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这不是您的金簪吗?”木香从碧云手中夺过金簪,只看一眼,大叫起来,“不好了,娘娘,您的金簪定是被那贱蹄子弄坏了!您看,青琅玕碎了一粒。”
尉迟涟大惊失色,抢过金簪看了又看,轻柔的抚摸着,猛然抬头,厉目瞪向杜芷蘅,狠狠说道:“若是寻常簪子本宫也就罢了。可这是外邦的贡品,皇上御赐给本宫,还望本宫戴着它向皇后娘娘贺寿,你们竟弄坏了本宫最心爱之物,该当何罪?!”
“你们哪知眼睛瞧见我家小姐弄坏金簪了?!”碧云气不过,立时反驳。
尉迟涟咬牙切齿道:“好个刁钻的贱婢!弄坏了本宫的东西还死不认帐。来人啊,掌嘴!把这些贱婢都拿下,随本宫去见皇上。”
她耳垂的坠子,因她愈加激愤的言语而摇晃起来。
杜芷蘅留意到尉迟涟用了“你们”“这些”等字眼,意欲一杆子打翻一船人。这样做无疑会得罪更多人,可好处是,人人自顾不暇,无法也无力为他人开脱罪责。
几个身强力壮的太监得尉迟涟之令冲上来,碧云忙护住杜氏,杜氏神色自若,不慌不忙的护住了岳华夫人与姚惠。姚惠颤巍巍瑟缩在杜芷瑶身后。一时混乱,两宫的太监们相互纠缠,碧云狠瞪木香,木香上前掌嘴甩了碧云一个耳刮子。碧云孩子心性,意气冲动,哪里肯吃亏,反手就毫不客气的回了木香一记耳光。
两人眼看就要扭打起来,忽听一道冷喝从尉迟涟身后传来,“尉迟修容,你好大的胆子!”
喝止之人是贤妃。
尉迟涟一回头便瞧见贤妃商遥容与淑妃独孤溪宸并肩走来,身后还跟了妆容清雅简素的淳于汐落。尉迟涟领着一干人等忙行礼问安。商遥容未叫众人起身,向杜芷蘅微微欠身,眯眼笑道:“贵妃妹妹今日好兴致。”
独孤溪宸刻意挺着隆起的肚子,她是集万千宠爱于一身之人,有恃无恐,神态倨傲,见贵妃而不敬,一言不发的睥眄杜氏。杜氏淡淡一笑,环顾四周道:“春日晴好,好兴致的人当真是不少。”