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这都是什么乱七八糟的关系,我听不懂,也不想听,他们肯定是疯了!
我用力的甩开他,尖声道:“你走,不然我叫人了,疯子,一群疯子!”
炎扭着我的手轻轻一带,我便轻易的回到了他的怀里,他不再顾忌什么,强硬的按下我的头,狠狠的吻了起来……
我用力的踢着腿,阿卷定是被他点晕了,以前喜欢这里清静,可是现在我却恨透了这里的清静,让他轻易的得逞!
来人啊,救命!我究竟惹谁招谁了,前世又欠了谁了,为什么总惹来一段段的孽缘?
炎辗转地吻着,呼吸重而热烈,如狂风暴雨一般猛烈,正在我无助之时,忽然两粒石子破空而来,啪啪两声打在炎的肩上,让他松开了手。
我踉跄着退了两步,钗发皆乱,心惊不已的靠着墙哑声道:“滚,你们都给我滚,我静婉这辈子谁也不嫁,只守着这里,看你们能把我怎么样?大不了就是一死!”
他目光灼灼地盯着我,我一低头这才发现由于挣扎衣衫半开,立时拉紧了衣衫。
黑暗中又有暗器如雨一般将炎的全身要穴笼罩,炎知道今晚不能得逞,捡起地上我遗失的玉钗放入怀里,对我志在必得的一笑道:“下次再来找你,我的皇后!”说完飞身窜了出去。
我惊魂末定的坐在床上,想起前尘旧事,不由得悲从中来,那泪便不由自主的落了下来,周围安静了下来,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青草香,我拭了泪痕道:“出来罢!”
黑影一闪,一个高挑的身影立在窗外,默然无语。
我努力的抽气,冷冷地说:“是你的主子要这么做的?”
黑影沉默了片刻方道:“主子也担心公主的安全!”
“宁默,你……”话说了一半便已经哽咽,原来还是没有逃出衿的手心,无论我在哪里!
宁默欲要伸出手安抚,最终放了下去:“公主你放心,主子不会放过他的!”
我不禁大怒:“我又不是他什么人,我的事要他来管?你走,我不需要你来保护我,死了也是活该,以后我也不想再见到你!”
宁默终于抬头,黑亮的眸中难得露出一丝温情,定定地瞧了半晌,手按在胸前行了个礼,默默的消失。
回到偏房果然看到阿卷昏迷不醒,经过这一闹,后半夜别想睡了,让炎污了这佛堂净地,心中即羞愤又恼怒,于是点了灯,跪在佛祖面前请求原凉。
佛曰:笑着面对,不去埋怨。悠然,随心,随性,随缘。
可是于我,如何能笑着面对这孽缘?如何能不去埋怨,如何才能做到随心随性?
佛默默无语,只留一个苦思的人影被烛光拉长。
由于跪了半夜,第二天就着了风寒,阿卷早上醒来忙将我扶回屋,又叫了娘过来守着。
吃了药后,我静静地躺在娘的怀里,空洞地看着前方:“娘,陪我睡几日罢!”
娘疼惜的抚着我的发应了,又亲手做了清淡的粥和小菜,一口一口的喂我。
如果,可以这样宁静的生活下去,多好!
可是天往往不遂人愿,我一个无足轻重的罪妃之女,竟被卷入了宫延夺位的斗争之中,惹来一身麻烦,偏偏这苦无人倾诉,只能深埋于心间,最后化为浓重的药,一直苦到心里去。
不行,我不能坐以待毙了,无论我躲还是藏,最终逃不过他们的纠缠,倒不来坐下来看场好戏,想到这里脸上露出了诡异的笑容。
打定主意之后便提笔写了三封信,分别以蜡丸封了,思量着如何送出去。
再过几日就是九月九登高节,倒不如在那一天……
想好之后,我认真地看了看了阿卷,阿卷莫名其妙地道:“公主,我脸上有花儿吗?”
我郑重地说:“阿卷,我待你可好?”
阿卷看我说得郑重,立刻跪下道:“公主待奴婢如同姐妹,奴婢早就将身家性命交于了公主,公主有什么事,尽管吩咐,若阿卷能做到的,绝不推辞!”
我微微点了点头,扶她起来笑道:“也不是什么重要的事,就是要你送几封信,但不许问原因,你能做到吗?”
“公主,阿卷一定能做到,只是要送给谁?”她点头道。
我取了一个绿色蜡丸的道:“这个你设法送于太子的近身太监小园子,就说是我送的,他必转交于太子!”又取了一个白色的道:“这个就送于二皇子的近身太监小李子,也是如此说就好!”
她接了蜡丸自去办事,我拿了那个黄色蜡丸命小丫头去请我娘过来。
待到天色将晚时,阿卷才返回,我急忙拉住他道:“可办成了?”
她拭了一下汗道:“说起来也巧,大皇子正要上朝,半路上撞到,就亲自给了他,回来时遇到绿衣姑娘,于是托她找了小李子,总算幸不辱命!”
我这才放下心来,又想着娘应该把另一封信交给了皇上,只待明晚看场好戏。
第二日,正是秋高气爽的好天气,只见黄叶纷飞,秋桂飘香,更有远处几处枫叶飘红,添得一二分秋色正浓,因着井水生凉,便取了温水均了面,坐下来细细的化妆。
拿了螺子黛淡扫娥眉,取了梨花粉轻施薄妆,沾了桃花脂一点檀口,再用檀香梳将一把青丝轻梳,头上简单地挽了起来,横别一支暧玉钗,穿了一身如梨花一般雪白的轻衣,最后淡扫上胭脂,戴上水滴耳当,嫣然一笑,灿若春光。
不是我狠心,只是你们逼得我无路可走,我便只有堵了你们的路,绝了你们的妄想,自己落个清净,我没必要为谁着想,只是想安静的活着,如此而已!
吃了晚饭,我命阿卷随意的出去逛逛,自己一个人静*着念经,心道若佛祖知道我此刻在害人,是否会降罪于我?
想了片刻又释然,天底下许多做恶的人,不也活得这般潇遥?反而是许多穷人,倒被害得家破人亡,我看着永远都是沉默无语,高高在上的佛祖不禁想问他为什么该显灵的时候不显?
想了一会儿,看看月儿半偏,知道约定的时间已到,于是折身去了后面的竹林,这竹林中间有一个竹子作的圆凳,坐上去并不嫌凉,石桌上摆着一壶竹叶青酒,三只蕉叶玉石杯,我一人自饮自乐。
背后有踩在竹叶上沙沙作响的脚步声传来,一个黑色的影子越走越近,近的能闻到他身上独有的木谨花味道,我知道,炎来了!
我含笑起身,身披月光慢慢的转过头,炎先是看得一呆,然后脸上露出抑不住的狂喜之情,上前握了我的手道:“静婉,你真美,刚才我还以为遇到天仙了呢,你可是想通了?我实没料到你会约我来!”
我挣脱他的手道:“什么天仙,不过是一个极俗的人罢了。有诗云:明月几时有?所酒问青天。这良辰美景,正该喝一杯,太子,先干为敬!”
他一边盯着我看,一边面露笑意,这才坐了下来,连饮三大杯。
“静婉,莫非你叫我来就是为了饮酒?”炎终于忍不住道。
我摇头,忧伤的垂眸:“太子的好意,静婉岂能不知?但静婉不能接受,因为衿他……”
炎不由得敛了笑意,面带怒气,重重的放下酒杯道:“衿他怎样?他要跟我抢么?凭他,还差得远!”
“皇兄,你说什么?我跟你抢什么?”一个清冷的声音突然响起,不知何时,衿悄无声息走了过来,半摇着折扇,先看了我一眼,然后斜看着炎淡淡地问道。
“衿,有我在这里,你休要打静婉的主意!”炎口无遮挡地说道。
衿不慌不忙的坐下,摇着扇子道:“听闻皇兄拒绝了父皇赐的婚事,原来就是为了静婉妹子呀,此情真是感天动地,令人动容呀!”
我微微皱眉,不知道他要做什么,但观他的表情并不是要来谈笑,而且他越是一脸天真就越是危险,两人恐怕要有一场争斗,于是自己悄悄的退在一边。
炎怒目相向:“我向来行事光明磊落,不像某些人总是采用卑鄙的手段,哼,令人耻笑!”
衿微怒,片刻之后哈哈大笑,俯在炎耳边轻语了几句,然后含着暧昧的笑意看着我。
我吓了一跳,急忙低下头。
“什么?你这个畜生,你竟做出这种事?”炎一怒,拔出刀剑,举剑便刺。
衿以扇来挡,连变几招,轻松地笑道:“皇兄莫急嘛,不管我们用什么手段,静婉妹子可是对我们冷淡得紧,若不然怎么会在一旁看热闹?”
话锋一转转到了我身上,我暗暗恼怒,料想此时皇上也该到了,于是默言不语。
“静婉,你说你喜欢哪个?”炎被挑拔后转向我,让我做出选择。
倘若我告诉他们一个都不要又如何?
这句气话竟让两人都停了下来,屏息敛容认真地看着我。
炎紧张不安,一脸期待,衿看似轻松,实则眼中暗藏怒意,直直地迫着我,又瞧瞧我的肚子,提醒我他曾对我做过的事情。
正在我紧张之时,忽然听到在杂乱的脚步声传来,衿面色一变,立刻坐在桌前假装品酒,炎反应慢,一时间还拿着剑站在空地上。
“她选我!”一个威严的怒声突然响起,三人都回过头,发现即墨霸天正带着澹和娘,后面跟着小太监掌着灯,一脸怒色的走来。
三人急忙跪下请安,我微微惊讶,不知澹怎么会来。
“咳咳咳……”即墨霸天猛力的咳了一阵,衿立即诚惶道:“儿臣有罪,让父皇病体沉重还担忧儿臣们的事,儿臣罪该万死!”
即墨霸天气得满面通红,手指颤抖地指着两人道:“你们为什么会在这里?啊?不要告诉我是来赏月的!还有你,炎,你手里拿着剑做什么?是要杀兄还是要弑父?”
即墨霸天气得满面通红,手指颤抖地指着两人道:“你们为什么会在这里?啊?不要告诉我是来赏月的!还有你,炎,你手里拿着剑做什么?是要杀兄还是要弑父?”
炎大惊,忙把剑扔在一边,看到即墨霸天大怒,早已吓得面无人色。
即墨霸天怒道:“现在内忧外患,你们身为皇子储君,不但没有忧国忧民之心,反而这里窝里斗,只有澹,每天陪我处理国事,你们身为皇兄,难道不羞愧吗?”
我微微抬头,看到澹正低着头若有所思,炎和衿自是另有一番想法,倒也不必细表。
澹突然跪下道:“两位皇兄相是来切磋武艺的,请父皇不要生气!”
炎急道:“不错,我与二弟,呃,的确是切磋武艺,三弟说得对!”
即墨霸天冷哼了一声道:“你们的丑事我不想听,总之静婉是你们的妹子,以后不许你们接近她!澹,这事交给你负责了!还有,至于炎,你数次不听劝告,公然抗婚,还夜闯佛家净地,执刀弄器,你这太子我看不必当了!”
我大惊,不料处罚如此严重,澹则看了我一眼,示意我不必担心,炎跪地磕头泣血请罪,但即墨霸天并不理睬,命人立刻拟旨:
太子炎,生性怪戾,不听教诲,擅自专权,结党私营,对兄弟无友爱之心,对父母无孝悌之意;朕屡教其不改,以致纵容生事,实乃朕之过也!
太子者,国之储君也,观其行,察其言,无一符合储君要求。故朕为周国百年基业所虑,定于明祖二十四年十一月初五废太子炎为亲王,并禁足于畅春宫内,责令三日内搬离太子府,静心思过。
二皇子炎,行事偏差,不检点自身行为,更挑拔生事,心怀虎狼之心,本欲削官去位,但念其赈灾有功,退敌无错,特命其保留亲王封号,禁足三月,以滋警告,倘有再犯者,即贬为庶民,不得当朝听政。
和睦公主性本温顺,克已为国,为国祈运期已满,特命其搬回芙蓉殿居住,由禁军守卫,无朕旨意不得外出。
钦此!
一道诏书如同惊雷,让所有人为之震惊,即墨霸天果然老谋深算,也许他早看出炎不堪大用,性情暴躁,早存了废除之心,这次只是借故而发吧。
而衿,脸色比纸还白,嘴唇紧抿着,面上看不出喜怒来,只是恭敬的磕头谢恩,只是他的处罚也太轻了吧?即墨霸天明知道他有虎狼之心,为何只是禁足?也许是因为他掌握着部分兵权还有朝中的势力,而有所忌惮吧?
至于我,名义是保护,实际是囚禁,生怕我这个名不正言不顺的公主再惹出什么事来,令天下人耻笑,丢了皇家的颜面,所以才这样做的吧!
澹仍在苦苦的求他收回废太子的成命,但即墨霸天不为所动,甚至有些恼怒了,澹这才看了炎一眼,微微摇头表示无奈。
衿冷冷地看着澹,似乎在嘲笑着什么又似乎在确定着什么。
我顺着他的目光看到澹悲伤的面孔,温润的眸子,想不出衿为什么这么恨他,澹在我心中一直是温润如玉的翩翩君子,从来都是与世无争,也是不参于两人的斗争,难道衿怀疑他?
不可能吧,我心里默默地想着,但是就整件事看来,的确对澹最有利,现在太子被废,衿被禁足,其余的皇子还小,皇上又病体沉重,倘若真不小心崩了,这帝位最有可能传给这个孝悌温良的三皇子!
我不愿去想这些事,虽然事情出乎我的意料,但总算达成了目的,让这两人以后没有机会骚扰到我,我也能和母亲住在一起,结果倒也不坏。
只是可惜了炎,我颇有不忍地看了他一眼,他性子虽暴,但心机却不是很重,原以为太子的位置很稳,不料竟因为而丢,如果他知道是这个结果,他还会来找我吗?
第二天,朝堂上风云突变,**党的人纷纷心惊,二皇子党的却是静观其变,但站在皇上身边的人却变成了三皇子。
即墨霸天微露了立澹为太子的意思,朝堂上两股势力竟很有默契的同时反对,**党以长幼有序,立谪立长为依据,极力反对,并说太子在位十年,一直克勤克已,并无大错,若因小事而废太子另立,必将导致国之根本动摇,民心不安。
而二皇子党的人则列举衿功劳许多,又说他平时如何乐善好施,如何礼贤下土,如何英勇善战,如何为民*命,总之言下之意是要立也得立二皇子,根本没有澹什么事儿。
即墨霸天头疼不已,澹却突然站出来说自己需要历练,并劝即墨霸天不要立自己为太子,如此一来,两方人马反不好再争,沉默了下来,而即墨霸天更为他的谦和所感动,心中更喜了几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