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耀眼的白光散去之后,碇真嗣足有自己几十倍高钢铁巨人对峙着。
雷纳德没有动弹,我觉得,他大约是在惊惧——那台机器人里面肯定安装着能量探测系统,而碇真嗣的能量之强,已经完全超出想象的极限,如果不是亲眼看到他冷清清孤零零站在那里,只是用灵觉探测的话,我只怕会以为是天上的太阳坠落到了人间。
无穷无尽的能量,正在碇真嗣身上爆发。
原本应该肉眼难见的AT力场颜色不断加深,渐渐从半透明的薄膜化为犹如蓝宝石一般的晶体。
雷纳德终于有了反应。
傻子都看得出来,对手绝对不是自己可以挑战的,那么作为一个并没有被套上弱智光环的反派BOSS,这个时候应该怎么做呢?
当然是三十六计、走为上策喽!
巨大的机器人一阵颤动,弹出一对巨大的翅膀,背后的飞行背包和脚下同时喷_射出火焰,推动着庞大沉重的身躯拔地而起,飞快地冲向空中,身为反派BOSS的雷纳德就这么连一句场面话都没说,干净利落地撒丫子走人了。
想走?有那么容易吗?
如果是在十秒钟前,碇真嗣还沉浸在悲恸之中,而我们这些清醒的人一个个身负重伤,的确没有能力阻止他逃跑,如果他当时就走的话,肯定是可以扬长而去的。
但是现在,因为他的炮击,感觉到死亡危机的碇真嗣已经恢复了过来——呃,这么说似乎不怎么恰当,正确地说他是因为痛苦、愤怒和危机感而彻底爆发——又怎么可能让他就此一走了之呢?
少年口中发出野兽般的低吼,纵身一跃,以犹如跳水般的动作,毫无阻碍地融入不知何时飞到空中的初号机,然后这紫黑的巨人仿佛活了一般,狰狞的脸上露出狂野的表情,嘴巴里流出不知道该算机油还是口水的东西,怪笑着追上了雷纳德,一把抱住了比自己高出接近一倍的对手,什么武器都没有使用,就这么张开血盆大口,狠狠咬了下去。
喷气飞行原本就得依靠机翼排开空气的推动力维持滞空,对平衡有着近乎苛刻的要求,雷纳德的机体再怎么强劲,维持自己飞行也就已经差不多到了极限,哪里吃得消突然冲上来这个大一个累赘?顿时再也无法维持平衡,翻滚着摔了下来。
轰的一声,撞塌了远处的一大片楼宇。
如果是普通机械,从这么高的空中摔下来,只怕早就当场解体,但是这两台机器人一个是超古代文明的结晶,一个是借助神秘物体变身的BOSS,质量上都极为过硬,被这么重重摔了一下,居然都没有明显的损伤,而是继续纠缠在一起。
……其实,只是碇真嗣在抱着雷纳德,不问三七二十一,随便找个地方就下嘴撕咬而已。基本已经可以确认失去神智的他,根本毫不理会雷纳德的反击,只是一味地重复着“抓住——张嘴——咬下——吞咽”这个动作,不管对方的武器对自己的机体造成怎样的伤害,他就是这么狠狠地咬!
这种打法真够爷们!
“初号机还有吞噬其它机体的能力吗?”身边传来了碇源堂的惊叹,我的穿越同僚、碇真嗣的父亲,已经从沉痛的打击中恢复过来,用仅剩的左手抹了抹脸上的泪水,看着大发神威的儿子,疑惑地自言自语,“我不记得设计图里面有提到过这个啊……”
果然科学家脑袋都是有问题的,这个时候你应该考虑这种问题吗?
“你有没有办法可以帮上忙的?”考拜客走过来,不知从哪里弄出张椅子,把几乎已经变成人棍的源堂搁上去,问,“你儿子在玩命,难道你这老爹就不能想点办法帮忙吗?”
“我要有办法为什么不早点用出来?”源堂斜着眼睛,以看傻瓜的眼神看着考拜客,“你当我是某个活了几千年,老年痴呆导致记忆力衰退的家伙吗?”
很显然,嘴皮子功夫,考拜客根本不是源堂的对手。
“伊芙,还活着吗?”夏亚龇牙咧嘴、一瘸一拐地过来,大声叫嚷,“活着的话就别躺在那里装死尸,去帮我修理沙扎比,看看还能不能再干它一场——考拜客,能帮我治疗一下吗?”
“你还想上?”考拜客打量了他一番,摇摇头,“你至少断了六根骨头,右肩几乎已经全碎了,我的治疗法术只是半吊子,药水刚刚也用掉了,暂时没办法帮你……对了——”他想起了什么,掏出手机递给夏亚,“你打个电话给志志尾限吧,他的‘生命专线’可以瞬间治疗任何伤势——前提是他今天的治疗限额还没用完的话……”
“那个……志志尾限是谁?”我问。
“也是个穿越者呗,那家伙的异能叫‘生命专线’,只要你亲手打电话给他,请求他治疗,然后他就能给你瞬间完全恢复——不过每人每天只限一次,他自己每天的治疗总量好像也不多……”
在考拜客向我介绍这个神医穿越者的时候,夏亚已经沮丧地挂了电话。
那位能够治疗任何伤势的穿越者,不久前刚刚用完了今天的治疗限额——今天世界各地需要治疗的人实在是太多了,他区区二十四人的治疗限额,根本是杯水车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