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鲍家虽然败落,但醒吾在这一带还有很多人脉,也是很有号召力的。”李珍秀努力给鲍宁乐脸上贴金,“当务之急,部队应该将附近村庄的伪政权全部摧毁,到时只要醒吾对老百姓说句话,征集粮草、钱饷不成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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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深了,鲍宁乐还很兴奋,睡意全无,叼着根烟美滋滋的坐在太师椅里想着事情。
李珍秀洗漱已毕,走进来,坐在床上,回忆着刚才的情景,微笑着说道:“看来二路军是真下决心要在这里另开辟出一片天地呀,醒吾,看到没有,派来的可都是精兵强将,装备和日本人相比也不弱。这回可好了,鲍家失去的东西,慢慢的都能收回来,弄得好的话,连薛家的也一并拿来。”
鲍家、薛家虽然都是县城西面的豪族,但因为争地、抢生意,抗战前便矛盾很深。为了在争夺中占据有利地位,都争相向官府里挤,薛怀礼巴结上了县警察局长的职位,而鲍宁乐则当上了保安团副团长。两家可谓势均力敌,谁也奈何不了谁。抗战一爆发,加上鲍家老爷子去世,鲍宁乐继承了家业,但他很明显不是一个擅长经营的人,而且比不得薛怀礼的狡猾和无耻。薛怀礼当上汉奸以后,借日本人的势不断挤压鲍家,鲍宁乐奋而抗日,不能说他没有民族大义,但这里有很大的原因便是不甘受薛家的挤兑和侵夺,让他想做个平安的富家翁而不可得。
“钱财、土地都不急,先把薛怀礼这个王八蛋弄死才好。”鲍宁乐将手指关节捏得咯吧直响,一副跃跃欲试的模样。
“咱们的人马太少,可要在别的方面多出把力,坐稳这副支队长的位置。”李珍秀思索着说道:“我不妨也积极积极,在这政务上多表现表现,毕竟咱们熟悉这里的风土人情,人际关系也比他们初来乍到来得广泛。”
“时势造英雄啊!”鲍宁乐抚摸着身上的军装,感慨万千,“想当年,我是县里的保安团副团长,余飚呢,不过是个流窜的草寇,只是家里有钱,又有一个国军军官的哥哥,根子太硬,又没做太大的事情,上面才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谁能想到,时至今日,人家成了堂堂司令,手下是精兵悍将,连日本人都暂时奈何他不得,我却是落魄到要由他赏给我个官当。”
“醒吾,这话可不要乱说。”李珍秀劝慰道:“世事沧桑,宦海沉浮,人生境遇本就是这样。余司令能顺势而起,鲍家难道就不能再东山再起?二路军不比别家的草头乌合,确实是很能打的,跟着他干,水涨船高,是很有前途的。俗话说:强龙不压地头蛇,他们可还要倚重于你呢!”
“说得对。”鲍宁乐点了点头,高兴的说道:“借着他们的力量,我就能把旧部招揽起来,再灭了薛怀礼,鲍家就是本地第一豪富,哈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