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搁在平时,受过传统美德教育的我倒是什么都能忍,可是今天却不知从哪冒出来一阵无名火,推开门就朝着院子里靠在墙角闲言碎语的阿姨讽刺道:“何阿姨,您上次不是说童谣整天夜班可能在夜店鬼混,也不知道干什么的吗?那你知道中山路的‘镜湖西餐厅’是她的产业吗?你说刚刚进去的姑娘是个残疾,可你看不到她腿上打着绷带,伤口会好的吗?”
两个阿姨面面相觑的看着我,对我的牢骚好似有些不闻不问,却将重点放在了童谣身上,几乎异口同声的问道:“你说童谣是‘镜湖’的老板,真的假的?”
我没有理会,转身回房前冷冷说道:“她现在回澳大利亚了,等哪天回来你自己问。这房子也要拆了,想想安置房问题,比管别人的闲事来的实在的多。”
回到房间,高茹正在逗着安安玩,见到我笑了笑,在手机上写道:“你胡闹起来真孩子气,放心,我不会因为这些话就不开心的。”
我笑了笑道:“孩子气当然有,我也是一个平凡的人,骨子里的平凡diao丝,不想哭的时候,我就大笑,不想笑的时候,我便沉默,在那些世俗的耳濡目染下,似乎我更像一个俗人。无奈的改变就像是生活的造作,于是,更多的时候我喜欢一个人在夜间反思。今天也是破例,他们说我自己倒无所谓,可是说你我还是看不过去。”
高茹眯着眼睛,很阳光的笑了笑,写道:“你饿不饿,要不我们去吃饭吧?”
“用不着出去折腾了,冰箱里还有熟食,我去热热就能吃饭了。”
我在厨房热着食物,高茹安静的抱着安安站在我身后,这场面像极了当时童谣在这做饭,我站在一旁安静的看着。可是物是人非的年轮打破了所有格局,我学着当时童谣对我说的话,对高茹说道:“这边油烟太大,你还是回屋里等着吃饭吧!”
可高茹坚持要陪着我。
我不顾她的反对,连推带拉的将高茹送回房间,我一个人回到厨房,却无限伤感,岁月总是将某些隐晦的思量藏匿,即使你仔细的猜,认真的想,试图改变着什么,可最后才发现终究也逃不过岁月布好的局,尘世的烦扰侵染在生活的细节,心越累越醉,,将那些日夜交集繁衍的思绪,直到忘记流年辗转的情意。
心情似乎是这世间最难烹饪的一道菜,你不知道当加入任何一种调味剂的时候会是一种什么味道,是不是我从前对待生活过于心平气和,淡然自若,才反衬出今日的落魄?
一个不经意的瞬间就可以让一种负面的情绪趁虚而入,久久的难以消弭,原来很多时候真正难为自己的都不是别人,放弃需要勇气,而放下需要的是魄力,,后知后觉的领悟都逃不过代价的洗礼,于是,我们在取与舍的追求中渐渐的走向成熟,不要去对比,因为每一次取与舍的对比都会带来心的颤抖,舍弃的就真的再也找不回。
……
准备好饭菜,关掉油烟机才发现,我的屋里传来一阵吉他声,不用想便知道是高茹在弹。
是一首《一天到晚游泳的鱼》。
我害怕突然走进去会打扰到,直到高茹一曲弹完,我才推门走进屋里,笑着说道:“你弹得不比我差,上次在你面前还真是班门弄斧了。”
高茹看着我有些尴尬的放下吉他,脸上却没有了笑容,在手机上写下一句话,我看了却心疼起来,她写道:只是一个不能唱歌的吉他手,没有什么好炫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