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秀悄悄走到狐毛身边,小声问道:“刚才注意到北面的闪光没有?”
狐毛也小声回道:“嗯,是有一闪,但很微弱,应该是离我们很远。”
“你觉得那是打雷吗?”
“应该是吧……怎么顾兄觉得不对头?”
“没什么,可能是我多心吧。”顾秀面色凝重,但还是牵着马退到队伍后面。
连紫亦悄悄向狐毛说道:“顾秀的担心不无道理。”
“怎么?”
“这种状况,如果只是俺自己一个人,俺早就跑得远远的了。”
“你也看到那闪光了。”
“没有。俺可没你们那么好的目力。”
“那你……?”
“俺只是闻到了一股很熟悉的味道。”连紫抿嘴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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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方城内,更夫李兴正在火炉旁打瞌睡,他的小指和无名指之间夹着一只筷子粗细的香。手指上还有好多好多烫伤。这是他的绝活,到了打更的时辰,燃香会提前将他烫醒。别的更夫都是要熬整夜的,而他却可以有一半的时间用来睡觉,到了白天再干一份差事,一天下来,能挣到两份的工钱。他算过,只要这样干下去,用不了几年他就可以在四方城安家置业了。
一声爆烛的声音将李兴惊醒,他立码披上大棉衣出门察看。上次西城门门卫被人下的事,他因为办事得力,向城牧府提供了很有用的线索,被多赏了一个月的银子。因此,他现在非常警醒。
爆!又是一声,南城门方向,升起了一团绚丽的烟花。
“切,这是哪家的傻娃娃把立冬当成年关了吧。”李兴骂骂咧咧地走回屋里。因为距离太远,他没有跑去查看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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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家赏金刀客的银号。
仰在躺椅上的孙掌柜忽然睁开眼睛。大冷的天,阿洛竟然在柜台前睡着了。时间紧迫,孙掌柜将自己的风衣披到阿洛身上,说道:
“到床上睡去。……我得走了,保重!”
等阿洛迷迷糊糊揉着眼睛,向四周看时,室内已经没有一个人了,只剩下一扇没有合严的窗户吹来飕飕的寒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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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此同时,大街上一下子出现了许多手执各种兵器的江湖人物,他们或三五成群,或一人一骑,大都默不作声,飞快地向南城门方向赶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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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爷,您算得可真准,什么时候病爬下都能算出来了,这不,老奴下午买的药,您夜里就吃上了。”吴班头一边儿用小汤匙给卫轩喂药,一边笑道。
卫轩好不容易咽下一口汤药,问道:“怎么?城里有人放炮仗。”
“要不要派人管管。”
“算啦,咳咳咳,天要下雨,娘要嫁人,由它去吧。”
“唉,真是自作孽不可活。”说着,吴班头又将一匙药送到卫轩嘴边,卫轩也又再一次皱起了眉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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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青道士悄悄走出树林,窃窃笑道:“不让我招惹凡人,那修士应该没事了吧,嘻嘻嘻嘻嘻。”
常灵今夜离开了许三家,她不想与三哥告别了,因为她觉得那样做,只会使他们两人更痛苦。她现在打算南下打听去云之界的方法。
然而,她还没走出四方城多远,就突然意识到自己身边的风不知在什么时候停了,而且周围升起了大雾。
“谁!?”常灵惊呼一声,她前几天就吃过鬼师的类似招法,因此,一看就知道这是有修士在捣鬼。
而因为猎物已经被诱入阵中,所以年青道士到也不想装神弄鬼了。他大大方方的走了出来,一脸邪相,嘿嘿笑道:
“小娘子,给为夫当个小妾怎样?”
常灵脑袋嗡得一声像是就要炸开,要知道在凡人界修士与修士偶然碰上的机会非常低,而倒霉的她却是接二连三地遇上手段歹毒的高阶修士。常灵马上定住心神,杀意盈胸,问道:“你是什么人?”
“噫,你未来的夫君,都不认识啦,真是薄情寡意!”
“道友还请自重,就算我敌不过你,拼个鱼死网……”常灵话说到一半,遽然滞住,像是被噎着了,她疑道:“怎么?你是个女人?”
年青道士结巴道:“谁,谁说爷是女的。”
逮着这年青道士失神的机会,常灵双瞳红光一闪,接着年青道士周身便七彩霞光四射,烟气缭绕,顷刻间,就变成了一个豆蔻年华的少女模样。
“你,你怎么会破我的幻术?……”少女一时羞怒交加。
常灵不屑地打量了这少女一眼,虽然知道对方道行在自己之上,但常灵自恃有重宝绝学在身,所以也不怕她。况且真打急了,附她体内的那东西也一定会出来救她。
“看什么看,谁给你说当夫君的就一定是男人。实话告诉你,从今天起,你给爷当小妾是当定了。不不,是当侍寝。侍寝者,只管陪睡,没有名份,谁让你不老实来着。”
常灵心中好笑,问道:“敢问姑娘称呼?”
“什么姑娘!听清楚了,夫君可是顶顶大名的哦,水幻子·凌风尘就是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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