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玄翎走到沄汐的面前,高大地身影笼罩住她娇小的身子,一副王者般的霸气更是逼得沄汐透不过起来,高傲地凝视她。
“你给本王记住了,如果将殇儿伺候的不好,本王随时会要了你的命。”夜玄翎冷冷地警告她,清冷的目光仿佛悬挂在沄汐头上的刀,只要她一个不小心,就有可能要了她的小命。
沄汐没有被他的恐吓吓住,对于眼前这个不可一世,自命不凡的男人,没什么好印象,会嫁给她,是她的了半辈子霉,幸好他把她给休了,否则,她真不知道要怎么活下去?
哼,怕她伺候不好他的女人,干嘛还要她去伺候她啊,不会另外找一个人吗?
这个家伙,不但自以为是,还目中无人,以为自己是高高在上的王爷,就很了不起,跟辰哥哥相比,真是有过之而无不及。
虽然辰哥哥只是爹身边一个小小的都尉,但是在两个人的人格差异上,辰哥哥可是比他强出百倍千倍,是这世上最温柔体贴的男人,而他,就算是投胎十次,也不及辰哥哥分毫。
其实老天爷对她还是很不错的,让她遇到了辰哥哥这样的大好人,疼她又爱她,从小到大,都把她当宝贝一样捧在手心里,让她感觉到幸福的滋味。
沄汐沉浸在自己美妙的幻想中,全然忘记了身边还有其他人存在,脸上流露出的那抹欢心和甜蜜的微笑,莫名地刺痛了夜玄翎的眼睛,让夜玄翎觉得在那甜美的笑容之下,隐藏着不为他知的秘密。
她刚才在想什么,想得那么出神,还有她嘴角忽然而生的微笑,又是为谁而绽放的?这个女人,难道再嫁他之前,有喜欢的男人不成?
夜玄翎瞳仁一阵紧缩,阴沉沉地看着沄汐,那目光凛冽的犹如一面镜子,仿佛要将她内心的心事全部照射出来,一点也不允许她隐瞒。
“你在想什么?”梦蝶殇也看出沄汐的不对劲。
“呃,没什么?”沄汐尴尬地笑了笑,嘴角依旧挂着不易察觉地柔情。
辰哥哥是这个世上最温情的男子,如果他知道她现在身处这样的环境,一定会来救她的,帮她脱离险境,可是他现在会在哪呢?
晴朗的笑颜仿佛异变的天气,一下子又愁容满面,郁郁寡欢起来,这让一直盯着她不放的夜玄翎一脸黑线,脸色越发愁云惨雾。
这个女人在搞什么,像个疯子似的,一会哭,一会笑的,真是莫名其妙。
就这样,沄汐从一名洗衣的丫鬟眨眼之下又提升为贴身斥候梦蝶殇的侍婢,为她端茶送水,穿衣整戴,梳头绾发,从前都是她被别人这样斥候着,如今风水轮流转,由她开始这样斥候着他人。
凡是都得亲身经历她,现在的她也着实体验到当奴婢的不易和悲哀,幸好她当初还不是很大小姐脾气,事事都刁难着下人,刻薄着下人。而眼前的梦蝶殇会是怎样一个主子,她就不得而知了,只知道,翎王府里的人没有一个是好东西,全属蛇鼠一窝亲,一天到晚,玩着整人的把戏。
沄汐随着梦蝶殇来到她的香闺,一踏入门槛,一股呛人的香气扑鼻而来,整个房间被馥郁的花香弥漫,定睛一看,屋里竟摆满了各色各样的盆栽。什么难得一见鹤望兰,朱顶红、万寿菊、六月雪、一品红,都是极其名贵的品种。且整个闺房布置的雍容华贵,华美无俦,可想而知,这梦蝶殇在夜玄翎心中的重要性。
沄汐唇角勾起一丝冷笑,真看不出,那个残暴不仁的家伙还是个多情的种啊,不过被这样的男人爱上也未必是一件好事。
“你叫柳沄汐对不对?”梦蝶殇坐在梳妆台,身边的茗香为她卸着穴满头顶的头饰,和颜悦色地问着沄汐。
沄汐诺诺地站着,不冷不热地回话:“回蝶夫人的话,奴婢是叫柳沄汐!”她不是早就知道了吗,还明知故问。
“那我以后就叫你沄汐好了,她是茗香,也是我的贴身丫鬟,你以后就跟她一起斥候我,你们两个可以相互认识一下!”梦蝶殇看着身边的茗香轻笑道。
沄汐望着那个高个子,年纪好似比她有些大的茗香,身子盈盈一欠,礼貌性地唤道:“沄汐见过茗香姐姐!”
茗香也回笑说:“沄汐妹妹不必客气,大家同为奴婢,不必相互拘礼,以后我们两只管把小姐斥候好就可以了!”
“沄汐知道了!”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赶紧这奉承的话,说得她可真累。
茗香没有再搭理沄汐,又继续替梦蝶殇卸妆,却背对着沄汐吩咐她道:“小姐要沐浴更衣,你去为小姐备好热水!”
“好,奴婢这就去!”沄汐乖顺地点头,心里不禁嘀咕:一大早起来就沐浴更衣,这梦蝶殇可真懂得享受,她以前可没有这样的嗜好。
来到厨房,跟厨房里的师傅讲明了来意,沄汐提着一大桶滚烫的热水,又匆匆赶回了绛雪楼,如此反复的来来回回,终于把那大木桶装满了水,却也把她累得汗流浃背,气喘吁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