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雷白了我一眼,挥手让侍卫把我拉下去。
看到蝶舞现在的情况,心里好压抑,花萝卜会不会这样对我啊?恐怖,这年头,好男人少如珍宝,遍地都是变态坏男人。概率就像中六合彩,我还是自食其力,好好把我的暗香疏影阁发扬光大吧。
我这是在哪里啊?我低头沉思,走着走着就迷路了,对于我这种路痴,这是常有的事。这里帐篷稀稀疏疏很少,而且每个帐篷的顶部都系了一块红布头,而且见不到一个人,都不好打听一下。
我往里走,浓郁的脂粉香味扑面而来,一种熟悉感袭上心头。难道说这里是传说中的军 妓居住地。据我所知,军 妓一般是由俘虏,罪犯株连的女眷或者穷苦姑娘。好奇啊,不知道里面长啥样。
大白天的应该没有什么见不得光的事,我撩来一个红帐篷,走进去,里面一片漆黑,伸手不见五指,闷热的湿气传来,浓浓的脂粉味夹杂着恶心的腐臭味。
“有人吗?”这是人住的地方吗?比地牢还脏乱。
“大~~~人~~~”尖细的声音,一波三折,突然蹿出一抹身影,软绵绵的,冰凉凉的,像爬山虎一样紧紧缠住了我。“天还没黑呢,大人就等不及了。”
“鬼啊——”杀猪一声吼,地动又山摇。
“大人,怎么能说小女子是鬼呢?人家只想当妖,你的小妖精~~~”听听!这是正常人的讲话方式吗?
“咳咳!”这个生物是女的吗?力气怎么这么大啊,我全身骨头都散架了,“姑娘,你喉咙不舒服吗?”里面是不是张了一个毒瘤,压迫到声道了。
她一把推开我,“喂!你一个女的,到这里来干嘛!”
“那条法律法规规定,女子就不能来了?这里那么好玩,我来长长见识!”我把窗帘拉开,一缕柔和的光,细软如沙般泻入,斜射在她的脸上,她对于突然的光亮很不适应,眯起了眼睛。
煞白的脸色好像上面涂了几公斤的面粉,全身瘦得皮包骨头,白骨精再现啊!她眼眸氤氲起几缕雾气,“小姑娘,这里人间地狱,不是什么好玩的地方。既来之,则来之,来到这里的像你这样不哭哭闹闹、寻死寻活的实属少见。你也是淳于人吗?”
“嗯嗯嗯!”我头点得像在捣蒜,“不知姑娘如何称呼。”
她见我和她同是天涯沦落人,就对我放松了戒备,拉我坐在一张破旧的小凳子上,坐上去还吱吱呀呀作响,“我出生在秋天,叫秋娘,是土生土长的邯漾人,边境的人们像是饱受着诅咒出生在这里,在战火纷飞,硝烟四起的夹缝中生存。唉——”她感叹一声,问道:“你呢?”
“我行不更名,坐不改姓,在下叫沐可星。”我一时对于这个咬文嚼字的秋娘好奇心兴起,“听你说话文绉绉的,应该读过书吧!那你又怎么会沦落到这里呢?”
秋娘伸出瘦地皮包骨的手撩了一下飘散在鬓角的发丝,幽幽然说道:“我娘本是官宦家的小姐,琴棋书画样样精通,有门当户对的一门亲事。但是有一次出游遇到了我的爹爹,两人两情相悦,娘亲为了与他厮守终身决定私奔。但是途中爹爹遭仇家追杀,爹爹怕连累娘亲,就分开而行,亲娘每天都到他们第一次见面的地方等,可是爹爹再也没有出现过,后来驽国军队侵扰这里,乡亲们纷纷流亡,娘亲就是不离开,最后我们都被虏获,但是娘亲没过多久就被驽人侮辱至死,独留我在世。”秋娘语气缓慢地说着一个似乎是别人的故事,她是对于辛酸麻木了吧!
我一时间不知如何安慰她,想抱抱她,可是手伸到一半又瑟瑟地缩了回来。
秋娘欺笑一声,“呵——多像一场戏,如果真的是一场戏就好了。谢幕后,虚幻一场。”
我心里憋闷极了,为什么命运可以如此不公不济,为什么女子的生命就是如此微薄,像柳絮一样轻飘。
“你想逃离这里吗?我可以帮你。”
“不需要了,上天注定今生受此劫,看破了。我现在唯一的牵挂就是不知爹爹是死是活,活着的话,我想问问他为什么不来找我们。”秋娘的眼眸散发着柔逸的光泽,淡淡然的清泠。
我凑近秋娘的耳朵说道:“跟你说哦,我可是淳于王朝四皇子的老婆。既然他们把我抓来了,不把驽国的军营搅得天翻地覆太对不起自己走这么一遭了。”
秋娘娇小可人的五官一脸不可置信地看着我,“你准备怎么个‘搅’法?”
“大丈夫打仗用的是真刀真枪,而我们这群小女子就耍点阴谋诡计好了。当然需要我们女同胞们团结一致共同抗外,才能逃离这里。”我心里盘算着在边境建立暗香疏影阁的分店,给无家可归的可怜女子一个安身立命之地。
说道离开这里,秋娘精神一振,“这里的姑娘和我的命运差不多,如果你真的能够救我们出去,不管多艰难,我们都愿意尝试!”
“那你把大伙都召集到这里来,今天我们开始大罢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