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心中嗤笑,早就料到古人都不单纯,尤其是这种在宅院中混到如此年纪的人,一定也不是一个省油的灯。所以我从来没有小看过他们,当然也就猜到他会如此行为与回答。
“行踪可疑?钱管事就凭我娘亲连续几天外出回老宅,就如此下定论,那么对于白府的人来说,钱管事连续几天借着办货出府却每回都空手而回,是否也曾经被人怀疑过行踪可疑,如果有人与钱管事一样,是否也会发现钱管事与他人私会?”
“事实胜于一切!钱六此番发现足以说明八小姐刚才所说的怀疑纯属子虚乌有!”
“好一个事实胜于一切!你发现什么事实了?难道你看见我娘亲与他人私会了?”我见他张口欲言,继续道:“你无非就是说你亲眼目睹有男子从老宅出来,那请问你看到那人为何相貌?”
他一听,顿时有些哑口无言,最后无力道:“未曾看清!”
“未曾看清?”我带着嘲笑道:“是根本没有看见吧!如果连这样都可以妄下断言,置我娘亲于此罪名,那么请容娇儿大胆断言,钱管事这几天根本就是出府私会她人,或是谋划着做对白府不利之事!”
以沈七与小拖油瓶的身手还有警觉,如若他能看得分明,那么他在白府当差还真是屈才了。
钱六一听,顿时急了,他看见白老爷的视线投向他时,马上向白老爷和索夫人一叩头道:“钱六所言句句属实。”
“属实?有谁证明钱管事这几天的确是跟踪我娘亲,而未有任何不实之处?”我紧盯不放,继续堵他的话,对着众位在厅上的夫人们扫了一眼,带着深深的不解望向索夫人,然后又带着满满的嘲讽对着钱管事道:“钱管事好本事?,尽然有能耐挑拨离间到如此成功的地步,让这厅上的人对你的话深信不疑,却认为我娘的解释是狡辩?”
这话不止在刺钱六,还在刺那些相信钱六,而不相信江红玉的人。
“钱六没有。”他原本正对着索夫人的干瘦身躯,激动的转过来对着我,声音带着一丝急切:“钱六对白府衷心耿耿,钱六真的是亲眼目睹五夫人连续几日都去了老宅。”
“去了老宅又怎样?白府哪条规矩说是不允许女眷外出地,又有哪条规矩是不允许回老宅地?”我反问道:“相反,钱六你倒是居心不良。口口声声地说是跟踪我娘亲,连我娘去老宅。你都要跟踪。难道你对我娘亲有不良企图?”
“八小姐,你……你……”钱六被我如此反咬一口。更显语无伦次。他看上去恨不得上前抽我两下,可是他可以在内心不将我当回事,可是面上却一定要尊重。他可以因我地话感到内心气愤。但却不可心表现出来。更不可以采取任何过激地行为,最后他只能再次对着索夫人叩了个头:“老爷、夫人要相信钱六。钱六对白府绝无二心。怎会有如此脏污念头。”
“相信你?”我又是一声冷笑:“为什么要相信你,我娘亲如此清白。对老爷夫人也敬重在心。却被你口出脏水污了名声。受此大罚,我娘亲尚未得到全然的相信,又为何要相信你这样一个其心不正地小人?”
钱六已经气得嘴唇颤抖了,好端端地一个大功。却愣是被我七绕八缠地说成了其心不正。
可是不管我才多大,我到底是白府的八小姐。是主子,而他就算是管事,可身份上却是仆从。他对我不客气的言辞和有意地歪曲即使再怒。也只能受着。
于是,他只能选择不停的向白老爷与索夫人叩头,嘴里不停的念叨着他的清白与忠心。
“好了!好了!”索夫人的声音显得非常不耐烦,钱六听到她的话后,只能老老实实的停止叩头行为跪在那里。
而在索夫人开口前,我朝江红玉看去,她哆嗦的嘴唇、还有涩涩发抖的身躯让我心中觉得难受,瞬时眼眶蓄满泪水,我的腿也已经跪的发麻而快失去知觉了,看见白老爷瞧着我的视线,我也想不了那么多,微微侧过身体向着白家老爷,双手撑地,弯下腰、低下头,哽咽委屈:“父亲大人,请主持公道,还娘亲一个清白。”
厅中没有响起任何人的声音,我能感觉到白老爷久久停在我身上的视线。
等了很长时间,才听到白老爷开口问话,他的声音平淡无波,细细体会,则不带一丝温度与感情:“听红玉说,她去老宅是为了修葺?”
“娇儿不知具体事宜,但是前阵子娘亲的确没收了我所有的零花钱!”我低着头,语气有着一丝小孩子的埋怨。
“你的零花钱什么时候有这么多数目了?”
我一听,顿时明白我上次抢夺了多少银锞子,至少作为这个身躯的亲爹是看在眼里的。而这银锞子,无非是形状、还是重量都是天周朝市面上普遍的币种,就像是现代的百元大纱那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