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丸跳挚,龙争虎斗。()
寒翎和“血阎罗”朱岩的恶战仍自如火朝天的进行中。
此时,两人交手了已近千招。
在一次掌和掌对碰,罡气和劲气对撞后,恶斗中的两人皆被震退了十步,而暂时停止了交手。
“血阎罗”朱岩微微有些气喘,双眼中却是血光更盛,狠毒至极的盯着仍旧从容洒脱的寒翎,咬牙切齿的道:“寒小辈,你的武功的确名不虚传,也难怪“幽冥魔煞”三人及老夫的爱子会丧在你的手里”。
寒翎冷冷笑道:“你也的确不愧是武林中顶儿尖的人物,能和在下拼到千招而尚如此从容的你是第一个”。
顿了顿又道:“在下实是想不出,你,还有那“幽冥魔煞”三人,俱都是几近无敌的绝顶高手,那‘天理教’究竟是凭着什么。能让你们自甘损毁名声,而不惜同流合污”。
朱岩冷冷道:“看你算是个人物,老夫就实话对你说了吧”。
说着,仰天微微一叹,沉声道:“老夫的‘赶尸教’本来一直与世无争,凭着替人赶尸归回故里的买卖而谋求生计。但是,武林中却是一直无缘无故的将我等视作邪魔歪道,教中弟子一旦在买卖中遇到那些自诩为名门正派的正义之辈,便非死即残,数十年来,在买卖途中客死他乡的无辜教众不计其数。因此,我们恨天下武林,更恨那些自诩为正义的侠士。此番,难得‘天理教’看重我们,那我们就干脆做回真正的邪魔歪道,把武林搅的天翻地覆,让武林各派为他们平时的所作所为而愧恨懊丧。”
寒翎心中不由概叹一声,稍微的缓了缓脸色,道:“但是,你们这样做,只会把自己推向万劫不复的深渊绝地,何苦来哉?”
朱岩厉声道:“纵然万劫不复又如何?也好过被武林歧视,步步皆如荆途”。
寒翎不由一滞,正在不知怎么说话时,俞中和愤怒的声音却是遥遥传了过来。
“这恐怕只是你们的借口而已,你那儿子朱寿,贪色好淫,邪恶成性。在我“天山派”的短短数月中,天山附近的无辜良家妇女,有多少毁在他的手中?而你“赶尸邪教”并非如你所说的与世无争,而是为了你们自身的利益,不惜残杀无辜,将活生生的生命剥夺成死尸,再将其送回受害者处,以此获得连绵不断的财富来源,否则,天底下又能有多少的尸体让你们来维持教内的开支?”
随着话声,秦童及两女随同俞中和正急步走了上来。
萧含雪遥遥喊道:“小翎哥哥?你无恙吗?”
寒翎大笑道:“小雪,你也无恙吧?”
萧含雪娇笑道:“当然,不然我怎么还能来到这里”?
朱岩此时被俞中?***鲆椋挥傻男闹心张淅涞溃骸坝嶂泻停戏虬右盘逑衷诤未Γ俊?br >
俞中和未及答话,秦童却是冷冷道:“他早已恶贯满盈,遭到天谴,尸体化成了一滩黑血”。
朱岩顿时浑身一颤,随即狠狠的盯向秦童,浑身杀气狂积的道:“小辈,你又是何人?老夫爱子的遗体可是你损毁的?”
秦童冷冷一哼,尚未答话,突然,瞳仁处已是闪现出了两只白森森,闪泛着透骨寒气的两只手爪。
朱岩已在话语方完之时,毫无征兆的向着秦童突袭而至。
但是,比他更快的是寒翎的一只铁掌。
在朱岩的手爪尚离秦童面门有着十寸距离时,寒翎的身影已是横阻在了朱岩与秦童的中间,并且,一只开山裂碑的血红铁掌同时的印到了朱岩的胸口。
掌势没有丝毫声响,但是,一股无形威力却压迫的朱岩胸口几欲凹陷进胸腔中。
大吃一惊中,厉吼一声,硬生生的强自撤回双爪,身形随着急收的双爪之势,闪电般向后暴退。
寒翎却是如影随形,丝毫不容他喘息,疾射跟进,一只血红的手掌依旧牢牢的盯紧着他的胸口。
大骇之下,又是一声厉吼,双掌奋起拍出,刹时,“噗”的一声轻响,与寒翎的“魔血掌”撞在了一处。
于是--
蹬蹬连声中,他一个粗胖如水桶般的身躯连连向后退出数十步方才勉强站稳。
瞪着一双血光充溢的细眼,惊异的看着寒翎。
他有些不敢相信,寒翎的身法之快竟然比他的“血影遁”还要高出许多。
寒翎冷厉的道:“朱岩,你的好一篇感人肺腑,搏人同情的虚妄之言。在下差点就着了你的道。现在,在下已是再无半分同情怜悯之心,有的只是无比的杀机”。
朱岩怨毒之极的道:“寒翎,你杀我兄长,诛我爱子,你我之间本已是不共戴天,老夫那番言语本来是想借此使你心生不忍,不出狠招时,再趁机搏杀于你,不想,却是功亏一篑,被俞中和老贼坏了老夫心计,现在,也毋庸多说什么了,就在手底下真正见个生死存亡吧”。
说着,不等寒翎说话,径自身形狂扑,“血幻刃”闪幻起漫天的利刃刀气,狂风骤雨般,向着寒翎席卷而来。
寒翎本来的仁善儒雅此刻已是消失不见,继之而起的是透体而出的凌烈杀气。
使得此时的他看来就如一尊天地间,掌管生死,主宰命运的魔神般。
对于漫天袭来的凌厉掌风刀气丝毫不理不睬,九成的“九玄神功”瞬间遍布全身,布下了一道无可逾越的罡气屏障。
“天地一线”随即展开,一步跨出时,已是丝毫无损的突破了刀气屏障,出现在朱岩的身前。
左手“龙爪手”直抓其咽喉,右手却是连连狂拍,二十掌威猛无俦的“大力金刚掌”毫无一丝间断空隙的,组成一片沉重的犹如万斤巨石般的劲气疾撞前胸。
朱岩没想到寒翎竟能毫发无损的穿过自己锋利胜似刀刃的掌风,更且出手下,便是凶狠夺命的杀招。
猛然大惊,却又不敢像先前般倒退,那样便会先机尽失,再无取胜回转的可能。
当即,厉啸一声,双掌急抡划圈,“血幻刃”的锋利掌风瞬间在全身四周凝组成一道利刃般罡风,迫的寒翎的攻势不由为之一顿。
就这一顿,几乎肉眼无可捉摸到的间隙中,朱岩右手中不知何时多了柄奇门兵刃。
这把兵刃奇异至极。
一根黝黑泛亮,粗若鹅蛋,长约三尺的铁杆上,按嵌着一尊看上去坚实沉重无比的独脚铜人,铁杆尾端把柄处,则是三片尖锐锋利至极的三棱薄刃。
此刻,铁杆顶端的独脚铜人,正自闪泛起一抹金灿灿的光影轨迹,猛然砸向寒翎顶门。
寒翎顾不得伤敌,身形接连闪晃间,妙到毫颠的与独脚铜人擦肩而过,随即,丝毫没有停滞,五十余掌腾翻暴飞中,一抹耀眼刺目的七彩寒光隐约闪现,而长剑才在半途,剑尖一道粗如拇指般的剑罡”已是哧哧“作响着劲射朱岩心窝。
朱岩冷冷一笑,独脚铜人蓦然急弹暴挥,准确无比的猛砸向寒翎的“天缘”剑剑身。
用意很是明显,他是想凭借着独脚铜人这种重型兵刃的特点,砸损寒翎的长剑。
寒翎却是双目厉芒一闪,“天缘”剑刺出之势不变,在堪堪与独脚铜人碰触之际,悠然剑尖弹跃,剑身颤动,在独脚铜人刹时失去目标而显得微微茫然无措时,两颗斗大的多角星,已是明灭不定的罩射向朱岩的咽喉,心窝两处。
朱岩慌忙回转独脚铜人,后发先至,快速无比的出现在了自己的身前,而那根铁杆尾端的三片三棱薄刃,却是一闪间,已划到了寒翎的咽喉处。
竟然是两败俱伤的打法,寒翎的“天缘”剑固然可以在朱岩的咽喉,心窝处扎出两个血洞,但是,他的三棱薄刃也必将割断寒翎的咽喉。
寒翎当然不会和他玉石俱焚,冷叱一声中,身形斜斜窜起,刚凌空三丈处,蓦然“天缘”剑探过头顶,随即身与剑合,疾速旋转着直冲而下,力刺朱岩的顶门。
朱岩怒哼一声,独脚铜人疾速上挑,准狠之极的疾迎寒翎的“天缘”剑剑尖。
而空着的左手,此时随势而动。
又是“血幻刃”,不过这次的锋利掌刃劲气不是漫空乱闪舞射,而是顺着上挑的独脚铜人,“咻”的一声,疾速划向自空急冲而下的寒翎。
寒翎下冲的身形根本不闪不避,左手微微一按,“哧”的一声中,已将那片凌厉锋锐的劲气震散于无形,而“天缘”剑却是在“叮”的一声余音缭绕中,剑尖准确无误的点在了独脚铜人的顶门处,剑身微微一弯,随即韧性十足的一弹而起,连带寒翎的一个身影再次弹射于空。
随即,无数颗闪耀幻现的多角星,颗颗大如碗口,颗颗弹跃激突,向着朱岩当头急罩而下。
朱岩蓦然双手一握铁杆,身形随之疾速原地打起转来。
刹时,一抹抹的金灿光影,一蓬蓬的寒森劲气,交错层叠,闪转流离着。
顿时,在一连串的“铮铮”金属碰击声中,一颗颗的多角星随之湮灭。
但是,在不及眨眼的瞬间,无数股粗如拇指般的实质剑芒,又自显现,犹如形成了一面光线罗网般,将整个疾速旋转的朱岩,连人带兵器悉数笼罩了进去。
于是--
在一连串清脆但却刺耳的金属撞击声中,一溜赤红的鲜血,是那么耀目,那么幽凄的自剑势光网中抛溅出来。
秦童等人此时连坡地的边缘数丈处都接近不了,只能在坡地的下面遥遥观望着两人的狠拼恶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