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里想着,连忙将浮浮沉沉的傅心琴抱出了水面,愕然道:“傅姐姐,你不是说不陪我玩么,你又跳下来干什么?”
“我……我当然是要救你啊!”
“救我?呵呵!”莫惜哥苦笑,不以为然道,“你可真是多此一举!”
船上的艄公刘见莫惜哥荒唐不羁,仗义执言道:“小伙子,你要说人家多此一举,就没大有人情味了吧?嗯,你快把她抱到船上来,你瞧她浑身泡的!”
傅心琴本就被大雨淋得湿透,再这么跳到河中一泡,衣服紧贴着皮肉,既狼狈又不雅。莫惜哥虽然口出荒唐言,但却不能就这么抱着傅心琴,当即脚下稳踩河底,将她托到了船上。
“小莫,河里脏,又危险,你也快上船吧。”傅心琴惊魂稍定,便要将莫惜哥拉上船。
莫惜哥笑道:“好,上船咯!”说着,双手扳住船舷,两臂略一使力,整个人轻轻巧巧地从河中拔到船里。船身不为所动,身法也是矫捷之极。
这时的莫惜哥,上半身光着,下半身只穿一条内裤,而且内裤也被河水泡得湿透了,湿答答的布片紧贴在胯部,模样十分猥亵。
“呵呵,你们瞧,瞧我这熊样!”莫惜哥干笑一声,蹲伏在船篷中一个角落,以青云装遮住了胯部。
傅心琴虽然衣衫完整,但**的样子也是分外狼狈。她一边拧着衣角的水滴,一边关切地问道:“小莫,你不要紧吧?没呛着水吧?”
“傅姐姐,你说呢?”莫惜哥反问,不冷不热道:“我人好好的在这里,你问我要不要紧,你这不是明知故问么?”
“大哥,傅姐姐是姐姐,咱做兄弟的跟姐姐说话,得恭敬一些吧?”朱留敢忽发异语。他知道大哥不喜欢傅姐姐,但眼看傅姐姐拼着命去救大哥,而大哥却如此言语不恭,心里觉得很憋气。
莫惜哥对朱留敢的话恍若不闻。他正用小拇指掏着耳朵,随即又将小拇指伸到鼻孔里钻研一番。这个腌臜的举动,莫湘梨看得直皱眉头。
“哈哈,哈哈!”
莫惜哥无聊地发笑,突然猛烈地甩头,头发上的雨水、河水和泥沙,都被甩得分崩离“惜”,有不少泥沙崩到了莫湘梨和傅心琴的衣服、脸蛋上。
莫湘梨是爱干净的人,最讨厌别人这种恶劣的举动。她向莫惜哥使个眼色,责备道:“哥哥,你能不能……庄重一点?”
“装重?装什么重?装稳重啊?”莫惜哥呵呵大笑,“装稳重,我是装不来的!”
莫湘梨道:“你把你身上的脏水都甩到傅姐姐的衣服上了!”
“那有什么大不了的?”莫惜哥浑不在意,淡然道:“傅姐姐身上本来就湿透了,再加上我的一点脏水点缀一下,想来也无伤大雅吧?是不是啊,傅姐姐?”
“哼!”莫湘梨不言语了,心里暗道:“你是我哥哥,我得顺着你。你要是我弟弟,就凭你这让人恶心的举动,我不打你一巴掌,我不算你姐姐!”
却听傅心琴道:“小莫,只要你没事,我就算从头湿到脚,又有什么关系了?嗯,刚才你真的把我吓坏了。”
“你吓什么吓啊!”莫惜哥颇不屑,惆怅道:“我正在河里跟清爷爷玩耍,你却突然跳进河里,搞得我没什么兴致了,嗨!”
“清爷爷?”傅心琴愕然,惊讶道:“清爷爷是谁,这河里还有一位清爷爷吗?咱们也该把他救上来啊!”
“傅姐姐,你口气可真不小啊,你居然有本事救清爷爷!”莫惜哥大笑,向着河水指了指,“我说的清爷爷,就是这条大清河!你打算怎么救他老人家啊?”
“噢,原来你说的是河水。”傅心琴点了点头,说道:“清爷爷虽然是爷爷,但是你跟他玩,那也是很危险的啊。就像刚才,你不知道我们都很担心你的!”
莫湘梨听到“我们都”三字,心里颇感惭愧,心想:“真正担心哥哥的,也就是小猪儿和傅姐姐,最挂心的,还是傅姐姐你啊!哎,我哥哥人很聪明,就是眼睛瞎了,居然相不中你。我这位有眼无珠的哥哥,你也根本不必挂怀。我相信,将来你一定能嫁个很好的人家,比我哥哥强一百倍!”
只听莫惜哥道:“傅姐姐,你就是爱大惊小怪!我跟清爷爷玩得正爽,你担心什么?我只说我脚下有漩涡,我还说不用救我,你这么小题大做干嘛?你居然还跳进河里,你真是……没事找事!”
刚才莫惜哥装模作样地溺在水中,虽然做出了求救的神态和手势,但他确实说过“不用救我”这四个字,也确实没有向谁呼救过。因此这一番没心没肺的话,在他口中说来,竟颇为理直气壮。
朱留敢一听这话,再也按捺不住,怒冲冲地霍然站起身来。船篷中的空间狭小,他这猛一起身,头皮嘭的一声顶在了船篷上。<di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