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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之端午节夏夜怪谈(1 / 2)

 绿树阴浓夏日长,楼台倒影入池塘。水晶帘动微风起,满树杏花一院香。

“杏花?”

水墨眸撩过一丝寒意,楚澜逸收紧手臂,冷笑着看着怀中的美人。

恩,这眼神……好浓的杀气,甚为不善,甚为不善啊……

“那个啊,原来是杏树啊!”龙漓澈一副恍然大悟状,打死也不能承认,自己故意种的杏树,打死也不松口。

抬眼,再抬眼。

那双水墨眸依然凛冽……

唉。

漓澈抬手抚上眉心那道山川,软语:“澋然应该多笑笑才是。”指尖在那光洁的俊颜上游移,美色啊,美色……

恩?还是冷冰冰?

左手一扣揽住精瘦的细腰,身子一软贴过去。恩……好凉快,还真是个现成的移动冰窖。那指尖继续不安份划着划着,绕上唇畔。

烫!

惊觉收手,无辜抬眸,遇上那一眼烈火燎原。

糟糕,点着了——

大手扣住纤弱的腰肢,楚澜逸看着臂弯里欲逃的美人,浅浅笑起来。

怎么?点了火就想跑?

欺身上前,唇齿相依,左手一挥,呼——竹帘落下。一时,半明半暗的房间里,春色旖旎。

“粽子香,香厨房。艾叶香,香满堂。桃枝穴在大门上,出门一望麦儿黄。这儿端阳,那儿端阳,处处都端阳——”

砰——

门开人至,瑰菱一掌推开木门,眨眨眼睛,狠狠吞了一口口水。香艳至极,香艳至极啊……

只是——

“姐姐我怎么教你的!阿澈你应该反扑啊!”

一瞬的尴尬,床边的男人紧紧怀里耳垂滴血的美人,投来一眼寒霜。

“咳咳……”接了某石头一个不好消化的警告,瑰菱继续不知不觉:“不用管我,我是来送粽子,穴艾蒿的,你们继续你们的!”埋头做事,怎么说也是拿了人家好处的,怎么能让一个眼神震住了。唉,话说天澋曜那家伙还真是多金啊,跟自己的荷包相比,妹妹的幸福就暂且……

“我说龙漓澈——院子里那棵杏树是怎么回事!你给我说清楚!”一声怒吼,掀起凉风,虚灵气急败坏的跑进来,满脸羞红。

这算怎么档子事!不过是没事爬爬墙头,蹲蹲墙角,最多趴下几块儿青砖……这个女人竟然种了棵杏树奚落他!所以说,女人有什么好!尤其是这种不男不女的妖精,有什么好!

等一下,这……有个男人!而且,好恐怖的眼神!

“那个……瑰菱!我有事跟你说!”不由分说,揽过手边的瑰菱就往外跑。继续吧,继续吧,最好明天就能生娃,让那个傻瓜彻底死心!

房门砰的关上,屋外传来两人的吵闹,接着是一声“啊……”然后是瑰菱弱弱的一声:“墨翼……”

以及某人阴沉的一声:“再敢碰她,形同此棕!”

噗——

不用看,屋内的两人也猜出这棕怎样不堪的下场。

“你不是说,不认得杏树?”

哈?

惶然抬眸,好一眼金光闪闪……

“澋然……你这是……”

“擦剑。”

“哦……”等等!再抬眸,好一眼大雪封山:“擦剑作甚?”

呼——

未及回答,楚澜逸早已用行动作答。青蓝的身影夺窗而出,跃近树前。唰——剑光一闪,轰——树干从中间斩断,轰然倒地。

“石头脸!这树和你有仇啊!你赔钱——”

揉揉发痛的额头,我飞身而出,嘴角抽了抽,笑道:“不错……这院子里恰好缺一张桌子……如此甚好,甚好……”

甚好?

好一出冲冠一怒为红颜……甚酸。

“吃瓜吃瓜吃瓜……”

夜幕微垂,五人围坐一……树桩。瑰菱吆喝着起身,一把抽出墨翼的官刀:“切啦切啦~~”

墨翼眼角一抽,这刀……她何时拿走的?伸手夺回长刀,另一手耍出手刀,西瓜被真气震开,竟是甚为平整。继而转头对瑰菱得意一笑:“如何?”

“厉害啊……”

甚是中听,墨翼钩唇颔首。

“真是厉害……”

笑意又浓几分。

“不过……”

不过?

“我还是去洗一下吧……直接拿手……还真是不卫生……”瑰菱点点头,拿盘子收了西瓜,摇着头离开。某人肌肉抽搐,石化。

“好热……”漓澈笑看了一场好戏,恹恹拿手扇着风,下意识朝身边的冰块靠过去。殊不知身边那人此时笑靥如春,早等得心怀甚痒。

“咦?”眼看就要入怀的美人忽而停住,楚澜逸微微拧眉,循着他的目光看去。

“龙公子,端午好啊……”一声滑腻蛊惑,在座之人,一个面无表情,一个满眼杀意,一个嘴角抽搐,一个……这个趴在木桩上的,是人?还是番茄?

于是,可怜不甚粗壮的木桩,围坐的人越来越挤了。

“如此炎夏,正是讲鬼怪故事的好机会呢!”天澋曜折扇一摇,笑道。

“鬼怪!”瑰菱立刻双眸放光,身边的墨翼亦是眼前一亮,当然,意义甚为不同。

“好,就来将鬼怪故事,消暑——”漓澈恹恹应道,转向虚灵:“去拿蜡烛来。”

无应。

“虚灵?!”

某番茄这才慢吞吞起身,哀怨地看了漓澈一眼,讪讪离开。

这家伙……不是怕了吧?

……

围着木桩,东南西北四相分别放上蜡烛,点燃。继而,众人各手执一根燃着的蜡烛,漓澈开始神秘道:

“仲夏的夜晚,总是与鬼怪故事相伴,我们今日就来讲百则怪谈,因为传说,讲到第一百则的时候,阴气最重,会有鬼怪招来,我提前设了结界。”转头示意了一下四角的蜡烛:“讲故事的时候,一旦有某只蜡烛熄灭,就要立刻点燃,否则……结界就破了。”

说完,神秘地一笑:“那么,谁先开始呢?”

“我来说一个!”瑰菱最为兴奋,抢先道:“这个可不是传说,是我亲身经历的一件怪事……”

“小的时候,父亲每年都会去山神庙拜神,说是干他们这一行的,拿人钱财,作孽深重,会有报应。为求心安,每年都有来烧纸拜祭,以求保佑和赎罪。而那一年,父亲生了一场大病,无法下床,只得拖一个叔叔带着我去拜神。由于路上遇上暴雨耽搁了赶路,等我们拜完神出来已是晚上。刚巧,他遇上一个故人,便过去攀谈,让我在山神庙门口等他。

等了一会儿,从庙里出来一个老太太,看到我问道:‘小丫头,怎么一个人坐在这儿?’

‘我在这儿等我叔叔。’

‘丫头,今天是鬼节,太晚了在外面逗留很危险的。赶紧找了你叔叔回家吧!还有,要是路上听见有人喊你的名字,千万别回头看!’老太太提醒完,就急匆匆离开了。

我又等了一会儿,也不见叔叔回来,有些害怕了,便起身去找他。走了不远,就看到他和三个人坐在茶寮里打麻将。一个是刚刚把叔叔叫走的朋友,另外两个应该也是认识的人,但是让我印象极为深刻的是,那两个看起来很奇怪,一个人全身胖的浮肿了,肤色白的吓人,身上还有一股难闻的鱼腥味儿,而另一个人则是瘦的衣服直咣当,而且只拿一只手打牌。

管不了这么多,我急忙过去催他回去,结果他输得太惨,结钱的时候竟然不够了。那三个人便让他打一张借条,才肯放他走。我这个叔叔又是个不信邪的人,非要把输的钱赚回来,就是不肯打借条,于是就在那一直玩儿,一直输。

我当时急着回去,便想方设法让叔叔赢钱,于是仗着自己手脚麻利偷偷给叔叔换好牌。这时候,离奇的事情发生了,眼看叔叔就要赢了,突然对面那个人就糊了,更诡异的是,他好几张牌方才都被打出来四次了,也就是说,出现了神奇第五张牌。而这么明显的事,叔叔就好像没注意到一般,埋头继续打牌。

我急忙把事情偷偷告诉叔叔,足足说了两遍他才似乎听懂我在说什么,猛地站起来,一拍桌子怒道:‘你们跟我使诈!偷偷换牌!不玩了!’一边说一边跳出五张一样的牌,往桌子上拍。然后也不顾及对面那三个人难看的脸色,拉着我就跑。

这时候就听得他那个朋友和那两个人在身后喊他的名字,我不知怎的就想起那老婆婆的话,一边跟叔叔说着‘别回头。’一边跑得越来越快,等到再也听不到喊声了,我们已经到了客栈了。

第二天,我们回去的时候,路过山神庙旁边的河沟时,发现一群人围在那里。一打听才知道是昨晚有人喝醉了,掉到河里淹死了。我们凑过去一看,当时就懵了,竟然是叔叔那个朋友!

后来,回到家里,我向父亲说了这件事。父亲很是惊诧告诉我,去年他去拜神时也是遇上有人溺水,只不过是两人。一个捞上来是全身浮肿,还有一个似乎是落水后被河里什么东西袭击了,捞上来身上的肉所剩无几,而且左胳膊也不见了。

我忽然想起,两个打牌的人,全身浮肿的那个身上的味道像极了水草腐烂的味道,而那个干瘦的人一直都是用右胳膊打牌。”

故事讲完了,瑰菱吹熄了手中的蜡烛。众人不觉打了一个寒颤。

“那个……我困了,还是先睡觉去了!”虚灵忽然告辞,眼神很是恐惧。

“我听说,百则鬼谈一旦开讲,就不能停。有人中途离场,是要遭到厄运的。”天澋曜神秘一笑,看着虚灵。

“呃……那算了。”虚灵往桌上一趴,不再言语。

漓澈好笑的看了虚灵一眼,继而笑道:“菱姐姐这个故事不错,听完立刻凉快了。不过……如果当时你叔叔写下那字据就糟糕了吧!”

“的确,和鬼签订了契约的话,怕是凶多吉少。”楚澜逸附和道。

“是啊……还好没签!”瑰菱笑笑,没心没肺地啃起西瓜来。

“好了,我也讲一个吧!”漓澈环视一圈,淡淡开口:“我讲一个不太吓人的。”

“传说,在南疆,群居着许多苗家部落。这些部落虽然落后,却从未曾被外人侵占的原因,就是他们擅长养蛊虫。外人都不敢招惹。

在这些蛊里,有一种最为神奇,是可以下来让人动情的。”转眸与楚澜逸交换一眼笑意,漓澈娓娓道来。

“苗家山寨很穷,只有在过年的时候才会上一次集市。这一年,一位单身母亲带着不到八岁的儿子来到集市买些鱼肉回去过年,集市上人声鼎沸,小男孩儿很快就被那琳琅满目的玩意儿吸引,走着走着就在一个风车摊子前停住,在走不动了。

那娘亲一看,急忙拽了自家儿子就走。她身上那点钱连块好肉都买不起,更别提这玩具了。可是男孩儿就是不走,还不住央求她,弄得她一阵难堪,正要发怒。旁边过来一对母女,那个小女孩儿把自己的风车给了男孩儿,还笑眯眯的说:‘小哥哥,不要伤心,我把我的风车给你玩!’

那日回家之后,娘亲便把儿子叫来,笑嘻嘻问道:‘几天碰上的那个小姑娘,喜不喜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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