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续二个多月了,白府大院那儿突然传来话说很缺人,各个院子,无论是仆从也好、还是厨娘也好,都被调走了,吃饭变成了定时定点送,而清扫院子的就变成了钟点工性质,每天上门清洁一次。浪客^中文**-.Lk
白府所有药铺堂口,只要懂点医理的也都被吩咐着执行任务救死扶伤去了,所以原先每周两次的医药课也停了。
再过半个月左右,我就满十岁了,我原先的私塾课都停了,因为按白府的惯例,我已经到年龄被送去参加都城贵族千金们流行的‘淑女集训’了。
而沈师博也不交待一声,莫名其秒的就成了失踪人口,‘代课老师’小拖油瓶现在几乎是天天都往我这里跑,明明每周也只有两天的教习课,愣生生的给他主动奉献成了天天都有课。不过,我的防身术学习进展也大有所成,已经进步到第九招了。
对于沈师博,小拖油瓶也没有多给我们解释些什么,只是嘴上给他告假的理由说是有急事要办,可是瞧他整日里除了教习时演示招式还算是精神抖擞外,其它时间则神思恍惚、忧心忡忡,我估计他也不清楚沈师博到底去办什么急事了?
这些时日的相处,我发现小拖油瓶生性耿直,有的时候还有点‘一根筋’、认死理,除非他自己说服自己,否则别人的观点,通常都让他难以接受,尤其是谈到一些世间俗事时,他那正气凛然、嫉恶如仇的眼神,真是白搭了他那双眼尾上挑,看似邪邪的双眼。
不管怎样,我还是很庆幸,他这样的性格尽然认同了我先前的那一番道理。
傍晚时分,海棠树边,我兀自练习着我的乐器,小拖油瓶今天一天都心不在焉,用过午餐后,就告假离开了。
落叶缤纷、夕阳西下,天空一缕残红,印着天空似橙非红,有如炽热的火焰投身进苍茫的云海,当隐入地平线之际,绽放出的美丽直恍的人心醉而又没来由的有一丝伤感。
我轻轻的抬起手,一片枫叶正巧落入了我的掌心,风轻轻的吹拂在脸上,扬起我额际的发丝,淡淡的花香随着风飘进了我的鼻腔,直入心脾,不自禁的深吸一口气,陶醉其中。
脑海中突然迸出一首‘片片枫叶情’,指尖随着心动,古筝的韵律在小院中悠扬。
直弹奏的手指有点痛意,才停了手,抬起头来舒缓着脖颈,却僵在那里,小拖油瓶不知道何时已经从外面返回了。此时正傻傻站在墙根处。眼睛中带着迷蒙,见到我朝他望去。浪@客*中文转载[]顿时又开始别扭着,在那儿踌躇着,却最终没有任何动作。只是脸上挂着不自在,那双眼睛别来扭去就是不看我。
渐渐地,他地脸上挂着一丝羞意混杂着恼意,眉头轻皱着。只是那双眼睛更加迷蒙不清,好像有什么是他想不通、理不清地。
我朝他露齿一笑,站起身,手夹着古筝。随意道:“今天晚上有鱼吃。”
他只是茫然的点了点头,仍旧不看我。径自坐在他一直以来有所青睐地石桌边。不一会儿。他的神情就变得有些凝重,垂下了头,似在想着心事。
我奇怪着他地举动,不禁朝他多看了两眼。发现他地衣领口以及下衣-处有些划口,不多且很短。而且在背后,从正面看根本瞧不出,我状似无意地拿着古筝绕过他地身后。将古筝放在石桌上时。特地仔细的辨认了下,那在后心口的划口有二道非常整齐。象是被利器一下子划开,还有下衣-处地几道划口,严格地说应该是裂口,因为很粗糙,还有些毛毛拉拉。好像是衣裳的布料经受不住大力而撕扯开来。
他想的入了神,并没有注意到我探究的视线,正当我打算悄然无声的离开时,他似是想到了什么烦心的事,手握成拳轻捶了一下桌面,气恼的将脚也略微向外一伸,我顿时在心中倒抽了一口气,那白色镶黑纹饰的鞋袜脏污不堪,还有些破口,细看之下,好像还有一小片血污。
我赶紧收回视线,转身就往厨房里走去,一路上我思虑着,也担忧着。
一直以来,我都隐隐的觉着他的身上一定有事,猜着他可能是家道败落了,可是却从来没往‘有人要他的性命’上去想。
可是,今天当我看到他后背心口处的那二道划口,分明就是有人欲将他至于死地,而脚上的那一片血污,以他利索的身形,想必也并不像他的,倒像是别人的。
那么,他和沈七现在隐于世间,成为武术教习,他们身后到底有什么秘密?而我会不会被牵扯到?还有他,小小年纪会不会自此以后就生活在危险之中?沈师博呢?到底是生是死?
我边走边想,不知不觉得就在一颗海棠树边停了下来。
对了,我想起来了,他叫上官凌云。那我要不要叫人去打听一下呢?
“娇儿!”思及此,我的老娘江红玉不知何时走近了我,轻轻唤了我一声。
“娘亲!”我抬头看着她,想着是不是要问一下江红玉,可是话到嘴边,却又咽了回去,我担心江红玉打听的时候,万一不小心,可是要引得别人怀疑,到时候如果引出祸事可就麻烦了!
“你在想些什么?”江红玉有些忧心的看着我道:“是不是还在介怀你那两个姐姐到处散布你贪财的谣言?”
我朝她笑了笑:“都这么长时间了,已经不新鲜了,就是她们要说,别人也听腻了。”
“唉!”江红玉轻轻的抚了抚我的头叹了口气,带着些怅然与不甘道:“我的娇儿现在如此聪慧,小小年纪就会当家,那帮子没眼力劲的却偏偏还是认为你是个榆木疙瘩。”
“只要娘亲认为娇儿聪慧,不就好了!?”我向她调皮的眨了眨眼睛。
“娇儿,你说这阵子老爷在忙些什么呢?”江红玉拿下抚在我头上的手,语带抱怨的说道:“前阵子整个人不见影的,总算露个面了吧,却又和那个姓柳的耗在一起,你说这两个大老爷们的关在一个屋里,还不准人靠近。干什么呢!?”
我‘扑哧’一笑,对着她露出一脸好奇道:“娘亲,你说他们会干什么呢?”
她闻言,翻了翻眼睛想了想后,红了红脸,朝我瞟了一眼后啐道:“小孩子家家,瞎问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