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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节 冲虚之命(2 / 2)

拉德用鼻子哼了一声。就好像因为听到西奥博尔德称呼自己为「王兄」而感到很不快。

现在还不到发作的时侯。西奥博尔德假装成没发现的样子,控制住自己的眼神,抬起了头。

「找我是有什么事吗?」

「没什么大事,只不过对于家庭教师会为了怎样的思考连学生的声音都听不进去感兴趣罢了。」

家庭教师是指西奥博尔德,学生自然就是指洛莎丽了。明明就不了解西奥博尔德教授洛莎丽的内情,却还要用这种讽刺的语气来说话。对于这位比自己年长五岁却心胸狭窄的兄长,西奥博尔德在内心无奈地苦笑道。

「也不是什么很重要的问题。刚才洛莎丽说想要穿着跟我成套的衣服出席今天晚上的宴会,但是都到了这个岁数兄妹之间还穿着配套的衣服还是有些不妥。只是,如果断然拒绝的话那孩子肯定会闹别扭的吧,所以我在想该怎么拒绝才好。」

以为随便找个借口就能蒙混过去吗,你倒是挺放松的,从一旁的拉德那里传来的视线当中,透露出这这样信息。

西奥博尔德很清楚,拉德绝对不是为了听到这样的事情而特地来和自己交谈的。如果不是为了什么非常特殊的理由,这对势如水火的兄弟根本都不会相互靠近。

若然不出所料,在片刻的沉默之后,拉德保持着侧对西奥博尔德的姿势,只用眼角看着他,说道。

「父王已经时日无多了。」

静静地,但是非常肯定的语气。

西奥博尔德也不,只要是了解国王目前状况的人,全都是这么想的。

可即便如此,西奥博尔德的身体还是不由自主的紧绷了起来。

直面父亲的死亡。而且还是由拉德告诉西奥博尔德这件事,他可不会不明白这意味着什么。

西奥博尔德一言不发,等待着拉德接下来的发言。就好像等待审判的罪人一般。

然后,拉德说道。

「你听说过奥库托斯的传说吗?」

这个问题出乎了西奥博尔德的意料,原本为了等待拉德的宣言而绷紧了的神经也一下子放松了,同时皱起了眉头。

对于拉德这个问题的答案,西奥博尔德心里是有眉目的。挖掘了一下自己的记忆之后,到底是不是在说这件事情呢,稍稍了犹豫了一下,西奥博尔德回答道。

「是银龙的传说吧。」

「没错。」

听到了西奥博尔德的回答,拉德立刻点了点头。原本侧向自己的脸庞,也在不注意的时侯转了过来正对着自己。

奥库托斯的银龙,是在奥库托斯的历史上登场过的圣兽。

在千年之前,奥库托斯曾经与其他的岛国发生过战争。强大的战舰出现在奥库托斯的海岸线上,迫近的巨大船影就好像在劝降一样。

装载在敌国战舰上的武器,远远的超越了当时奥库托斯所拥有的技术。再加之敌国的性格非常残暴,一旦让他们登陆成功,想必会有许多的奥库托斯民众被杀。

那时,面对着降临在自己国家上的悲剧的国王,只是一个少年。

当时,有一位少女,她感慨着年轻国王所面临的悲惨命运。于是少女登上了位于奥库托斯东方的圣峰,萨伯利马莱。然后,在山巅之上祈祷着,毅然的纵身跃入了山下的大溪谷之中。以自己的生命为代价,希望能够拯救奥库托斯,向着信仰的月神祈愿。

接着,一条散发着银色光芒的龙从谷底腾空而起。

那是听见了少女祈愿的神所派来的使者,银龙击沉了敌国的战舰,守护了奥库托斯。在奥库托斯的史书上有着这样的记载。

那是非常遥远的过去了。这段记载的真实性已经不可考。虚构的传说在代代相传的过程中被做为历史的一部分记录下来的情况也很常见。

只不过是传说而已。是哄小孩子睡觉的床边故事。西奥博尔德对于奥库托斯的银龙传说的认识,就是这样。

所以,不明白。为什么拉德会在此刻此时提到这么一个传说呢?

对方的意图到底是什么,西奥博尔德试图从对方的表情和肢体语言当中找到蛛丝马迹,就好像是看穿了西奥博尔德的这种想法,拉德非常越快的翘起了嘴角,说道。

「我抓到了恩斯特的女儿。」

奥库托斯国王,恩斯特的女儿。

奥库托斯的公主。

突然,被告知了她的存在。虽然看上去这是毫无征兆的话题,但是西奥博尔德立刻就领悟到拉德的意图是什么了。

在奥库托斯的银龙传说中,那个用自己的生命换取银龙出现的,被称为是银翼圣女的少女,就是当时奥库托斯国王的姐姐。

在提到了银龙传说之后,立刻?***隽俗サ搅税驴馔兴构鞯那楸āD训浪?br >

一想到这个可能性,西奥博尔德不禁起了鸡皮疙瘩。

「是要用那个女人,召唤出银龙吗?」

不可能,吞下了自己的这种想法,西奥博尔德替拉德说出了他内心的真实想法。尽管如此,他还是希望拉德像往常一样,用鄙视的眼神说出否定自己的话语。

可惜,拉德非常满意的点了点头。

「一点没错。现在的我们,需要能够实现愿望的圣兽的祝福。」

「那只是个传说而已。到底是为了什么目的,要那么」

虽然至今为止从来没有顶撞过拉德,但现在已经不是继续保持沉默的时侯了。

能够在顷刻之间就消灭奥库托斯的拉德,到底会向传说中的银龙许下怎样的愿望?明明,无论他想要什么东西,只要动用自己的力量就绝对能够入手。另外,还特地找自己来谈了这件事,也就是说肯定有什么事情要降临到自己头上了。西奥博尔德突然觉得有些不寒而栗。

然后,拉德把视线低垂。两股眉毛几乎都拧到了一块儿去,作出了悲伤的表情。

「是为了父王。就算是医生束手无策的疾病,如果能召唤出能够实现任何愿望的银龙难道你不这么想吗?」

的确,只有这件事情是拉德也无可奈何的。

可是,有蹊跷。虽然拉德的继承人地位是得到了父王承认的,但是他绝对不是那种非常敬爱父亲的孝子,也从没有表现出自己对于父亲的爱。倒不如说随着父王的病重,日思夜想的王位即将落入自己的手中,对于这样一种情况感到非常的高兴。当然在别人的面前是无论如何不会露出这种表现的,只不过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想要隐藏住在熟透了的果树下面等待着强风吹过,摇摇欲坠的果实落下的心情可不是那么容易的。

然而,他此刻却说着什么要借传说中银龙的力量来替父王治病,西奥博尔德无论如何没法相信。

「如果这条传说中的银龙是真实的,那么父王的病的确是有希望了。可是,在传说当中,银龙是月神听见了奥库托斯公主的祈愿所派来的使者。被艾赛维纳消灭了祖国的奥库托斯公主,怎么可能会为了艾赛维纳的国王祈愿呢。」

「奥库托斯的王家,普伦塔尼尔,在古代是从事神职的家系。因此也有一种解释说是只要把银翼的圣女做为召唤出银龙的活祭推到那座谷底,就能够呼唤出银龙。这你应该也是知道的吧?」

的确,西奥博尔德也在书上读到过这样的解释。普伦塔尼尔家族的未婚女性拥有神圣的力量,她的血肉是银龙最爱的食物。

可不管怎么说,这毕竟是古老的传说,谁也没法肯定是真是假。在不同的地方,传说的内容也会有些许的不同。只有傻子才会去争论到底哪一个才是真实的。

西奥博尔德一言不发,因为他没有任何能够否定圣女活祭的说法的证据。

于是拉德继续道。

「在卡罗尔被一分为二之前奥库托斯和艾赛维纳原本是一个国家。继承了自古以来卡罗尔的信仰,艾赛维纳和奥库托斯都相信同一个月神芙丝。如果说银龙是月神的使者,那么应该也会保佑我们。能抓到传说中普伦塔尼尔家的女儿真是太幸运了。」

「那么,真的准备把那个女人做为活祭吗?」

面对西奥博尔德的提问,拉德轻轻颌首,嘴角露出了意味深长的笑容。

「为了父王然后,也是为了你。西奥博尔德。」

发自内心的愉快语气,让人一点都听不出来他有为父亲着想的感觉。

「为了我?」

「你一直以来都待在洛莎丽的身边,完全没有建下任何武勋吧。正因为如此,这次需要由你来召唤出银龙。」

听到这句话,西奥博尔德愕然失色。

原本就已经猜想到拉德会有所动作的西奥博尔德已经做好了准备,可现在这情况就好像对方轻松的绕过了自己的防备把刀架在了脖子上。

「怎么了?难道你觉得不满吗?你不会是希望父王就此一命呜呼吧?」

不给西奥博尔德反击的机会,拉德先发制人。

如果说拒绝了这道命令,那就变成了背叛国王。这就是拉德的用意。

对于拉德来说,西奥博尔德是个眼中钉。就算自己王位继承人的身份非常稳固,但是在身边还存在着第二王位继承人的这个事实让他很不爽。

所以,他想要让西奥博尔德远离王座。让他去到遥远的,伸手不及的地方。

拉德根本就不相信什么银龙的传说。什么为了父王的疾病也只是借口。把根本不可能成功的任务交给了西奥博尔德,就等着他失败而归。如果说西奥博尔德拒绝了这个任务,那么就是对于国王的背叛,而把奥库托斯的公主推下了溪谷之后却空手而归也是一样。会被刻上没用,窝囊废这样的刻印。

问题是,国王驾崩之后,王位将由拉德继承。到了那时,对于既没有后盾也没有功勋的西奥博尔德,成为了国王的拉德完全能够随意摆布。这就是等待着西奥博尔德的结局了。

在西奥博尔德的脑海里,首先浮现出来的是妹妹洛莎丽。

现在,洛莎丽能够自由自在的生活那是因为有着父王的守护。但是等到父王去世后,大概会被卷入王妃之间的争斗当中,然后和第三王妃一起受到冷遇。不,这几乎是可以肯定的。拉德成为了国王之后,他的母亲,现任王后就将变成太后。她不可能会对一直以来跟自己勾心斗角的第三王妃网开一面。

西奥博尔德现在还能以王子的身份留在这座城堡里面,也完全是由于洛莎丽的缘故。对于没有后盾的西奥博尔德来说,被父王宠爱的洛莎丽是唯一会守护他的人。一旦失去了她,西奥博尔德也会和第三王妃一样陷入危险境地。

啊,原来是这么一回事。

西奥博尔德发现了拉德的另一层用意。

无论西奥博尔德的立场是多么的不稳固,他身为第二王位继承人的事实是没法改变的。说不定在大臣之中,有人正在考虑着拥护西奥博尔德,同拉德进行王位争夺的事情。

国王死后,西奥博尔德将陷入危险境地,这是明眼人都能看出来的事情。正因为如此,说不定会为了保护自己而举旗反抗拉德。大概拉德害怕这种情况的出现吧。

觉得西奥博尔德和谋臣联手会让发展变得非常麻烦的拉德大概是希望通过这种方式把西奥博尔德孤立起来吧。

不过,这种担心是多余的。因为,西奥博尔德他

「王兄,我对于王位没有兴趣。」

毅然的抬起头,西奥博尔德如是道。拉德把他的小眼睛眯成了一条线,嚯哦,低声的说道。

「这是什么意思?」

「就是字面的意思。王兄才是艾赛维纳王位的适合人选,我是这么想的。」

拉德笑容变得更加难以捉摸。没想到你也是个明白人嘛,他的表情似乎正在这么说可是。

「你还没有回答我的问题呢。我可是给了你一个展现自己对于父王忠诚心的机会啊。你就是想要向时日无多的父王展现自己的英勇,怕是也没什么机会了。如果说你还是男人的话,就好好展现一下自己身为儿子的英姿吧。」

看样子,拉德是无论如何都要西奥博尔德再现银龙传说的奇迹了。既然明白了拉德在这个问题上不会做出任何让步,西奥博尔德说道。

「我会尽自己的最大努力去完成召唤银龙的仪式可是,我有一个愿望,望王兄能够在我成功之后给予我褒奖。」

「褒奖?」

「是的,无论是多么偏僻的地方都没有关系。我希望能获得属于自己的领地。只要是能够通过耕作生活下去的地方就可以。当我成功的召唤出银龙之时,请赐予我这样一片领地。然后,等到父王亡故之后,请允许我和洛莎丽生活在那片土地上。」

弯下腰,西奥博尔德深深的行了一礼,乞求到。

这一切都是为了洛莎丽,这就是西奥博尔德的愿望。

父王死后,洛莎丽会嫁到他国去吧。国家之间的婚姻,也就是人质。

如果艾赛维纳和对方关系紧张化,洛莎丽会遭到怎样的对待,西奥博尔德不忍去想。

拉德也好王后也好都不会把洛莎丽当成是自己人。就算把洛莎丽嫁到那种非常有可能背叛的国家去,他们两人也毫不在乎。

想要守护洛莎丽,只要是为了她,西奥博尔德什么都会去做。

所以,现在绝对不能表现出对于父王或者拉德的叛意。就算根本不相信什么银龙传说,也必须遵从这样一道命令。

「不爱金银只要田地吗可以,我答应你。就算你没能成功的召唤出银龙,我也会赐予你所期望的东西。」

拉德非常满意的点了点头。西奥博尔德等于是在自己放逐自己。他当然没道理不答应。至于洛莎丽,对于拉德来说那根本是无关痛痒的存在,跑到哪里都无所谓。

「多谢王兄慷慨。」

怀着不得不屈服的懊悔,西奥博尔德的表情扭曲了。

为了不让拉德看到自己的这种表情,在拉德从庭院中消失之前,西奥博尔德一直持续着低头的姿势。

止不住身体的颤抖。

在光线照射不到的牢房之内,甚至都无法知晓现在究竟是白昼还是黑夜。室内的空气冰冷刺骨,**和精神都已经快要到达极限。

可是,希帕缇卡并不是为了寒冷或者对于黑暗的恐惧而颤抖,手中紧握着的首饰的感触才是她颤抖的原因。

抓着希帕缇卡,把她带离奥库托斯的是艾赛维纳的士兵。经过了马车上数日的摇晃行程之后,她来到了艾赛维纳王家居住着的城堡。率领着士兵袭击了奥库托斯国王葬礼的是艾赛维纳的第一王子,名叫拉德的男人。

下了囚禁希帕缇卡的命令的,也是这个拉德。他的目的是什么,这是不言自明的事情。女性俘虏的下场,只有一个。战争就是这么回事,在很小的时侯,希帕缇卡就了解到了这点。然后当这种灾难降临到自己头上的时侯,应该采取怎样的行动,也在那个时候被灌输了。

用颤抖着的手,捻开了圆筒形首饰的盖子。在那之中,有一个和小指指尖大小相仿的纸包。

这种首饰的设计是为了让患有某些慢性疾病的贵妇人在病症发作的时侯能够进行及时的应对,所以把药藏在里面。

可是,希帕缇卡并没有患上什么会突然发作的疾病。纸包当中藏着的是剧毒的药粉。以这个小包当中所存贮的量来说,能在瞬间就毫无痛苦的取走人的性命。

在被侮辱之前就自我了结。能够在守护自己纯洁的同时,不让王家的名誉受损。这是为了守护希帕缇卡的名誉,在把这个包含着毒药的首饰送给自己的时侯,父王是这么说的。

没有什么可怕的。就算继续活下去,等待着自己的也只会是生不如死的日子。

可是,就算在内心对自己这么说,希帕缇卡还是没能把药粉含到嘴巴里,打开盖子然后关上,再打开再关上,希帕缇卡一次又一次的重复着相同的动作。

再等等再等一等,祈祷吧。想着月神芙丝的使者银龙祈祷,请把我的灵魂带领到月神居住着的月之乐园,不要让我在中途迷路,之后再服下毒药。在心中默念着这样的借口,希帕缇卡关上了圆筒的盖子。

就在此时,从远处传来了某种声响,希帕缇卡的心脏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

这是人的脚步声。这座牢房位于耸立在城墙外围一隅的圆形尖塔之中。石砌的阶梯上传来塔塔塔的脚步声,有什么人上来了。

伴随着声音,灯光也逐渐靠近。昏暗的橙色灯光在圆形的塔内,弯曲的墙壁上留下了一个扭曲的影子,影子不断伸长,就好像一条吐着信子的蛇在不断靠近。

最后,出现在铁栏另一侧的是一个年轻的男人。仿佛融入了黑暗之中的一头黑暗还有一双深邃的绿色眼睛,他直直的注视着希帕缇卡。

穿着天鹅绒的齐膝长衣,这是教员的标准装束。年纪大概比希帕缇卡稍大一些。正处于从少年步入青年的阶段,幼稚和精悍的特征同时存在于他的脸庞上。中性的挺拔鼻梁更加给人这样的感觉。

「希帕缇卡布莱茨普伦塔尼尔。」

和容姿相反,他的声音非常的铿锵有力。并不是女扮男装,希帕缇卡的最后一线希望破灭了。

而且,那眼神非常的冷淡。就好像在看着一匹垂垂老矣,已经派不上用场的驿马一样。

把手里的穴着蜡烛的烛台放在地上,那个男人用钥匙打开了牢门走了进来。希帕缇卡下意识的握紧了首饰,叫道。

「别,别过来!我、我不会把自己交给嗜血的艾赛维纳野蛮人!」

即使到了生命的最后时刻也要作出符合奥库托斯公主风范的行为举止来。如果这个男人在靠近一步,就立刻服下纸包当中的药物。这么想着,希帕缇卡把颤抖着的手指放到了圆筒的盖子上。

突然,男人浅浅的叹了一口气。用吃惊的眼神看着希帕缇卡。

「真是不好意思了,我没有对你作出那种举动的打算。把你带到这里来的我的兄长也是一样。」

听到了这句话,希帕缇卡稍稍放松了肩膀上的力量。但是并没有放松警惕,而是在心中反复回味他刚才说过的话。

指挥着抓住希帕缇卡的兵团的是艾赛维纳的王子拉德。然后这个男人称呼他为哥哥,也就是说

「你也是,艾赛维纳的王子吗?」

这还真看不出来。因为他的外形实在是很难让人联想到王族。

绝对不是寒酸的服装,实际上应该说是非常高档的搭配,但是由于装饰的简陋,让人觉得更像是见习的教师或者学者,甚至是学生的感觉。

对于希帕缇卡的提问,他毫无感情的回答道。

「艾赛维纳的第二王子,不过是个徒有其表的名号罢了。」

这是,什么意思?

疑问马上就消失了,因为受到过王家教育的希帕缇卡很快就明白了事情的来龙去脉。

他应该是由小妾产下的孩子。虽然继承了国王的血统,但是由于母亲身份的低微,受到的对待和臣下没什么不同。只要身为嗣子的第一王位继承人没有遭遇不幸,他就不可能继承到王位。

可是,希帕缇卡不明白的是他来到这里的目的。

他刚才说了目的不是自己的身体。然后他的哥哥也是一样。那么,其他还能有什么目的?奥库托斯现在已经沦陷了,应该也没有必要进行严刑拷打让她吐出什么机密。

就在希帕缇卡提防着他下一步动作的时侯,他把某样东西扔到了希帕缇卡的脚边。啪的一下声响,让希帕缇卡的身体僵硬起来。

「穿上它。」

没有任何的说明,他下了简单的命令。

这是非常朴素的衣服。连体的,长度直达脚踝。是用麻做成的吗,线脚都能看得非常清楚,总之就是很粗鄙的衣服。还有一件,像是上衣的样子。颜色是非常黯淡的茶色,似乎是用山羊或者什么动物的毛皮简单的缝制起来的东西。

简而言之就是庶民会穿的衣服,不,比那更过分。线脚都没有收起,下摆松松散散的。

居然要我穿上这种衣服。

感觉受到了侮辱的希帕缇卡脸上发烫,这种东西,根本就是奴隶穿的。

艾赛维纳的情况她并不清楚,但是在奥库托斯奴隶是不被公开承认的。用金钱来贩卖人类是一种应当被鄙视的行为,希帕缇卡受到的教育中是这么说的,当然她自己也是这么想的。可是,尽管被禁止了,人身买卖的交易却没有消失。奴隶,还有以奴隶做为商品的奴隶商,都确实存在着。

「这种衣服,怎么可能穿。让我穿上这种污秽不堪的衣服,到头来还是想要侮辱我呢。艾赛维纳的野蛮人是多么的阴险。」

用这种简陋的衣服来包装自己如丝绸一般滑顺的肌肤,对方是想用这种方式来取笑自己吧。开什么玩笑。

做为奥库托斯的公主,必须要守护自己的这种荣耀。为此,已经由不得自己再犹豫了。

希帕缇卡打开了一直紧握在手里的首饰的盖子,只有死亡,才是唯一的解脱之路。

可是,她却没能够把藏在其中的毒药送到自己的嘴里,就在希帕缇卡打开盖子的那一瞬间,那个男人一个大步跨了过来,从自己的怀中强行的夺走了首饰。

然后,他把首饰用力的扔到了铁栅栏的另一边,希帕缇卡想要取回首饰,朝着那个方向伸出了手,却被对方紧紧地扯住了胸部。

「你,你要干什么」

脸贴得很近,被他墨绿色的瞳孔中发出的视线贯穿,希帕缇卡不禁向后退去。

在父亲的葬礼上穿到现在的,纯黑色的丧服,被他用力的撕裂了。

柔软的胸部,几乎整个都暴露出来,看到自己胸口的白色肌肤,希帕缇卡因为战栗而冻住了。就连惨叫都忘记了。

失去了力气,颤抖着的毫无抵抗的希帕缇卡的身体被他一把推倒在地,然后走出牢房,关上门,留下衣衫不整的希帕缇卡一个人。

「接下来,我将和你一起远行。」

「哎?」

完全不明白他话中的含义,希帕缇卡发出了嘶哑的声音。用手收拢胸口的衣服,目不转睛的注意着他的动作。

「到外面去。如果你不想用那种样子出现在别人的面前,就赶快穿上我给你的衣服。我也会去做些准备。如果在我回来之前,你还没能换上衣服,那我就拉着你用这幅姿态去见人。」

不知道是不是讽刺希帕缇卡的反应之慢,他用带刺的语气说道。希帕缇卡因为话语中的威压感而恐惧,收拢着被撕裂的衣服的双手不住的颤抖着。

居然要我用这种不成体统的样子去见人,太过分了。

因为懊悔而咬紧了牙齿,可是,为了避免被侮辱的毒药已经不在自己的手里了。自杀的手段已经丢失了。

首饰之中藏着的不是什么救命的灵药,而是自杀用的毒药这点,被他看破了。输的很彻底。

屈辱的泪水一滴一滴地落在了地上,而他连看都不看一眼,拿起放在地上的烛台就走下了楼梯。

一股腥味自被咬破了的嘴唇传开,希帕缇卡把手伸向了麻织的衣服。<di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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