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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节 3S.VS.S-1(2 / 2)

我回头循着那似曾相识的声音望去。周围虽然没有人影,但是在相隔百米之远的、在就学时代曾经光顾过的生活协会饭堂里在窗边座位上吃着让我怀念的金枪鱼盖饭的某个学生,突然间站了起来发出了怪异的声音。

当作没看到吧,我加快速度向着正门走去。

从后面哒哒哒哒地踩着草坪向我冲过来的一名少女。

等一下!那个跟所在学长很像的人,请马上停下来!

时间已经接近下午三点。如果现在回去的话,应该可以在日落前回到石杖家。不,已经没有人在那里寄住了,从今天开始真正转换到公寓生活也不错。

还有请你别无视我!你是学长吧!那一眼看上去是草食动物、实际本性是冷血动物般的态度,毫无疑问就是所在学长!

伴随着沙沙的声音,以一记漂亮的漂移身法挡住了我去路的,是一个穿着短裤、留着短发的大小姐。

真是不明白。为什么你会在我们的大学里?你不是说要考工业地带之类的女子大学吗?难道脑子不好落榜了?

呜呜!可、可是听到你那辛辣的口吻,我真是松了口气。啊,还有为了我的名誉问题,先声明一下,我确实稳当地考上了当初的目标大学了啊。不过如果要问我为什么会在别的大学里的话

如果要问的话?

是的,那就是学长你一直引以为豪的金枪鱼盖饭,现在已经成了我的主食

到底是什么样的因果关系呢我所熟悉的后辈正搔着脑袋思考了起来。

随心所欲的外星人贯井未早登场了。

在大学遇到的贯井一直把我拖到晚上十点,回到第十三号公寓的时候,迎接我的正是一脸复杂的新岛。

所在,房间,有人来了呀。

在三楼的楼梯平台上等着我的新岛之说了这么一句,就回到了自己房间。虽然会提出忠告,但决不会穴手帮忙,这就是她不,是他的原则。这种信条我还真有点想学一下。

我走上四楼,以极其自然的步伐向着位于走廊最边的石杖所在的房间走去。

如果有谁拿着刀子的人站在那里的话,我就干脆逃跑怀着这样的决心,我打开了房门。如果对方的凶器是现代兵器的话,我就认命算了。

我扭开门把,穿过了大门。直接穿着鞋毛过厨房,进入了客厅。在行李乱七八糟的室内,有一个无可挑剔的非法入侵者的身影呈现在我眼前。

到底是哪里的肌肉人闯了进来呢?我几乎怀疑自己有没有看错。那只猩猩,竟然在人家房间的正中央用双手握起哑铃进行着肌肉强化锻炼。

哦,你好!打扰你啦,石杖学长。

那高大的男人毫无愧疚地向我打了个招呼。

面对那张比学生时代显得更成熟的面容,我不禁感到一阵泄气。今天的星座走势难道是会碰上以前的朋友?

时隔一年半后重逢的高中时代的后辈。明明是二年级生,看起来却比任何一个三年级生都要年长的雾栖弥一郎,正如当年的石杖所在的预料,成了个名副其实的混混。

好久不见,你到底是怎么进来的?

怎么进来?当然是开门进来了。虽然擅自进来的我这么说有点那个,不过这里的门锁也太糟糕了吧。你明天最好去换个好点的门锁。

嗯,跑到这样的公团里daoqie的好事者也很少见,防范对策大概已经超越了马虎的程度,简直是漏洞百出。而且听说一楼的那个管理员老婆婆也不怎么会做事。

算了,先坐下吧我随便指了一下纸箱说道。两人坐在塞满行李的纸箱上,然后再哟地互相打了一次招呼。

那么,找我什么事?是不是实际上你就住在旁边,所以今天弄错了房间?

还真是像以前一样嘴上不饶人啊。不,只不过是来解决点事情,因为事情有点复杂。虽然本来是跟石杖学长没关系的事啦。

雾栖开始一点点地说出了非法入侵的理由。

听说支仓上个月出现了一个不守业界仁义道德的卖药者。这个青年是个只希望散布药品而不顾利益的麻烦人物,于是很快就在目无法纪地在年轻人之间成为大受欢迎的领头人,最终发展为拥有多个手下的集团组织。这样一来,从以前开始就开展着地域结合型生意的人们自然就无法忍受了。根据枪打出头鸟的原则,这个新锐集团马上就被摧垮了。

虽然事件和平收场是很不错,但是听说那领头的卖药者,却自称为石杖所在。

等一下,同姓同名的太多了。

要是连外表都一样的话还真不是开玩笑的。

不过按照通常的说法,一模一样的人最多不过三个,所以我在心里也祈求着不要再继续量产了。

啊,那家伙是假冒的吧?

那当然了。虽然我也没有直接看过,但是从听说这件事的时候开始,也确信了绝对不是石杖学长你本人。所以,我就跟认识的人说那只不过是冒名顶替的家伙。因为你肯定不会去干那种麻烦事吧?

还真够一矢中的呢,雾栖。

实在太好了,值得依赖果然是理解自己的朋友。不,如果太多的话也会很麻烦。

从事情的来龙去脉看来,你就是把那帮家伙摧垮的那方其中一人吧。你来这里是为了善后的?

算是吧。虽然我知道这是跟石杖学长没关系的事,但别人是不会那么了解内情的。所以还是要做个样子。就当是来这里把身为骚动源头的石杖所在收拾掉算了。你还是该感谢我啊,要是拜托其他那些血气方刚的家伙来的话,学长你就会在这里被群殴了。

果然是天无绝人之路。

虽然在不知道的地方被入弄得名声扫地,不过也同样有朋友在不知道的地方为自己解决问题。

那还真是谢谢了,不过啊,雾栖

你难道正在做那些类似黑道人物的事吗?我刚想这么问,但话到嘴边又马上吞了下去。

这家伙从高中时开始就跟那些不良少年打交道,不管本人性格如何,他在那种暴力行为方面就是有着无可比拟的才能。而且棒球部的教练也经常斥责他,说无论体格怎么好.如果不能认真去打的话,我就不承认你是队员什么的。

不过本人既然喜欢那么做,而且也干得很好的话,那我也没有必要穴嘴吧。

不,抱歉,你忘记好了。因为刚才跟一个不停释放着负离子的家伙碰了面,所以精神稍微有点松弛了那么,那件事已经解决了吗?

那个石杖某某人被抓了?还是失踪到哪里去了?

嗯,虽然也不是被抓了,不过冒名顶替的事情已经完全解决了。那家伙已经不会再冒充石杖学长你了。虽然周围的人还有点争执。不过我看很快就会淡化了。

既然解决了的话,那我也不会深入追究。

那个先不说,从刚才开始我就觉得脊背有种痒痒的感觉。

我说雾栖,别叫我学长了吧?现在也已经不是学生了。

不过那外星人必须特殊对待。那种完美的好人和我这样的人种,为了以后不会引起麻烦,还是用指代非特定多数人的学长比较合适。

还真是够突然的啊。学长,你以前好像不是对这种事斤斤计较的人吧?

没有,只是因为最近遇到了类似的事情啦。所以就觉得朋友对我用敬称或者学长之类的称呼好像有点麻烦。如果很难叫的话你就别管好了。

不,也无所谓吧?那么,以后我就轻松点,称呼你为所在好了。

就是这样,他实在是个爽快的男人。

面对那在一秒钟内就能把积累了三年的事情抛开的豪气,我不由自主地回想起了自己的青春时代。

那好像是跟雾栖认识了没多久之后的事情。

在我接到了请加入棒球部的邀请的几天之后,由于我的加入,三年级的正选队员就从击球手阵容中被拉了下来。由于被突然冒出来的二年级生夺走了正选地位的打击,那位高年级生就主动申请了退部。看到在夕阳背景下哭着离去的高年级生,一年级的雾栖毫不顾虑气氛,嘴里说了旬真不明白,也不至于为了那种事而离开吧,同时还很不可思议似的抱着脑袋想了起来。

体格上有着天生优势的雾栖是不会明白高年级生的痛苦的。与常人无异的软弱性,被后辈超过的焦躁感,所剩无几的高中生的时光,围绕着自己的各种不安。那一类的东西,几乎跟这个百无聊赖的汉子是绝缘的。

当时我听了雾栖的这句话,就亳不客气地反问道:

要不要我分点给你?

不明白的东西。正因为那是他不可能有的东西,所以在我看来,这位气势嚣张的一年级生似乎感到很羡慕。

我才不要,而且好像很贵重啊。

你说贵重?你明明不明白也这么说,真是个失礼的家伙。

虽然的确是一点也不明白啦。

他一脸惋惜地注视着那个逐渐走远的学长,过了好一会儿。

不过,那个再怎么说也不便宜吧。

仿佛理所当然似的,雾栖弥一郎回答道。

以后,我跟雾栖都很合得来,一直留在了棒球部。虽然原来约好是到夏天的甲子园为止的,但是后来不仅延续到来年春天,甚至还一直留到了最后的夏天。

实在是令人怀念的事。那是发生在比现在炎热好几倍的夏天的、没什么特别的青春时代的故事。

转个话题吧,所在,你知道SVS是什么吗?

罕见地沉浸于积极性思维的回想中的意识,被似曾相识的某个字眼拉回到现实当中。

SVS是不是之前在游戏中心流行过的那种操纵装置?

那个是MVS啊。不过,名字也是从那里套用过来的,说你直觉敏锐的话也的确没错。虽然你最近才回来这里,不过我想你也应该会见到过几次吧。在晚上有很多人集中在一些比较光亮的大马路和公园的场面,你没见过吗?

说起来,晚上的街道确实比一年半前要喧闹得多。而其中最闹得厉害的,就是以集中在车站前公园的那些十几岁的年轻人为中心的喧嚣声。

虽然在远处看过几眼,难道那就是名叫SVS的东西?

没错,那是简单的单局决胜游戏,现在已经逐渐成为经典的赌博比赛了。简单来说就是经过简略化的棒球。

SVS。听说那是应用了棒球规则的一对一游戏。棒球虽然是以九人队伍进行的比赛,不过这个游戏似乎是光由投手和击球手进行的比赛。

内容是只有一打席的正式较量。如果让对方三振出局的话就算是投手的胜利,如果成功命中并打出击球级别的球就算是击球手的胜利。

如果快的话连两分钟都不用,就算是慢一点也最多六分钟就能决出胜负,是一种可以轻松参与的运动游戏。

只要击中就是击球手的胜利,只要让对方三振就是投手的胜利。这样一来,对没打过棒球的人来说也算是非常浅显易懂的宣传文句。的确,那样的话,作为一种消遣而前往观看的人也应该不少。

又搞这些逆时代潮流的活动。那就相当于击球练习中心的人肉版吗?

对。本来就是为了让那些棒球部的落伍者泄泄气而搞起来的东西。三年里都泡在棒球里,毕业后既不就职也不升学的那些年轻人实在空有力没处可用啊,所以自从开始了这个之后就变得相当受欢迎。不知什么时候开始,在周围观看的家伙也开始打赌谁胜谁负,于是慢慢地就发展成了一个大游戏。现在还分成了正式和非正式的两种比赛。车站前公园每天都在举行的那个就是纯赌博性质的非正式比赛。

过去曾经属于棒球部的学生们正在寻求目的地。那并不是什么不健全的事情,只不过是希望在毕业之后也能轻松享受棒球的乐趣,基于这个**而诞生的活动。

有光亮自然就会有影子。在耗费了三年时间的战斗中,能抓住荣耀的就只有极少数的选手们。就算在那时候干脆地洗手不干的人,也不会连喜欢棒球的心意同时舍弃掉吧。

嗯,那么说非正式的就单纯是赌博性的比赛。那么正式的SVS呢?到底是怎么一种方式?难道不是赌博比赛吗?

不,赌博比赛的性质还是没有改变,但是这边的选手就会得到奖金。首先是选拔出九名投手和九名击球手。这是从上一轮的比赛、或者是在非正式SVS比赛中博得人气以及成绩优秀的人之中挑选出来的。基本上来说,双方阵营的拉锯战就是SVS的妙趣所在。三振出局的击球手,以及被击中的投手,就必须立即退场。

唔,假借了棒球之名的生存竞争吗。以一对一单挑的形式进行的投球决胜负,没有了棒球那种细致的战略和团体配合的原始耍球游戏。不管细节过程如何,总之残留到最后一刻就是胜利吗。

真低俗。虽然没有比这更低俗更幼稚的游戏了,不过,怎么说呢

哟,是不是觉得好像有点兴趣啊,所在?

雾栖很高兴似的笑了起来。说起来,雾栖本人似乎也对那名叫SVS的游戏有点情有独钟。

嗯,如果组织者能善加宣传和管理的话,的确是很容易流行开来。

不过,那个比赛是固定了日期的吗?还有会场也是?

不,那是由选手们自己定的。擅长打快速球,或者喜欢变化球,左投或是右投,以及左击和右击等等,有许多组合上的问题。其中也有取胜几率低于一成的对手,同样也有相反的情况。所以,基本上都是通过互相联络来决定会场,把裁判和观众叫来再展开比赛

有的人会一直躲到自己不善应付的对手退场为止才出来?(我怎么嗅到了一丝圣杯战争的气息)

对。在正式的SVS比赛中,前半部分是情报战,站在击球区和投手土台上的实力较量就是后半部分。十八个选手一将从组织者那里拿到一个专用的手机,他们就是用这东西来进行联络。然后,在比赛中输掉的话,就必须把自己的手机交给胜利者。不管是击球手还是投手,总之到最后一个人败退的时候,那一轮的SVS就宣告结束。

原来如此,那么收集来的手机呢?如果胜负是以队伍为单位的话,那么手机也会成为得分点吗?

问得好。胜利者阵营将会被发放奖金,在那一轮中收集到最多手机的选手将会获得追加奖金。更重要的是不知什么时候,这已经成了选手的最大报酬了,如果取得MVP称号的话,就会成为受欢迎的人啊。

也就是会成为年轻人之间的权威者吗?

只要一个游戏广泛普及开来的话,明星选手自然就会吸引人们的视线。既会出现毫无他意的纯粹支持者,也会出现一些为了沾光而绕在身边团团转的拥护者。原来如此,虽然有点变了样,但是这样也可以称之为一个职业球队。

可是,到底是谁推广这种游戏的?如果没有相当发言权的话,是不可能实现的吧?在小鬼头们之间拥有权威,同时也对棒球的趣味性和纯粹性有一定了解,还要有善于诱导周围人的商业才能,更重要的是如果不能作为组织者君临众人之上的话,就很难办到。我说雾栖,到底是哪里的哪个家伙开始搞这种蠢活动的?

还真是糟糕啊,今天变得比前几天还要热。啊,这里没有空调之类的吗?

那就算了。那么裁判呢?是不是还有专门充当裁判的人员呢?

有虽然是有啦,不过也不是每次都有。因为也有可能刚碰面就突然开始的情况。那种时候,裁判就只能依靠击球手和投手自身的尊严了。还有就是观众。最近也有很多自认为是精通此道的观众,所以关于好球区的争执也基本上没有了。

还真够极端的。那么捕手呢?

就让当时在场的人来充当,最好还可以兼当裁判。如果没有的话,那球扔了就算,到比赛结束之后再进行回收。击球手方必须随时携带球棒,而投手方至少要随身携带六个球以上,这是基本的规矩。

那么击球手区和投手土台呢?

基本上都会遵守正式规定的的距离。不过区域线和投手板的位置关系也不一定要正面,只要双方同意的话,增加一点距离也没有问题。因为制造一些微妙的变化会更受观众欢迎。

不过,实际上无论如何也无法做出令人满意的投手土台,所以如果真的要好好确定位置关系的话,开始游戏前就要花很多时间。毕竟这是观众参加型的赌博活动,太磨蹭的话就会引起不满。不过正式比赛的最终战还是会做好投手土台的。

死球呢?犯规方面到底囊括到什么程度?

攻击性的死球,唔击中对方就算投手输。如果击球手避开了的话,也可以按照现场上的倾向来决定。

投手犯规呢?如果没裁判的话,就连暂停也喊不了啊?

那方面就只能依靠彼此对棒球的热忱了。按照原则,投球开始之后就不能喊暂停了。不过毕竟挑选的时候,都是会选一些能够做到公平竞争的选手。另一方面,在比赛开始之后,无论有什么样的理由,都绝对不能从投球区和击球区离开。在某些场所,就算被当作胆小鬼而围殴也没有辩驳的余地。

还真是够暴力的那击球的判定呢?

因为基本上都是一对一,所以打出越过内野的击球就算是赢。内野高飞球作废,内野滚球就算作界外球。这也是会根据场所不同而附加某些特殊规则的。因为偶尔也会在室内进行比赛。非正式比赛的话,只要球在无弹地的情况下直接飞过投手身后就算赢,这种规则也开始逐渐得到承认。对了,球棒一定要用木制的。容易飞出来的金属制不能用。这是对比较有利的击球手方施加的负面条件。

嗯,虽然我想大概不可能做到,不过要是投手努力接住了本应算是成功的击球的话,又怎么样?

那当然就算击球无效了。其中还有专攻这方面的选手。那简直就是猴子啊。

大体上的规则已经明白了。

虽然.应该还有其他许多细节规定,不过这还真是相当清晰明了的规则。更重要的是被选中的十八人这种字句,也会让参加者产生一种为其打气的意欲。

很厉害吧?发展到这个地步可是花了半年的时间啊。这个月因为配合夏季甲子园的预选赛,游戏还会变得更加激烈。来,所在选手。

他随手就丢过来一台金色的手机。

在那有点恶心的金灿灿的表面上写着4真是个不吉利的编号。

这是什么?

就是刚才说的击球手方的手机啊。我把这个给你,明天我们一起去看吧。然后,你就代替我参加。

啊?

我的眼睛马上变成了两个圆点。

难道这家伙实际上是为了这个才来的?、

为什么?我的样子看起来真的那么喜欢棒球吗?

虽然不是啦。刚才我不是说过那个冒牌石杖所在的事吗?我希望你把这个当作善后工作参加一下。

那才是不合道理吧?为什么要我去?而直那卖药者跟SVS什么的没关系吧?

吵死了,这是规定的问题。石杖所在跟雾栖弥一郎已经达成协议。同时作为证据而参加了SVS。然后,你在公开场合输掉的话,不知道冒牌货的家伙也会明白过来,认为石杖所在的集团输掉之后彻底解散了。这也不是什么坏事吧?至少以后关于卖药的问题对你心怀怨恨的愚蠢家伙也会减少嘛。

虽然,在道理上的确是讲得通。

你不是傻瓜吧,我怎么可能作为击球手参加?我连左手也没有啊?

我知道,我并不是要你恢复以前的状态,而是随便装上义手,站在那里当个稻草人就行了。

由于是为了输球而出场,所以连挥棒也没必要,是这么会是事吧。

真没有办法,球棒和手套就由你来准备吧。因为我现在什么也没有。

还真是吓我一跳。你明明是那么么珍惜的啊?

嗯。因为被户马的差点杀死的某个杀人狂,一边说说什么你的来来就像这样子彻底粉碎,一边把过去是球棒的一堆粉末送到了我的病房。简直是开玩笑。奥里加的医生老是对她百般照顾,恐怕是偷偷把现场证物送了给她吧。

那么明天,晚上八点正在车站前等吧。可别迟到啊,义手可以由你那边准备吧?

真没办法。我把事情说消楚,想办法让对方允许我带到外面一天吧。

那就这样定了。虽然说这说那,但你还是答应得这么爽快,真的帮我大忙了。

雾栖从纸箱上站了起来,慢慢向门口走去。不知道在想些什么,他把哑铃放在那里不动。

我说,虽然明知不可能,但还是要问一下。

雾栖背着脸说出了一句多余话。

那个,真的无法恢复了吗?最近的义手性能不是越来越高了吗?

真的没有办法。

在瞬间加速到接近一百四十公里,产生出几百公斤冲击力的击球运动,在现代医疗工学中还没有能承受得起的精密义手。如果有的话,那恐怕只能称之为恶魔的产物了。

(8\10)

平缓延续的绿色丘陵。

湿润而芳香的泥土和绿草味道。

在盛夏的阳光照耀下,展开着微风吹拂的一片大自然景色。

在如同绘画中看到的田园风景中,市区巴士正悠然自得地向着森林的车站驶去。

雾栖登场后的第二天,八月十日,星期二。

在这个星期以来一直都由我独占空车的巴士上,除了我之外,还坐着一个脸色苍白、身穿西服的男性。

年纪是四十出头,看样子不高不矮,面容稍显瘦削。

西装虽然是灰色的平淡色调,但是对名牌不怎么熟悉的我,也抱有噢,看起来很凉爽,也很柔软啊的感想,应该是一件高级品。虽然脸色不佳,但是相貌端庄,有一种约翰.布尔式的氛围。(注:出自苏格兰的一本政治讽刺小说《约翰。布尔的历史》,书中的主人公约翰.布尔是一位保守的乡村绅士。)不管怎么说,他都不像是在平目的上午十点乘巴士的人种。

穿西装的男性不管怎么看都是一脸疲惫的样子。肩膀下垂,眼神没有活力,整体上没有一点霸气。是不是因为身体不适而回家呢?还是说,因为情况太糟糕而前往疗养院呢?不管是哪一样,这辆巴士也要在森林的巴士站那里掉头折返。这一带并没有民房,虽然田园风光给人一种开放的感觉,但也并不是适合郊游的休息场所。

我有一种不祥的预感。尽管是感觉不到危险的我,从状况上来考虑的话,也很容易预测到将会看到不好的东西。

结果。中年男性真的就在鸟之笼车站下车了。

虽然我打算隔一段时间再跟着他下车,但是那个男性本来就没有察觉到我的存在。于是,我也马上走下了巴士,向着森林走去。那身穿灰色西装的男性就走在前面离我五米的地方。

可恶,真的是朝着水库走啊,那浪漫灰西装的大叔。

虽然无法察觉危险,但是对于麻烦事还是能判断出来的。

说不定他是迦辽家的重要客人,如果打扰的话也不太好,所以我就停住了脚步。

中年男性打开了水库的门扉,消失在地下阶梯中。

我一边躲在大树后面,一边观察着水库的情况,就这样等了三十分钟。

过了很久也没有任何变化。中年男性一直没有出来。头上的太阳也开始逐渐升温了。额头和脊背都沾满了汗水,很不舒服。对,说起不舒服,那个中年男性的脸在打开门扉看到通往地下的一片漆黑的通道时,他好像打从心底感到高兴似的两眼发光蕴含着理性的玻璃珠般的眼睛,就像鸟眼一样让人看见就不舒服。

我也差不多该去了,而且那家伙还说过如果迟到就要减我的工资呢。

这毕竟也是工作。而且为了今晚的事情,我还要向他借来义手,当然也不能就这样逃出去。什么都没看到,我迟了三十分钟,真的什么也没看到。我一边这样向自己暗示,一边打开了门扉。

我在黑暗的通道中一直往前走,从离我几步远的门扉另一侧,已经听不到任何对话声了。

穿过黑暗,来到了海江的房间呈立方体状的西式房间。虽然四面墙壁都有一道厚重的大门,但我只曾经打开过作为出入口的南侧门扉。

房间里有着我熟悉的床铺,迦辽海江也一如既往地以微笑迎接着来客。

早上好,所在。今天好像有点迟呢。

房间里完全没有变化,地下室也跟往常无异。看不见黑犬和鱼的踪影。海江的四肢已经装上了黑色的义肢,好像不用我动手了。

所以,那样子实在是异常得令人害怕。

我说,有没有谁先我一步进来过?

嗯,不久前有一个人来过呢。他说被附身了,希望我把他解放出来。

心满意足地露出笑容的人影。弯成了新月形的嘴角,看起来就像是一幅会笑的影子画。

呜哇就连迟钝到极点的我,也害怕得不敢跟他对上视线,这不是很糟糕吗?

是、是那样的吗?那家伙去哪里了?

谁知道?既然没有了身影,那就是说已经不在了吧?

黑发美人面露微笑地向我征求同意。仔细一看,他的脸色似乎比平时要好,充满了生气,嘴唇也很有润泽。

是吗?那么就是说,已经不在这个房间里了吧。

我以僵硬的步伐掩饰着不断颤抖的双脚,勉强向着沙发走去。

那还不知道呢。虽然已经不在这个世界上了,但也许还在这个房间里哦。

黑色的右手,以让人联想起仙鹤的柔软动作,在覆盖着蓝色睡衣的腹部上抚摸了下去。正好停在了胃部附近的指尖实在让人感到无比恐怖。

等一下

我全身的汗毛都倒竖了起来。这这这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就好像是被毒蛇盯着的活供品一样,寒气强烈得眼睛都抽搐起来了!

对了,为什么你偏偏在今天迟到了呢,所在?!

呜我不由自主地收紧了喉咙。可是我完全不觉得羞愧。因为在这种沉重压力下,仅仅是没有发出咕咕的声音就已经是很了不起了。

不,那个其实是我亲戚的伯母过世了

我反射性的用上了那种啊,今天已经不想去上班了的时候常用的手段。亲戚的伯母和伯父简直是要多少有多少。只要良心允许的话,就算让一打这样的人遇上不幸来为我争取休假也是可以的。那简直是空想大虐杀。面对说出这种勉强借口的我,雇主却投来了清新爽朗的眼神。

哦,是那样的吗。不过,你那个伯母还真是关照外甥呢,恰恰在这种时候去世。所谓的挺身救人就是这么回事。嗯,我和所在也得救了。

得救也就是说?

因为如果被看到的话,就会连你一起了哦。

蓝色的人影用舌头舔了一下嘴唇。呜,要是光看那里的话,简直就是一个毒辣妇人的形象啊。一瞬间,陶醉感甚至超越了内心的恐惧。

蜘蛛杀死猎物时的神经毒,也许就是这样的东西吧。

开玩笑就到这里吧。所在,你从冰箱里拿些饮料过来吧,我喉咙渴死了。

至于他口渴的原因,我还是先别问了吧。

我振作起麻痹的双脚,从冰箱里拿出瓶装的果汁。

不过还真是不可思议的体质呢。基本上来说明明是属于倒霉的一类,可是偏偏在决定性的场面遇上好运。啊,这是不是该叫做恶运呢。

大概是碰到笑穴了吧,床上的雇主不断地发出笑声,似乎很开心的样子。

为什么运气好,那自然是不用说了。

目击了杀人现场的普通人,其命运必然是凄惨的。在水库前面躲藏了三十分钟,可以说是一个明智的判断。不过,虽然我有自信能每天在这种悬崖边上保持着平衡活下去,不过虎口整天在我面前一张一合的话,也太说不过去了吧。

太阳已经下山,一天的出勤时间迎来了终点。

我说出了想把义手借出去用的请求后,海江就以仅限一天为前提答应了下来。

本来是希望在有真正目的的时候给你使用,慢慢习惯下来的。不过无所谓了,今天我心情很好,就允许你这一次。希望你能尽量爱惜,尽量用在危险的事情上吧。

他到底想说什么,我实在完全不明白。难道是说不要弄伤义手,但是我本人就要突破极限吗?

我不经意地看了看笔记,只见上面写着下次要去买护身用具,户马大姐的话可能是真的这么一句话。而且还写得很小。仿佛因为一直都被雇主监视,于是躲在洗手间里匆匆写下来似的,是给人以紧张感的歪扭文字。

虽然我不想再去细想白天的事情

看来很快就到极限了。虽然我一直轻轻松松地不断忘记日常发生的事情生活到现在,不过看来也要好好想一下怎样跟那小孩子相处了。

哇,那是什么?还真是够夸张的义手啊。

支仓车站前东出口。

准时在晚上八点等着我的雾栖,看到我的样子后马上皱起了眉头。

我也理解你的心情。毕竟现在是夏天,如果不是有什么坚强信念的话,是不可能穿上长袖衣服的。而我正好是没有那方面的信念。结果,左手就从薄质的短袖衬衣中露了出来,诡异到极点的纯黑义手就展现在人们的面前。

唔,虽然我也料到会有人感到害怕,不过如果连雾栖也背过脸去的话还真是要重新考虑一下了是不是述是用长袖衣服裹住左臂好一点?

不,那还是不要了。别在意,就当是新型的刺青宣传,说不定还会受欢迎呢。接住!

雾栖说完就把装着球棒的盒子抛了过来。我差点就想用义手去接,但马上又反射性地换回了右手。

这个时间,在支仓的站前公园就成了SVS的专用地盘。

公园内的热闹气氛就跟小型*会差不多,在以竿子区分开来的赛场上,围在最前列观看的大约有四十人左右。也不知道是因为没有好座位,还是仅仅是想沉浸在这样的氛围中,坐在从远处眺望赛场的长椅上和路边聊天的也同样有四十人左右。再加上照亮了赛场的照明灯,实在难以想像这是平日夜晚的光景。

这个,难道没有巡警来查问吗?

最开始的时候也来过,但是我们也取得了使用公园的许可。巡警说到底也只不过是一般的劳动者,要是连日连夜去给一百多个青少年进行辅导的话,那一定就会过劳死吧。

而且,听说会场并不仅限于这里。那样的话,如果不是发生了什么决定**故的话,警察也不会认真穴手去管。

不过今天我已经特意减少了啊?因为在一个小时前我才发出了SVS手机持有者之间的比赛通知。本来的话,正式战将会在半天前发出通报,然后大肆热闹一番的。

原来如此。因为今天是早就安排好的戏码,所以人太多的话也会很,困扰。目前在场的人,都是一些每天为了金钱和享受兴奋的目的而来的,闲得慌的好事年轻人吗?

赛场上正在进行着类似比赛的游戏。

投手和击球手,彼此都是大约十八岁左右的面相和体格。

大概他们是互相认识的人吧,从远处看去也可以看到正在互相估算时机,的确很有趣。互相知道对方套路的击球手和投手之间的交流,对喜欢棒球的人来说有一种无法抵挡的吸引力。

在最前列观看的观众们也感觉到了这一点。不,大概是正因为知道才会抢占了击球手斜后方的特等席吧。

不知道是不是有人气的选手,占领了特等席的都全是女孩子。她们的手里都拿着像*马券一样的*球券。看来他们对于当拥护者和赌钱是分开来看待的。

采用肩上投球法的右投手挥起了手臂。在没有跑者的SVS中,基本上用正面投球就OK了,但是直到刚才为止他都使用着非正面投球。

他带着最后决胜负的气势,意图打破击球手之前把握的时间平衡。他的手正以食指和中指叉开成V字形夹着棒球。这样的话,不用观察他手指离球的动作,就可以明显看出是什么种类的球了。分指投球法。旋转速度控制在每秒十转的变化球,在击球手的面前突然减速下落。这个游戏,虽然说总之能击中就算是击球手的胜利,但是赛场上的大部分区域都以标志来显示出失败落点。也就是说落在内野的击球等于无效吧。投手的目的是并不是空棒三振,而是令对方打偏以至于无法让球飞远。

但是旋转的减速控制不太得当。大概分指投球法对投手来说是一种新兵器吧。白球没有产生足以瞒骗击球手眼光的落差,伴随着响亮的击球声,消失在三游间之中(注:三游间,三垒手和游击手位置中间的区域)。

特等席上传出了失望的声音。受女孩子们欢迎的,似乎是刚才被击中球的那个投手。

走吧,差不多该上场了。

在雾栖的带领下,我走近了赛场。

在橙色竿子前面是刚才的观众们。

其中,有一个单手握着*球券的内行人般的赌徒。

怎么这么糟糕!就是因为这样,那些帅哥型的投手才信不过而且那个人不该在关键时刻使用自己不熟悉的分指投球法嘛啊,怎么,学长?

虽然我很想当作没看到,不过视线完全对上了,所以也没办法。

向集中起来的年轻人们展示出财力差距,身上穿着看似简素、实质高价的休闲服装。因为跟周围的反差过大,反而成了防止被搭讪的防御壁的大小姐式的赌徒。不必多说,那正是兴高采烈地投入于赌博游戏中的贯井未早小姐了。

唔不管怎样,我想说的话还有很多。

贯井鼓起两颊,交替地注视着我和雾栖的样子。她似乎是对我们两人走在一起感到很气愤。

烦死了,我们这边可是有正经事要做。跟在赌博比赛里玩耍的笨女人没关系。

我当然也是很正经的。而且雾栖,面对隔了一年没见的朋友,你却突然就叫人家笨女人,我看你已经快老得不成样子了吧?你那公鸡一样的脑袋,已经变得像百岁老人那样滑溜溜了吧。

嘿。不过你还真是一点没变!要不是有别人看着的话,我真想给你一脚。不愧是贯井,果然是我第一个甘拜下风的苯女人。

两入一边哈哈哈呵呵呵地互相发着笑,一边狠狠地互相盯着对方。在高中时代,雾栅和贯井经常陂入说是被下了一辈子互相谩骂诅咒的两人。虽然这个诅咒到现在还没有解开,不过两人好像从高中毕业之后就完全没见过面。

那么我去了,雾栖。

啊,哦,拜托你按照计划进行吧。

投手土台上的茶发小伙子已经等得十分焦急了。

明明听说是正式比赛而精神振奋地来到这里,可是对手却是代替雾栖上场的新手,而且还跟身为观众的女孩子谈得起劲,那么感到焦躁不耐烦也是理所当然的事。

呜啊!?学长你要出场吗!?

唔,总之我先去三振了再说吧。

什么!

贯井的眼睛突然发光。

虽然不明白事情原由,但大概是看到我跟雾栖在一起就领悟到其中的不轨图谋了吧,贯井马上径直奔向*球券的贩卖所,买下了大把的*球券。我则用右手愈着球棒,向击球手待机区走去。

贯井立刻奔回了特等席

学长,虽然我不明白个中缘由,不过拜托了!请你丧气地来一次吧!

我也懒得去想那的部分到底代表着什么意思了。

我在击球手待机区伸了伸腰,然后用左手贴在球棒上。雾栖和贯井都哦~地发出了佩服的感叹声,还惊讶地说最近的义手原来还能做到这种地步。为了向周围人做个样子,我挥动了几下球棒,然后走到了击球手的方框区域。也许是看到了刚才的挥棒,察觉到这个击球手不是自己对手吧,那个茶发的投手从满脸焦急变化成了窃笑的表情。

于是,游戏开始。

比赛在三球之后就干脆地结束了。

茶发青年是个典型的右掷型肩上投球的投手。所谓肩上投球就是把手臂挥到上方再把球投出去,是大部分投手的投球形式。这种投法适合于快速球和纵向变化球,也同时被称为正式投法。

茶发青年也不例外,是一个擅长快速球的投手。毕竟是被挑选为参加正式比赛的选手,在球速上的确有他的惊人之处,已经轻而易举的超过了130公里。恐怕最高时速可以达到140公里吧。由于这样的自信,他并没有投出观察性的投球,连续两球都落在了好球区内。

第三球,他摆出非正面投球的姿势,暗带笑意的立起了一条腿。作为轴心的另一条腿没有任何晃动,这就是他经历了认真训练的证明。作为轴心的体干没有丝毫动摇,作为投球关键的腰部腰肌也似乎锻炼的很出色。

嗯,的确是很了不起。

抬起来的脚向前踏出,在扭动着横起来的身体的同时向里收拢,力量从脚踝传到了指尖。人体的所有机能都浓缩在直径七厘米的球体之内。

非常精妙。第一球、第二球那毫无偏差的动作,完全没有任何犹豫的投球。充满了自信和力量的低外角高速直球。茶发青年的投球轨道,是只要成功投出就不会被击中的理想轨道。

配合着球的释放而踏步并进,然后轻松地把重心向后移动。

可是,我还是想请他等一下。以0.5秒掠过的快速球的确足以作为决定性投球,可是你毕竟并不是击球练习中心的机器,每一球都这么不加修饰地投出来,那么就算被打到也不能怨别人了吧。

唔嘿哟!

就像这样,到了第三球,我就能勉强对上轨道了。

锵的一声,球棒发出了清脆的声音。

于是,胜负就在第三球被决定了下来。

看到自己的直球被击了回来而一脸愕然的茶发青年。

发出噢噢的惊叹声的观众。

好球!这实在是无比沉痛的一击啊,学长!

扔掉了一大堆押错宝的*球券,发出了谜样惨叫的收场担当员。

总是这样子!所在学长总是在最关键的时刻辜负大家的期待!

场所转移到附近的酒吧。

我们正在名为星云的酒吧里,为今晚的壮举开庆祝会。

不,抱歉抱歉。怎么说呢,可能是因为看到了对方太笨拙而不由自主地动了手,或者说本性难移我似乎小看了自己一直培养起来的条件反射了啊,小姐,可以给我换杯乌龙茶吗?还有这里的意大利风味猪肉冷面有没有放番茄的?没有?啊,那么给我一个我说贯井,刚才只不过是事故,我完全没有打算要陷害你什么的啊。

骗人的。明明雾栖那边是赌了击球手赢嘛。

唔?是这样的吗?雾栖?

嗯?啊,因为立场关系,也要那样做了。我想如果在代替我出场的击球手上下赌注的话,应该会有更大一点的说服力了吧。

是吗。不过,既然没有人损失的话,那就算了吧。

虽然觉得有点不对劲,但是既然贯井在这里,也没办法继续深究了。

有人啊这里有一个蒙受了极大损害的牺牲者。我希望你能安慰一下,而且是以金钱方面的内容为主。那个,我真的把这个月的零花钱全部投资在刚才的那场比赛里了

好像越说越伤心似的,贯井无力地垂下了脑袋。虽然是自作自受.但我觉得自己可能也有点责任,但又觉得好像没有

雾栖,能不能给她介绍个可以打工的地方?

没有。这个女人从高中开始就是个不打工的家伙吧?不过,要是把这样的家伙放到社会里的话,那个店子恐怕会被烧掉,所以我想这样正好啦。

真是失礼,只不过是我们家规矩严格不允许打工而已。我才不希罕呢,最多我预借以后的零花钱,不会接受像雾栖这样的不良分子顾的。

虽然有传说认为那个预借已经达到了未来十年之远的地步,不过是真是假至今还没有定论。也不知道是贯井粗线条还是父母过分宠溺大概是两者兼有吧,嗯。

那么所在学长你呢?是不是在打工?没有的话我来给你介绍吧。

如果是你的家庭教师的话,我已经受够了,你就放过我吧。而且,我的工作地点已经定下来了。

噢噢

糟糕。由于回想起那恶梦般的贯井家大屋软禁事件,反射性地说出了不该说的话。

是怎么样的工作?在哪里?支仓市内?薪水高吗?星期六日有没有休息?

还有更糟糕的是,贯井已经对我工作地点产生了兴趣。这样一来的话,直到这家伙喝醉为止都一定会咬着我不放。

从支仓坡向机场走的途中,不是有一大片田地吗?就在那附近。职种是看护,还有什么问题吗?

哎呀。是看护吗?嗯是这样呀。学长你也会做这种关心体贴别人的工作呢是女的吗?

我正打算以超高速回答一句哪有可能,可是转念一想又停了下来等一下,实际上该怎么说才好啊。我明明自己也难以率直地认同那是个男人,而且我还开始怀疑他到底是不是人类。

呵呵呵。

贯井的眼睛陡然一亮。其实这已经是她今天第二次发光了。这家伙难道是妖怪?

那下次还真是务必要请你介绍我认识呢。不过学长,你还能挥起球棒呢。虽然已经完全没有了过去的影子。

就是啊,我也吃了一惊。昨天你不是说不行的吗?

他们的视线都集中在我的义手上。毕竟也不能说真话,所以就只能含糊的答了一句嗯,一次的话还可以勉勉强强。实际上,就连我自己也根本对这只义手毫不了解。

先别说我的事吧。对了,雾栖。去年夏天考拉为什么会惨败?我听说在地区预选决赛中被拉开了十分距离啊。

我把话题转移到上个星期听说的事情上来。

据我所知,去年的仓高棒球部被誉为是历代最强的阵容。考拉丘甚至新建了棒球部员的专用宿舍,应该是狠下了一番力气才对。

怎么啦,所在。难道你没看去年的比赛?

电视在医院里受欢迎得很,我没有能独占过来啊。虽然也没打算那么做。那么,到底是怎样,发生了什么事?

谁知道,我可不了解别校的事情。只知道上场成员发生了改变。

是王牌球员突然退阵了啊,在比赛那天。所以就换成了一个二年级的上场,不过就连续被人家击中。

二年级,也就是我那时候的一年级吧。好像是叫做濑仓弓夜没错吧?

啊,就是那个了,濑仓家的少爷。那孩子其实也是个好投手呢,不过被突然从候援投手调动为首阵出场选手的话,状态调整不过来也是没办法的事。

嗯~我和雾栖随便应了一下。

自那以来,考拉丘的棒球部就一直萎靡不振,今年也只是进入到四强就出局了。

另一方面,作为我们母校的仓高则非常安定,现在也恢复到了像过去一样悠哉游哉地享受棒球的活动形式。在一名天才球员的率领下,这也是理所当然的结果了。

说起了母校的事,大概各自都沉浸在自己的回忆中了吧。

在一段沉默之后,贯井自言自语似的以平静的声音问道:

虽然我一直都没有问过,但是学长,你为什么要退出棒球部?

不,我没有退出,只不过是变得不能继续打而已。而且,实际上到毕业之后就没有机会了吧。

虽然是那样,不过你没有考虑过成为职业球员什么的吗?

那当然是没有了。我们那帮人都不是这样的人种。我说雾栖,你是为了成为职业球员而打棒球的吗?

不是。嗯,当然不是。

雾栖不断点头。

我和雾栖虽然都喜欢棒球,但在那方面的意欲却几乎等于零。尤其是雾栖的想法非常彻底,也经常因此跟那铁血教练发生冲突。

对运动来说,最重要的应该是是不是一场好比赛吧?明明是这样,却把胜负摆在更优先的位置,我实在是搞不明白这一点。

留在在操场上练习到最后,雾栖似乎有点不满地说出了这句话。

我们只要能打棒球就满足了,胜负根本就是次要的正因为雾栖弥一郎抱着这种观念,所以当时的石杖所在才会握起球棒。

那么棒球就是到高中生为止吗?雾栖你也是?

是啊。在那以后要打棒球也好像很难有机会。而且,在这种环境下也不能整天喊着棒球棒球的吧。其他还有很多好玩的事嘛。

虽然是这样,但是,你们当时不都觉得很开心吗?

贯井一直都说得很对。就算有所褪色,过去曾经投入的日子也是无法抹去的。

认为其他的娱乐还有很多的雾栖,学生时代也并不是固为没有其他好玩的东西才投入到棒球中来的。虽然没有足以成为职业球员的才能,但这家伙毕竟是打心底里喜欢着棒球,所以才把其他的娱乐全部抛开,把自己的青春灌注在棒球之中。

但是啊,不管怎样,梦想已经终结了。

拿得起放得下,那就是雾栖弥一郎的优点之一。

实在是爽快而干脆,让人不禁抱有小小年纪就把事情看得这么开,也太不对劲了吧的想法的、有着成熟外表的十九岁青年。

我和雾栖把贯井送到工业地带的入口,然后就折回到车站前。我准备回去公团的公寓,而雾栖之后似乎还有事情要办。不管怎么说,刚才贯井的问题也的确刺中了我们各自的要害。

我说,雾栖。

怎么了,石杖学长。我可不想听没趣的话啊。

你还真是感觉敏锐呢,我都说要你别叫学长了。我也想问你一下啦,你也很干脆地放弃棒球了吗?

在雾栖高中的最后一个夏季,我正身在奥里加纪念医院。刚才说出梦想已经终结这句话的朋友的最后结果,我还没有亲眼看到。

我退出了啊。的确正如那笨蛋女人所说,我每天都觉得很开心。虽然没有成为职业球员的打算,也没有那样的才能,但是我觉得如果能继续下去的话,那样子也是不错的。

不过呢,我跟周围的人也有点错位啦。我明知道棒球最多也只能玩到高中也明白那已经是能这样混下去的最后极限了。

是吗。不过,现在不是有SVS吗?

虽然有啦,其实我已经决定了不再参加。今天虽然是来了一次突然性的代打,不过我请人代打是经常有的事。从高三的夏天开始,我就没有再站到击球手的白框之上了。

对自己来说,棒球就到高中为止吗。

这简直是彻底到病态的地步了。

有什么特别理由吗?是不是因为本来是棒球部员,所以不想参加赌博比赛之类的?

不是那回事啦说真的,其实在高二的秋天,我的棒球就已经结束了。之所以能够坚持到三年级的夏天,现在回想起来,也只是我的任性而已。

听他说到这个地步,我也无法继续深入追问了。

回过神来的时候,我们已经来到Marion的前面。在第十三号福利设施的公寓前,我们停下了脚步。

啊,不过你就不一样了。今天既然打了一球,也就是意味着正式入围了。至于上次那个问题,我会想办法解决的。你可以不用在意,继续享受你的选手生活吧。金色四号的击球手是王者的证明。被挑战的话是不能拒绝的。为了随时可以进行比赛,你可要随身带着那根球棒啊。

啊,说起来的确是这样。不过你把球棒交给我保管,没问题吗?

球棒什么的要多少有多少。而且,我不是说过已经对我没用了吗?这一轮的投手还剩下三个。虽然王牌球员行踪不明,不过迟早都会出现的吧。嗯,反正要打的话,你就拿个冠军吧,重击手。

留下一句我走了,雾栖弥一郎就转身离去了。

我仔细地观察了一下他交给我保管的球棒套子。虽然他说是已经不需要的东西,但看起来却是一根被细心使用过一段时间的球棒。

八月的第一周平安无事地过去了,第二周也安安稳稳地过去了一半。但是,事态却完全无视了这一切,正在我不知道的地方一点一点地向前推进。明明事不关己却突然飞来横祸的命运之星似乎依然也对我青睐有加。石杖所在总是在这种方面特别状态良好。<di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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