邹良引着萧翎羽到达大军驻地,直奔刘权的中军营房,却被门口的守卫拦住。邹良诧然道:“哥们,连我都不认识了?”那守卫轻声说道:“废话,我是不让你这浑小子瞎闯。”邹良道:“我怎么瞎闯了?这是刘将军要找的人。”
那守卫惫懒一笑,拉着邹良压低了声音道:“赵焕将军正在里面跟刘将军商量事情,我建议你还是在外面等一会儿,你如果硬要此刻进去,我也不拦你,请便吧!”
邹良顿时淡定下来,轻拍了那守卫一拳,低声道:“你小子欠揍是吧?有情况不早说,尽在这里卖关子消遣我。”
营房里刘权正展开一张地图,端详了半会儿,沉吟道:“慕容顺在抵达西平郡时,他率领的大宝王尼洛周便被部下杀害,这位皇上新封的可汗在大内高手的保护下才逃回京都,皇上也立即派兵追剿,可是这支反叛的部队已经下落不明。”
肃立在旁的赵焕道:“末将刚接到斥侯传来西南方的消息,发现了大股吐谷浑的人马,有蠢蠢欲动的迹象。”
刘权抬头道:“哦,终于出现了,具体在什么位置?”
赵焕指着地图道:“在这――白兰山往南一带,距离积石镇大约五百里,我已吩咐斥侯跟踪再探,及时传送情报。”
刘权点头道:“好。你觉得吐谷浑残部的动向,与尼洛周部下的反叛有没有联系?”
赵焕道:“以末将看来,这伙叛军多半还是受到慕容顺他老爹伏允的指使。慕容伏允居心叵测,随处安穴细作是他惯用的手段,先皇文帝当年便对伏允这一套颇为反感。”
刘权道:“吐谷浑包藏祸心由来已久,以前经常犯边劫掠不说,耳目更是深入我大隋京都,先皇文帝宽宏海涵加之中原初定,一直对吐谷浑忍让姑息迁就,也采用了和亲政策,把光化公主嫁给伏允。当今皇上文韬武略江山大统,自然不会对吐谷浑客气,四年前重兵围歼伏允,仍然被他的精骑突围逃脱。我引军出伊吾道追击至柴达木,虽然挫败了伏允,却总觉得太过顺利,伏允好像知晓我军行踪,看似狼狈逃窜东躲西藏,我们却是被他牵着鼻子在走。”
这些战事赵焕也参与经历,便笑道:“伏允说降不降,出尔反尔狡猾异常,不过总算还是给予了他重创,我大隋也拓地数千里。”
刘权道:“这两年来时有发现吐谷浑残部,或俘虏、或招降、或追击四散逃落,而伏允却销声匿迹,使我感到极大的隐忧。”
赵焕道:“三个月前皇上把大军调往辽东,如今整个西境我们不到四万人马,而且分散各郡,河源也才两万多人马,莫非伏允获悉大军撤离,按捺不住了?”
刘权道:“看这迹象是不离十了,慕容顺率领那些归附的吐谷浑人,我也深知他们反复无常,却没有料到吐谷浑这位太子爷如此这般不能服众,其部下半路上就反叛,恐怕皇上的怀柔政策难以实施了。可见他老爹伏允还在暗中操纵着局面,伏允奸诈狡猾不在话下,还有老谋深算的天柱王崇浦,顽固不化的拓跋赤辞与赫连横,这些人物全都隐匿了起来,但却不能忽视他们的存在。”
赵焕道:“如果不出刘将军所料,伏允的主力部队应该就躲藏在白兰山一带,保存下来的多般还是精良战马,从我们俘获的吐谷浑马匹看来,真是雄骏异常。而今,我们的精兵良马都送到了辽东前线,河源积石镇的两万人马,骑兵才是半数,这样下去对我们不利。”
刘权道:“皇上调拨百万之众大举征伐高句丽,无疑给了伏允喘息的机会,利害关键不在我们这里只有两万兵马,而在于此次东征结果如何,若东征军能够早日凯旋,那么所有的隐患都会迎刃而解,伏允也只有乖乖投降的份。辽东战事已经牵动全局,战况未明之际伏允尽管闹腾生事,还不敢正面与我交锋,他是想……伺机而动。”说到东征战事,刘权脸上闪过一丝难以察觉的忧色,若辽东战局失利,这里也会陷入危险之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