙一會還側身躺著,懷裡的azzurra還枕在他另外一隻手臂上,“那你說話方便嗎?”趙一期繼續耐心的問道,見大哥這樣問自己,趙一會立刻警覺趙一期要有很重要的話要對自己說,他當然有要瞞著azzurra的事,因為還有一個江語萱的存在,“稍等一下”趙一會用日文說道。
趙一期聽他馬上轉了日語,知道azzurra就在他很近的地方,自己接下來要說的話弟弟一定不想讓azzurra聽懂,於是也就等了十幾秒,直到那邊趙一會又繼續用日語叫他大哥,他才開始說語氣變得不講情面起來:“你還不打算回臺北嗎?不用跟我解釋你的理由,你要想跟三年前一樣離開我也沒意見!爸現在每天來公司盯著,他已經快70的人了,你怎麼對azzurra交代我管不了,但對江語萱你必須有個交代!她的父親江叡年就等你回來,天妝這次的事情鬧得那麼大,對公司造成影響非常負面,補救措施雖然推展出去了,接下來的天妝二期跟三期,我實在需要這份合同!”
見趙一期在電話裡發了那麼大的火,趙一會只好坦言想吿了,但住的這個木屋實在不怎麼大,就算他走到客廳來了還是怕裡面還躺著的azzurra聽見,而且他只穿著一件睡袍,他走向門,但並沒有開門走出去,他繼續用日文說:“大哥是希望我跟江語萱結婚,這樣兩家聯姻就能讓公司很快回到正常軌道嗎?”“目前看來有這個必要!”“江語萱是個好女生,我不否認跟她交往期間還滿溫馨的,但是azzurra~”趙一期打斷了他的話,他很了解這個天才弟弟,他的身邊都是倒追他的人多,他從來都是被女生追捧的對象,而且好像也沒看到他為情所困過,只要他願意,走在他身邊的女生應該不會是常面孔。“azzurra的老公是保羅!你現在和她在一起,她有多危險你知道嗎?”趙一會怔住了,他自然是知道azzurra的未婚夫是保羅,那個歐盟亞太區在上海的負責人,可是哥說azzurra有危險,他覺得沒那麼嚴重,只是~只是昨晚azzurra在惡夢中一直用義大利語叫著保羅的名字,由不得他聽了大哥的話有些發愣,想要表達自己沒辦法已經被azzurra迷倒,就想待在她身邊,哪怕只能在這個只能見到無際的紅色戈壁的小鎮生活下去,他努力的快速組織了一下自己想說的話繼續說:“如果哥讓我立刻回台,我只能帶著azzurra回來,而且跟她在台灣結婚。”聽到電話裡的趙一會如此自私,一句父母親人和公司的事他都沒有提,趙一期失望了,他覺得這樣的溝通很難說服自己這個已經不知死活的弟弟了,他嘆了口氣道:“那好吧,我還要趕去醫院陪嘉雯,你自己看著辦吧?”“等一下哥!嫂子怎麼啦?”趙一期無意把許嘉雯因為擔心他而被車撞早產的事告訴他,只是他無意間這樣一說想結束這通電話了,但聽到他問,才把嘉雯車禍早產的事快速的說了一下就把電話掛了。。
但電話那頭的趙一會聽到嘉雯因為車禍早產的事心裡咯噔一下,好像被丟進了一個鉛錘,許久拿著早已經只發出嘟嘟~短聲的電話就站在門口,他傻了。
房內azzurra早已經醒來,她只是平靜的展開耳朵,聽著趙一會很清晰打電話的聲音,而還在被子裡的一雙手已經緊緊相扣地抵在了鼻尖的位置,全身的毛孔都豎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