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的骂他风流成性,懂他的却是明白,他只是兜兜转转,漫无目的的寻找着属于他的那个唯一,这是轩辕氏一族的特性,不过轩辕氏多少代流传下来的风花雪月中,多半顺风顺雨,幸福有余,传奇不足,中规中矩的也令人失了兴味,这些年来,只北夷轩辕氏国破时的王后白千蕊自戕的那桩广为流传,大抵不过因其过得太不顺畅,才叫人念念不忘。
自然,墨羽对轩辕家这个传说却是嗤之以鼻的,他从不肯承认自己会有被女人牵绊住的那一日,大概是为了证明这一点,所以即便是存着些好感的女子,他也绝不允许她们留在他身边超过一个月,而纪柳柳跟着他那么久,的确是因为她的特别,却并非传言中那般,纪柳柳从来都不是墨羽的女人,因此他才留下了她。
今日见这舞姬很积极的使出浑身解数,纪柳柳只在心底生出几分同情,她想,这个舞姬实在太过张扬,她定是不明白的,即便她再是艳光四射,可在而今的墨羽眼中,也未必就比那瞧上去平淡无奇的兮若好看多少,而且,她越是卯足了劲的展现她的美好,就越对得起一件上上选的艳美礼品的名衔,常话说吃人嘴短,拿人手短,墨羽心中也短不了这样的盘算——早年许了诺,而今十足的后悔,他自然要堵住牟刺的嘴,让牟刺没办法跟他开口要求履行承诺。
纪柳柳已经想得通透,果不其然就听见墨羽浅笑出声道:“墨羽便知道殿下的喜好,今日特别为殿下备了万芳阁新一任花魁服侍,是个清倌,还望殿下笑纳。”
牟刺笑而不言,这里并不热,却要将玉骨扇摇啊摇的,并未去看那舞姬究竟如何艳丽,只是一直盯着墨羽脸上的表情变化,半晌,朗然道:“若我不开眼,恐会惹墨兄不悦吧?”
墨羽哒的一声将手中的夜光杯撂在了桌子上,依旧是偏头望着牟刺,脸上的表情似乎没任何改变,漫不经心的说道:“不过是个玩物罢了,墨羽知殿下从不上心的。”
牟刺终于收了眼底的玩味,合起扇子,目光锐利的望着墨羽,愕然道:“你当真的?”
墨羽与牟刺虽不时常在一起,却一下子便明白了他这话的意思不绝是问那舞姬,便是因为明白,心底才生出些微说不清楚烦躁,依旧噙着笑,洒然应道:“墨某说话从来都算数的,不过是个舞姬罢了,如何不能当真送于殿下。”
牟刺眯着眼看了墨羽半晌,最后只是摇头无奈笑道,“墨兄盛情难却,我只好厚颜笑纳了。”
对于牟刺的回答墨羽表示很满意,脸上的笑透出了真心实意,好像松了口气似的惬意,遣了身后的莫桑去好生打点,莫桑点头应了,处理的很是快捷。
纪柳柳望着那舞姬错愕失神的脸,伸手端了碗茶,优雅的品着,逮到牟刺闪神的片刻,将柔软的身子偎近墨羽,靠在他耳畔小声道:“将军大人果真没心没肺,那丫头好歹也是如此的思慕了将军大人,先前大人还同她调|笑,眨眼功夫便将她送了人,可伤重了姑娘家的小心肝儿,啧啧,妾身瞧着都替她落寞。”
墨羽瞟了纪柳柳一眼,不冷不热的说了句:“你莫不如说本将军狼心狗肺来得畅快。”④<di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